第28節(jié)
馬面裙顧名思義,就是騎馬時穿的裙子,這種裙子起源于契丹,后來傳入中原,又對馬面裙做了大量的改變,如今馬面裙已經(jīng)更加華麗,除了騎馬的時候,平日里大家也都穿,只不過在騎馬的時候大家首選的還是馬面裙。 蘇夷光被周皇后夸獎的話說得低下了頭,她覺得周皇后現(xiàn)在就像一些家長一樣,對孩子有著迷之自信。 紫宸宮中,景祐帝和太子說完了朝堂上的事,又想起昨日周皇后對自己說得關于蘇夷光的身世,感嘆道:“卻沒有想到懷之的女兒居然在朕跟前長大。”懷之是安國公的字,安國公是景祐帝做皇子時的伴讀,感情極好,景祐帝也習慣了喚安國公的字,以示親近,這份殊榮是旁人都沒有的。 “永嘉被封為郡主,這也是永嘉和父皇皇祖母之間的緣分。”太子回答道:“只是永嘉幼時到底受了不少苦。” 景祐帝聽到這句話皺眉問道:“怎么回事?”景祐帝朝政繁忙,沒有時間過問太多的事情,但是他覺得他親封的郡主,不應當受到什么委屈才是。 “父皇還記得永嘉小時候嗎?七歲的孩子卻看著只有五歲大小,而且宣平侯府為了和齊國公府的婚事,讓永嘉去討好齊國公夫人,三九天里在齊國公府外等了一天進不了齊國公府的門,宣平侯府卻不讓永嘉回家,最后永嘉高燒到昏厥,就這樣宣平侯夫人還不愿意給永嘉請大夫。”太子講述道:“就這樣的事例不知道還有多少。” 說到這,太子看著景祐帝眉頭蹙起,接著道:“其實,若不是宣平侯的緣故,永嘉早就回到了當初的安國公府,過著本該屬于她生活?!?/br> 景祐帝昨日也聽周皇后講了十三年前的事情,再聽著太子的話,他忍不住想起十三年前,安國公寫給他的奏書,奏書中安國公不懼生死,誓死不退一步,替他死守虎門關,而那個時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小女兒。 安國公府陽盛陰衰的情況景祐帝也知道,安國公從少年時就希望自己以后能有個女兒,還和他笑談,說要是自己有個女兒一定會示若掌上明珠,把所有女兒想要的都捧到女兒面前,人人都盼有男丁傳宗接代,唯獨安國公一心盼著女兒。 好不容易盼到的女兒,卻在戰(zhàn)火和絕望中出生,他可以想像出當初的安國公既喜悅又絕望的樣子,安國公一生為國,唯一的一次私心就是這個小女兒,他將小女兒送出了城,并在奏書中言道,自己以為他和大魏戰(zhàn)死為榮,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女兒,希望他都能顧一二。 無論是于公于私,景祐帝對安國公的要求都是答應的,他那個時候就想若是安國公真的戰(zhàn)死,他便封安國公之女為公主,這樣安國公在九泉之下也能夠安心。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安國公沒有戰(zhàn)死,卻丟失了最為疼愛的女兒。 如今安國公之女重新被找到,還是自己喜愛的晚輩,景祐帝十分高興,但卻得知小姑娘被宣平侯府苛待,臉上已經(jīng)有了些慍色。 “朕記得當初宣平侯的官職還是朕看在永嘉的面子上賞的?”景祐帝問道。推恩及父的事情并不多,當然除了后宮的妃嬪娘家,這一點景祐帝記得十分清楚。 “吏部的薛侍郎前兩日去做官員考評,在去禮部的時候查到宣平侯每日后至,已經(jīng)三年有余,所以兒臣便和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商議,罷免了宣平侯的官職,想來這個時候宣平侯已經(jīng)收到了吏部的文書了?!碧诱f道。 “你做的對。”景祐帝沒有質(zhì)疑太子的決定,一個從五品的官員還觸犯了官律,太子自然有權(quán)力免職,若是這樣的小事還要鬧到他面前,他才要訓斥呢。 “另外讓吏部傳下去,宣平侯以后不得為官。”景祐帝對著旁邊的內(nèi)監(jiān)道。 內(nèi)監(jiān)趕緊應是,向吏部傳話。 “對了,讓宗正寺將永嘉的玉碟改過來,這件事你來辦?!本暗v帝對太子交代道。 太子自然應好。 隨后景祐帝又感慨道:“左右這兩年胡族不會有什么大動作,有安國公世子在,胡族一樣不敢進犯。說起來,懷之的年紀也不小了,這幾年一直守在邊疆,邊疆風沙大,他又受了那么多次的傷,也不知道現(xiàn)在身體如何?!?/br> “您不是已經(jīng)召安國公回京了嗎?”太子笑著道:“過段時間您就能親眼見到安國公了,安國公若有什么舊疾,也好讓太醫(yī)院盡快給安國公調(diào)養(yǎng)?!?/br> “你說得對?!本暗v帝道:“等懷之回來,見到永嘉,也一定會更高興的。” 另一邊,被拒了的趙氏和老太太的臉色十分不好,趙氏還好說她和蘇夷光之間的關系就那樣,連面子情都沒有,蘇夷光不愿意見她,她還懶得去蘇夷光面前伏低做小呢。 相比于趙氏,老太太的臉色更為難看,面色鐵青,老太太向來自傲,她覺得自己是長輩,也從沒有親自對蘇夷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就算蘇夷光不愿意見趙氏,也應該見她才對。 吃了閉門羹,老太太只覺得臉都丟盡了。 老太太只覺得是趙氏連累了自己,都是蘇夷光和趙氏之間的仇怨太深,才讓蘇夷光記恨宣平侯府和她,看了眼旁邊的趙氏,老太太只覺得趙氏十分礙眼,對著趙氏道:“你去到小佛堂思過。” 趙氏看著老太太將脾氣發(fā)到她身上,立時不愿意了,道:“我又沒做錯什么,思什么過,老太太說錯了吧!” 老太太看著趙氏反駁自己,怒道:“若不是你,你夫君能被薛侍郎針對?怎么不是你的錯?” 趙氏聽著這話不樂意了,她又不是傻子,她算是看出來了,宣平侯府想要將苛待蘇夷光的罪過全部推到她身上。 “我的錯?我做這些老太太不是默許的嗎?整個侯府的事情您什么不知道?我磋磨人的時候,怎么也沒見老太太出來阻止?”趙氏冷哼道,她又不傻,她絕不會一個人擔下這個罪名的。 “還有那此蘇夷光三九天去齊國公府門外等著,也是您決定的,讓蘇夷光等一天的人也是您。”趙氏拆穿老太太那副虛假的樣子,道:“我不過是沒給她請大夫,你做的事情可不必我少!被都賴在我一個人頭上?!?/br> “蘇夷光沒成為郡主前,也沒見您對她慈愛過?”趙氏冷哼道。 宣平侯進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己母親和妻子劍拔弩張的樣子,想到今日剛接到的免職文書,再加上趙氏現(xiàn)在這樣惡毒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宣平侯怒道:“趙氏你這是干嗎?你對母親不孝,信不信我休了你?” 第57章 搬家 “休妻?你敢?”趙氏絲毫不怵宣平侯的話, “我臨江侯府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边@也是趙氏這么多年在宣平侯府的底氣,趙氏是宣平侯府出身最好的人,雖然臨江侯府和宣平侯府一樣都很沒落, 但她依舊是侯府嫡女,二太太和三太太跟她沒法比。 還有, 趙氏最大的底氣除了娘家, 就是自己的一兒一女,她的長子在國子監(jiān)讀書, 是宣平侯所有子嗣中最出息的, 金榜題名指日可待, 她的女兒又和齊國公府訂了親,宣平侯根本不敢休她, 若是休了她,她的這兩個兒女怎么辦, 宣平侯不會放棄自己培養(yǎng)這么多年的嫡子的。 所以,趙氏根本就不相信宣平侯敢休妻,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而已。 宣平侯確實從未想過真的休妻,他雖然也埋怨趙氏,想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趙氏身上, 但是他不會休妻,不然他的兩個嫡子嫡女就真的毀了, 他最多也就是把趙氏關進佛堂。 趙氏說完后也不理宣平侯和老太太,直接走出了榮壽堂,既然臉都撕破了,她也沒必要在這繼續(xù)呆下去。她現(xiàn)在還是要趕緊找女兒商議, 她雖然確定宣平侯不敢休妻, 但是她不清楚宣平侯會不會把她關起來, 讓安國公府消氣。 另一邊老太太看著趙氏不告退就走了出去,直接摔碎了旁邊的茶盞,叫嚷道:“這一個個都反了天了!”隨后指著宣平侯罵道:“一個個都是你慣的!” 宣平侯此時心中也有氣,對著趙氏有氣,對著老太太也有氣,道:“母親別說我了,若是你當年照顧些永嘉,也不會鬧出這么多的事!現(xiàn)在,我的官位也沒了!而且吏部說了,說是陛下親口諭旨,說以后也不準我為官!” 說到這,宣平侯臉色鐵青,咒罵道:“薛家實在是欺人太甚!”宣平侯一直覺得這件事是薛培在背后搗鬼,他現(xiàn)在恨毒了薛家和蘇夷光。 想想以后自己就要閑賦在家,連像他二弟那樣捐個八品的小官都不行,宣平侯就覺得怒火燒心,他堂堂侯爵,難道真的要無一官在身嗎?這樣他走出門去,誰還會看得起他? 宣平侯在這發(fā)怒,老太太也不敢說話,老大丟了官職,那府中官職最高的就只剩下老二的那個八品小官了,這又要恢復幾年前的光景,老太太就十分郁悶。 很快,宣平侯被免職的消息就傳遍了宣平侯府,趙氏知道后,心中也有些不開心,只有個空爵位和有官職在的勛貴還是不一樣的,雖然她生氣宣平侯對她的態(tài)度,但是宣平侯被免職也關系到她的面子問題,她可不想自己出門被人瞧不起。 蘇夷玉到覺得我所謂,反正她現(xiàn)在是齊國公世子的未婚妻,又有才女的名聲,出門在外,那些高門貴女也都高看她一眼,她才不在乎宣平侯有沒有被免職,反正于她無關。 令宣平侯府更措手不及的是,三日后的休沐日,薛培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登上了宣平侯府的大門。 看著面前的薛培,宣平侯其實并不歡迎,他之前怕薛培是怕薛培讓自己的官途有影響,但是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怕了,他現(xiàn)在丟了官位,一輩子都當不了官了,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怕薛培。 至于他的侯爵爵位,薛培就算想要報復他,這事也不在他的能力范圍內(nèi)。宣平侯府從大魏開國后傳到今天,爵位傳承罷免豈是一個吏部侍郎能夠干預的? “薛大人來我府中有何貴干?本侯事忙,若是沒什么大事,本侯便不奉陪了?!毙胶顚ρε鄾]一點好臉色。若不是顧及薛培身后的安國公府,他早就拿東西趕人了。 薛培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本官愿意來你這?我開門見山,也不說那些廢話,我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我侄女永嘉郡主的事情來的,現(xiàn)在陛下已經(jīng)將玉碟改了過來,郡主是我安國公府的女兒,我今日前來是為了郡主留在宣平侯府的東西來的,有些事情咱們還是劃分清楚的好?!?/br> 說完后,薛培便對著身旁的兒子伸手,薛培的長子薛彥斌便遞上來一個冊子,薛培拿著冊子放在宣平侯的面前,道:“這是我侄女在宣平侯府的東西,你命人清點出來,我讓人帶回薛府,自此之后,我侄女與你宣平侯府再無瓜葛?!?/br> 宣平侯看著上面的冊子,上面列的東西太多,他越看臉色越難看,這其中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很多都放在宣平侯府的庫房中,但是他卻拿這些東西無法,因為上面的東西都是御賜的,他根本沒法私吞,內(nèi)庭局和禮部的備案上一查就能查到。 至于那些丫鬟什么的,宣平侯不在意,宣平侯在意的是上面的御賜之物,還有一些太后皇后賜給蘇夷光的鋪子莊子,特別是后者,各個都是賺錢的營生,他看著實在是眼紅。 “想要這些東西可以,你讓永嘉自己來,我倒是要問問她,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還抵不過這些物件嗎?”宣平侯大聲道。 薛培聽著宣平侯拿養(yǎng)恩要挾,此時更覺得不讓侄女來是對的,不然肯定受委屈,在薛培心中,自家侄女就是嬌弱可憐被宣平侯府欺負的小可憐,他一定要幫侄女處理好這些事情。 “養(yǎng)恩?那是用救命之恩換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要不是你,郡主早就回安國公府了,我們安國公府的女孩那都是嬌養(yǎng)出來的,和你們宣平侯府磋磨人可不一樣。要不是你一己之私,郡主也不用遭這么多的罪!你們宣平侯府才是罪魁禍首!”薛培反擊道,一點也不給宣平侯留臉面。 宣平侯聽到薛培拆穿了他當初的心思,氣急敗壞,道:“我到底將她養(yǎng)這么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安國公府就這么欺負人的嗎?” “郡主說了,她每年的俸祿和食邑的稅收都交在了宣平侯府公中。咱們都心知肚明,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郡主的俸祿足夠還你們在她身上那些花費了,甚至綽綽有余?!毖ε嗖还苄胶畹臍鈶崳蛔忠痪涞卣f道。 郡主是從一品的品級,可以說大魏九成九以上的官員俸祿都比不上永嘉郡主。 宣平侯聽到薛培連這些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知道蘇夷光將什么事情都告訴薛家了,但他還是不死心道:“她之前是我宣平侯府養(yǎng)女,父母在無私產(chǎn),難道將俸祿交給公中不是應該的嗎?我的俸祿也是一直交在公中的,有什么不對?” 薛培聽到宣平侯強詞奪理,冷哼一聲,道:“當年若不是你,我大哥也不會骨rou分離這么多年,因為你的一己之私,讓我大嫂精神恍惚多年,常年臥病在床,這些你又拿什么賠?” “你別把自己說得那么高大上,是我安國公府的護衛(wèi)對你有救命之恩,你養(yǎng)育郡主那是應當?shù)模墒悄沭B(yǎng)育郡主也不是純粹為了報恩,你還有私心,你是為了齊國公府的婚約,不是嗎?”薛培冷聲道:“為了這婚約,郡主受了多少委屈?三九天里,讓她一個幼子在雪地里凍上一天,事后你們連大夫都不愿意請,這些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我告訴你,這些事情我們之間沒完!這件事就是告到圣上那,我也有話說!” 宣平侯看著薛培臉色冰寒,越來越心虛,想著安國公府的勢力,宣平侯到底不愿意和安國公府對上,最終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對著薛培道:“薛侍郎說笑了,不過都是些小事,哪能驚動圣上?”他相信若真的鬧到了圣上那,以安國公和景祐帝的伴讀關系,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他。 “薛大人不就是要這些東西嗎?我這就命人收拾出來?!毙胶钫f完后,趕緊高聲對著管家吩咐道。 清安院,薛培上門的消息,梧桐等人一早就知道了,前兩日顏女官便派人跟她們說了此事,梧桐早就命人清點好了東西,對著收拾好行李要跟著她們一起離開的清安院的其他侍女婆子道:“大家聽我吩咐,先把冊子上的東西搬好,這些都是貴重的,搬完這些大家再搬自己的行李,大家放心,只要決定跟郡主走的,就一定不會落下一個人?!?/br> 梧桐這邊有條不紊地搬著東西,宣平侯府其他院子里的人卻不那么安生了,當初賞賜的東西,蘇夷光那放不下,所以很多東西都放在了宣平侯府的庫房,趙氏和老太太早就把這些東西看作是自己的東西,如今看著這些東西一樣樣地搬出去,老太太還能維持住風度,趙氏早就受不了瘋叫了,還要沖出去找薛培算賬,還是老太太讓人將趙氏拉了回來。 薛培讓兩個兒子帶著管家一一清點,直到一個不少后,才從宣平侯府帶著梧桐等人走出。 蘇夷光得知薛培順利替自己搬家后,嘴角露出了笑容,了了這件事,她也有心思好好在春蒐上一展身手了。 第58章 生疏 房氏看著自己丈夫和兩個兒子搬回來的東西, 還有梧桐等人,特別是十幾個繡娘,她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她有想過蘇夷光的東西多,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多。 看來她之前準備的院子已經(jīng)不夠了, 隨后又趕緊對身邊的侍女吩咐, 讓她們再收拾出一個院子,給蘇夷光當庫房。 “給太太請安?!蔽嗤┑热粟s緊上去給房氏請安。 “你便是梧桐了吧!”房氏之前也找人打聽過蘇夷光身邊侍女的身份, 她才得知她這個侄女如此被太后和皇后珍視, 蘇夷光身邊除卻顏女官這個有品級的外, 其余的梧桐等四個大丫鬟都是太后和皇后身邊的宮女,各有所長, 這樣的待遇別說是普通的宗室郡主了,就是公主也比不上, 更不用說那針線房中的十幾個繡娘,全都是給蘇夷光一個人做衣服。 就這樣的開銷,別說是落魄的宣平侯府,就是安國公府嬌養(yǎng)女兒,也不會如此, 讓十幾個繡娘圍著一個還未及笄的的小姑娘轉(zhuǎn)。 “奴婢正是梧桐?!蔽嗤┶s緊上前給房氏請安,“奴婢給太太請安。” 房氏看著面前的梧桐, 禮儀規(guī)矩都無可挑剔,不管是身上穿的還是模樣禮儀,就是一些小官家的嫡女都比不上,想到永嘉郡主將最要緊的冊子什么的都交給梧桐保管, 房氏便知道這四個大丫鬟中梧桐最得永嘉郡主看重。 “我也不知郡主的習慣, 這房間還要你幫著布置?!狈渴蠈χ嗤┬Φ溃骸澳阒还馨凑湛ぶ鞯南埠脕? 有什么要添置的,只管跟我說,你要記住一點,薛家不是宣平侯府,在薛家千萬不能委屈了郡主?!?/br> 梧桐聽到房氏的話,臉上也笑得更加真誠,就現(xiàn)在看來,薛家最起碼看上去不錯,不像一個虎狼窩,她當初最擔心的就是郡主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窩,那還不如不認,她們和郡主單住在郡主府清凈呢。 薛培也坐在旁邊,對著梧桐道:“聽說郡主喜愛讀書,我這里游記史書都有,回頭我送過去一些,要是郡主喜歡哪些,你跟我說,我再去搜尋?!彼麖钠拮幽堑弥杜矚g讀書,這是個好事,身為文官,正經(jīng)的進士出身,薛培對很喜歡讀書的孩子,孩子求上進,他們這些長輩自然是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奴婢記下了。”梧桐趕緊應道。 之后房氏就開始吩咐人收拾東西,這東西太多,總是需要規(guī)整的,看著面前這些精美的器物,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但是房氏卻絲毫不動心,她又不是那些落魄戶,怎么能覬覦晚輩的東西,只有宣平侯府那些不要臉的,那會覬覦晚輩的東西。 梧桐等人看著面前精美的院子,很是滿意,雖然吏部侍郎的府中沒有宣平侯府大,畢竟宣平侯府的院子是祖上留下來的,開國功臣的府邸到底寬敞,但是薛家主子少,她們現(xiàn)在的這間院子比宣平侯府的清安院要好上很多。 里面的拔步床精美絕倫,院子靠著一片荷花池,夏天的時候最是消暑,清安院后來的精美是內(nèi)庭局派人修繕的,這座院子顯然是剛剛修繕過的,而且處處都是用心的,足以見薛府人對自家郡主的態(tài)度。 “將那套翡翠頭面拿出來?!蔽嗤χ赂淖兊溺甑?,這些頭面首飾一向都是由琥珀收拾的。 琥珀聽完后,對著梧桐笑道:“梧桐jiejie這下放心了?”她們四個中,隱隱以梧桐為首,梧桐是個愛cao心的命,事事為郡主考慮,不是她們就不為郡主考慮了,只是沒有梧桐想得那么周全而已。 之前顏女官捎話出來,讓梧桐將那套翡翠頭面送給房氏,梧桐一開始不放心薛家的態(tài)度,這是郡主吩咐下來的,送還是要送,只是梧桐想要看看薛府的態(tài)度。 琥珀將事先準備好的頭面拿出來,遞給梧桐。 梧桐笑了笑道:“看來是我想太多了,薛家比宣平侯府好太多,是我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翡翠頭面是要送,但是什么時候送,為什么而送,這意義總是不同的。若是房氏表現(xiàn)出不耐,這頭面還是要送,不過就是想要房氏吃人手短拿人嘴短,畢竟梧桐在宣平侯府見慣了趙氏和老太太的貪財,還有宣平侯的勢力。 不過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她是真心想要替郡主和房氏搞好關系,看房氏今天的態(tài)度,她就知道最起碼房氏是喜歡她們郡主的,郡主的財物都是她們登記造冊清點,房氏只派了人手幫忙,這說明房氏和薛家對這些東西并沒有覬覦之心,她現(xiàn)在送這翡翠頭面過去是真心感謝房氏和薛家,畢竟郡主能如此順利從宣平侯府搬出來,薛家?guī)土颂嗟拿Α?/br> 房氏見到梧桐拿著翡翠頭面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推辭,“你快收回去,我是長輩,長輩哪里能收晚輩的東西?這些好東西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應該好好給主子收著,這以后總能用到的。” 房氏不是趙氏,她從沒想過收晚輩的東西。她那日進宮匆忙,再加上進宮并不能帶什么東西,所以房氏連見面禮都沒有帶,又哪里好意思收這么貴重的東西? “這翡翠頭面貴重地很,你快好好收起來?!狈渴暇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