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住最大的好處就是冰箱里無數(shù)無刻都被塞滿了新鮮的水果蔬菜。

    簡單弄完兩份早餐，床單也洗完了。兩人合力銷毀犯罪證據(jù)后，凌漠又幫忙將上次害顏歡摔倒骨折的架子固定了，把沒吃完的臘腸臘rou擺放對稱整齊，顏歡看著男人專注的模樣又覺得感動又好笑，打趣道：“凌老師，你怎么干什么事都像在搞學(xué)術(shù)研究啊？”

    男人從容地從梯子上下來，手里忙著收拾手扶梯，睨了她一眼道：“我一向具有探索精神?！?/br>
    他話中有話，顏歡咬唇欲言又止，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先去吃點東西吧?！?/br>
    吃完飯兩人打算出門，顏歡還得化妝，凌漠看了自己皺巴巴的襯衫提議說自己先回去換身衣服再來接他。顏歡立馬答應(yīng)了，她也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扒拉著眼皮畫眼線的滑稽模樣。約好了下午兩點來接她，凌漠臨走前又囑咐道：“不準(zhǔn)穿高跟鞋?！?/br>
    顏歡眨了眨眼，好奇道：“我們到底要去哪里?。俊?/br>
    “秘密。”

    把凌漠送到巷子口，看著車子遠去的背影，顏歡立馬匆匆趕回家，飛快地洗完澡，一邊吹著頭發(fā)一邊大把大把從衣柜里將春夏秋冬的衣服都翻了出來。

    窄小的單人床上堆疊了花花綠綠的裙子，褲子，椅背上晾著厚外套牛仔衫風(fēng)衣。捋了捋半干的頭發(fā)，顏歡墊腳彎腰從床角摸出手機看了眼天氣預(yù)報。

    晴，當(dāng)前溫度10℃。

    把毛衣丟到一邊，又想起凌漠提醒不準(zhǔn)穿高跟鞋，順道也放棄了穿裙子的想法。翻了半天終于從夾縫中找出一套去年生日時同事送的套裝。

    米色的九分針織闊腿褲，褲腿外側(cè)是一排中式盤扣，腰際扎著一個小巧的粉色中國結(jié)。上頭是一件改良旗袍盤扣喇叭袖的粉色羊絨毛呢短外套，上頭是簡單的幾何櫻花，胳膊肘的位置有兩顆毛茸茸的小球。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衫顏歡將衣服套上試了下，意外和自己的短發(fā)造型很配。

    滿意地對著鏡子轉(zhuǎn)了幾個圈，她拍了張照片迫不及待發(fā)給了蕈鹋看。

    蕈鹋正在排隊做產(chǎn)檢，看到她發(fā)來的微信，立刻回道：“好看！老娘的少女心吶！等我生完孩子也要買這種穿?。。　?/br>
    一連串的感嘆號讓顏歡定了心，不過還是忍不住又問道：“會不會顯得太小孩子了?！庇质欠凵?，又是毛絨球設(shè)計，之前穿件衛(wèi)衣凌漠都一臉不適應(yīng)，她這樣是不是更過分了。

    “和你們家凌教授約會嗎？?。?！”蕈鹋八卦道。

    “嗯?！鳖仛g這回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

    過了好久蕈鹋才回復(fù)：“容許我去廁所大叫兩聲?！?/br>
    “我們歡終于不鉆牛角尖了，落下老母親的淚水?！?/br>
    “你今天必須穿這件，不過外頭還是有些冷的，記得再加件外套。我記得我們上次一起買的那件白色的長外套，中袖的那件，就很合適?！?/br>
    “如此佳人，凌教授肯定欲罷不能。男人嘴里說著不要，其實就是要的意思?！?/br>
    顏歡：“……”

    她也是真心喜歡這套衣服，既符合新年的氛圍又嬌俏輕便。來回照了照鏡子，又拿出裸粉色的唇膏擦了擦，顏歡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忍不住想凌漠看到此刻的自己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在興奮忐忑中準(zhǔn)備完畢，一看才剛過一點，顏歡連忙將散落的衣服收拾完畢，在屋里來回走著，一會兒看下時間，一會兒又假裝淡定地坐著看書，腳在地上沒有節(jié)奏地踢踏著。時間越近，她變得越加慌忙起來，跑回房間補了補唇膏，把包里帶的東西檢查了好幾遍，面紙塞了兩包進去立馬又翻出來，生怕放太多顯得包鼓鼓囊囊太夸張。

    兩點差十分鐘的時候，屋外傳來敲門聲。

    她立馬沖了過去，揉了揉臉，慢慢打開門。

    兩人看到彼此的第一眼，一個驚艷，一個竊喜。

    凌漠恰巧穿了白色的外套，里頭是淺藍色的襯衣和黑色的長褲。

    顏歡揪緊了衣袖，垂著腦袋盯著他胸前的紐扣看，小聲問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要去哪里了嗎？”

    他牽起她的手，輕聲回道：“帶你去看凌漠的17歲?！蹦腥搜凵裼倪h繾綣，仿佛回首望到了逝去的光陰。

    他沒有開車，兩人牽手走在路邊。顏歡低著頭望著地上的格子，一直手抓著肩帶，腳步輕快地按著格子的陳列往前走。

    “對了，剛剛忘記說你這樣穿很好看?！蹦腥说那樵捵屳p巧的步伐亂了節(jié)奏，踉蹌一下差點被自己絆倒。

    凌漠用手緊緊扶著她的胳膊，叮囑道：“小心點?！?/br>
    穿得如同粉團子的女人裸露的肌膚染上了醉人的酡紅。

    “你也穿得很帥。”她小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