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到半程，凌漠在路邊緩緩?fù)Ａ讼聛怼Ｋp聲喊了下顏歡，假寐的顏歡繼續(xù)裝睡沒有抬頭。

    等到凌漠獨(dú)自下車走遠(yuǎn)，顏歡才悄悄在窗口露出一雙清醒的眼睛追尋著男人的背影。沒一會兒他便從藥店里走了出來。

    塑料袋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顏歡緩緩動了動身體，仿佛被吵醒一般，揉了揉太陽xue，眼神迷蒙好一會兒才恢復(fù)焦點(diǎn)。

    “是我吵醒你了嗎？”凌漠問道。

    顏歡搖搖頭。

    凌漠打開袋里，拿出一罐飲料和藥片?！鞍阉幊粤?，晚上回去不要再做其他事了，明天還有考試?！?/br>
    顏歡乖巧地吃完藥，嫌棄地看了眼飲料罐子上的1ogo，撇撇嘴小聲吐槽：“好甜?！?/br>
    凌漠笑著解釋：“那邊的自動販賣機(jī)熱飲只剩下這個了，我以為小女生都喜歡這種。”

    為什么他也在強(qiáng)調(diào)那個“小”字，心中的不郁又加劇幾分。

    “哦，剛剛我吃的什么藥??？”心煩意亂的顏歡后知后覺地問道。

    凌漠無奈地嘆了口氣，邊動車子邊回道，語氣倒像是在打趣：“我以為你要到下次見面才能想起來問我。解酒藥，桌子上那打酒都是你喝的吧？”

    臨走前他撇到桌面上七七八八的酒杯，原本沒多想，直到剛剛看到面色緋紅在后座昏昏睡著的顏歡才確定這小孩把酒當(dāng)新奇的事物挨個嘗試了一遍。

    “我就嘗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會醉的。”被抓包的顏歡小聲反駁。

    凌漠好聲好氣地解釋：“酒混著喝更容易醉，你把藥吃了明天就不會頭疼了。下次，算了，也沒有下次了。女孩子家以后在外頭盡量不要碰酒了?！?/br>
    他的語氣讓顏歡嗅到了離別的味道。

    再加上秦宴剛剛的話，顏歡借著微醺的醉意鼓起來勇氣。

    “凌漠！”清脆的聲音在車廂響起。

    凌漠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在開車立馬又回過神，綠燈此刻恰好轉(zhuǎn)紅燈，他驚險地在斑馬線前停了下來。

    以為他沒有聽到，顏歡又抬高了聲線。

    “凌漠?！?/br>
    紅燈轉(zhuǎn)成了綠燈，男人又動了車子。

    凌漠，凌漠，凌漠……

    終于把深夜縈繞在夢里求不得的名字喊出了口。

    “凌漠，在你眼里，我只是小孩子嗎？”

    “所以你才會選擇秦宴，而不會是我嗎？”她的聲音沒有半分底氣。

    男人依舊未開口，車子平穩(wěn)地向?qū)W校驅(qū)馳。

    等著等著，她心里泛著涼意。顏歡總覺得只要自己跨過了那道線，凌漠總會做出某種強(qiáng)烈的回應(yīng)，哪怕是強(qiáng)烈的拒絕也好。可是男人仿佛在告訴她，因?yàn)椴辉谝獠恢匾灾恍枰聊?，用沉默告訴你他的態(tài)度。

    他的態(tài)度就仿佛是輕描淡寫地提醒你，你不過只是他的眾多學(xué)生之一。

    甚至不會是最受到關(guān)注和重視的，他對你的溫柔關(guān)心只維系在師生關(guān)系里，你跨過了那道線，看到的只是一個陌生的屬于別的女人的男人而已。

    所以他的溫柔多情只屬于他愛的女人，對于別人的逾矩，只有冷眼旁觀。

    顏歡掩面，擋住了失落的淚水，嘲弄的嘴角。她咬著唇，努力地不讓顫抖的哭聲傳到男人的耳朵里，卻又明晰地知道即便他聽到，此刻也只會裝作若無其事。

    路那么近又那么遠(yuǎn)。

    難捱的路程終于結(jié)束了，顏歡攥緊書包肩帶，低頭一語不。凌漠也沒有催促她下車，反倒是打開了窗，點(diǎn)燃了一支煙，并沒有吸，只是拿著煙的手搭在窗沿上，煙氣在寒風(fēng)中扭曲著婀娜的身姿，逐漸消散。

    “顏歡，要是我曾經(jīng)給了你什么錯誤的暗示——”思考了一路的凌漠終于開口回應(yīng)。

    “別說了，求求你不要說出來好不好。對不起，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你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只是凌——凌老師，你可以讓我再車?yán)镌俅粫簡?？我誓，我我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了?！辈碌浇Y(jié)局的顏歡立刻打斷了他，她泣不成聲，卻耗著所剩無幾的力氣卑微地乞求著。

    凌漠的心一下子慌亂起來，他解開安全帶想去看看顏歡，理智卻又拉回了他。

    若是別人，他會在第一時間就給出直白的拒絕。就是因?yàn)閷@小孩多上了幾分心思，他才會心虛，才會覺得是自己多余的關(guān)心讓顏歡誤會產(chǎn)生了錯覺。

    對于顏歡，他是疼惜的，就像對自己的小外甥。

    然而，也只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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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教授，你還疼過哪個妹子？”

    凌小漠：“沒有。”（篤定臉）

    菜：“哼，渣男?！?/br>
    凌小漠：“呵，懶癌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