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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嬌生灌養(yǎng)(NPH)在線閱讀 - 番外篇之關山月怨滅緣起

番外篇之關山月怨滅緣起

    “你做過沒有!”

    “不曾。”

    “咻”……!

    鞭子在空中揮動的聲響,隨著“啪”的一聲落在一方薄薄的脊背上。

    跪著的人微晃一下,面無表情,脊背挺直,白襯衣下慢慢滲出血色,彌漫,擴大。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做過沒有!”

    被審問的人不再回答,閉目不言。這一舉動徹底惹惱了施暴者,鞭笞如驟雨落下。

    偌大的客廳燈光如晝,細鞭帶著倒刺,揮動下閃著銀光,每次落下都刺透受刑人薄透的皮膚,抽起時血rou被帶起,血腥味漸漸彌散開來。隨著鞭子落下的次數(shù)與速度增加,還有帶著血色的細小碎rou四散飛濺。

    即便是自己的血腥味也讓他微微作嘔,關山月一聲不吭,閉目承受。

    “空有相貌,真是給你死去的母親丟臉!”

    “死的怎么不是你!”

    面對身后施暴者的惡言相向,關山月緊皺起眉。

    死的怎么不是你……死的怎么不是你……

    自記事起無論自己做什么都不得父親青睞,但只要有一點他看不過眼,就是這一句,死的怎么不是你……

    皮開rou綻,血rou模糊,跪著的人頭開始耷拉,脊背開始彎曲,冷汗涔涔,順著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匯聚成溪。

    “住手!你給我停手!”

    關滄海站在廊前,看著跪在地上血rou模糊的孫兒,渾身顫抖。

    “你是要把自己的兒子打死嗎!”

    疾步奔到廳中,地上跪著的人兒如斷了線的木偶般已經(jīng)無力抬頭,血浸透了身上的大部分衣衫。

    “阿惠,快叫大夫過來看看大公子的情況?!?/br>
    關滄海身邊的傭人聽聞忙去叫人,家庭醫(yī)生帶著藥箱奔進來一看,也呆住了??椢锖脱猺ou黏連,混為一團,連發(fā)絲末端都被沾濕凝著血。探探呼吸和心跳,趕緊著人將地上的人挪上擔架,直接送往醫(yī)院。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至月兒于死地??!”

    “是他自己不爭氣,做出強暴民女這等下作事?!?/br>
    “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他哪一點不爭氣!我關滄海的孫子才不會做出這等強人所難的齷齪事!我看你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變著法兒的折磨我的孫子!你對得起死去的靜華嗎!”

    關滄海丟下這句話憤然離去,著人驅車送自己去醫(yī)院。

    挪回家已是叁天后,關山月白日如常,除了沒什么血色的面色幾乎與平時無異。

    夜晚趴伏上床,傷口又刺又痛,拉扯著他的神經(jīng)。失去的血rou重新生長也要時間,忍著疼痛迷蒙入睡。

    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瞬間睜開眼眸,誣陷之人就在眼前。

    “大……大公子……我……”

    “滾?!?/br>
    “大公子……我是真的傾慕你,我……”

    女傭不再遲疑,親吻上面前趴伏著,行動不便的人。

    關山月眼瞳瞬間放大,作嘔感上涌,上半身彈起,素手猛然握上面前人纖細的脖頸,狠狠發(fā)力。

    “大……公……呃……”

    女傭被掐的張圓了嘴,眼球隱隱上翻。關山月不顧身后被扯開滲血的傷口,另一手探進女傭口中,捏上她的舌根。

    “我生平最討厭的事,你都占了,既然這么喜歡搬弄是非,那你這舌頭,實在是不必留了。”

    女傭嚇破了膽,也顧不上斷不斷舌一說,只盼他松開自己脖子上的手。

    舌中血管和神經(jīng)豐富,關山月終是在只剩最后一扯時停了手,將手里的女人扔下床。

    床上跪著的人背對著窗,月光打進來,傲然睥睨的神情,恍若天人,冷冷的望著地上咳個不停的女人。

    “看在你的父母為人還算老實的份上,我放你一條生路,再讓我聽到你張口說一個字,你這舌頭……”

    “不敢了……咳咳……我……”

    看著床上人瞇起的眼睛,女傭捂上嘴,再不敢說話。

    少年也不再開口,緩緩下床,睡衣背后已經(jīng)有點點殷紅。他看著地上人爬出門去,脫去睡衣,側頭朝鏡中看著,身后覆著的紗布已經(jīng)被殷濕,還有繼續(xù)冒血的趨勢。

    被打成這般都沒能死掉啊……還真是可惜……

    “爺,該喝藥了?!?/br>
    關山月幽幽轉醒,又是這個夢。

    轉頭看看小鞠手中黑乎乎冒著熱氣的湯汁,揮了揮手。

    “拿走吧,不喝了。”

    “爺……”

    “你們記得按時喝。”

    “可是關爺,您比我們實驗的劑量更大,您不能總這樣不上心。”

    關山月懶懶的合上眼,仿佛沒聽到小鞠的話。

    迷香,迷藥,致幻劑,微毒……日日的吸入,注射,只為了增加嗅覺味覺的敏感性和自身的抗藥性,他是,手底下的人亦是。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戰(zhàn)無不勝逢賭必贏,這是他選擇的路,愿意陪他走的,只能把他走過的重新走一遍。

    “凌霄他們年紀小,非訓練日的時候,飲食上多照顧些,藥也要按時喝?!?/br>
    “是……”

    說起凌霄他們,小鞠就想起兒時在胡同遇到關山月的場景,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么好看的人。

    “叫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br>
    “愿意跟我走嗎?會很苦,比你要飯搶劫還苦?!?/br>
    “那不去?!?/br>
    “能吃飽飯,也不去?”

    “去?!?/br>
    “那走吧,跟我回去,熬不過半個月,就繼續(xù)回來要飯。”

    半個月后,只有他熬下來了,關山月低頭看著一身傷的他,他掛著彩仰看著關山月。

    “愿意跟著我嗎,不愿意就拿著錢走。”

    “跟。”

    “以后比現(xiàn)在受的罪還要多百倍,跟不跟?!?/br>
    “跟?!?/br>
    “給自己取個名字吧?!?/br>
    “鞠?!?/br>
    “什么鞠。”

    “我就叫‘鞠’,單字一個‘鞠’,鞠躬盡瘁的鞠?!?/br>
    關山月挑挑眉,“好,以后你就叫鞠?!?/br>
    沒有太多叮囑的話,關山月身體力行的讓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該怎么做。

    后來又有了很多個“小鞠”,可是他身邊只留著自己,那些“小鞠”關山月交給自己來調(diào)教訓練,彼此間不能有依賴,但有斬不斷的牽絆。

    看著碗里涼下去的祛毒藥,小鞠眉頭緊皺,這藥端來十次有一半以上原封不動的端走。他知道關山月日常極為在意自己的飲食,怕的就是影響味覺,給別人增加暗害自己的機會,偏偏在喝祛毒藥這事兒上草率隨意,漫不經(jīng)心,這藥還是他自己研究許久才敲定的配方……

    “爺,你這到底是為何……”

    關山月看不出心情好壞的臉上,表情淡淡,懶洋洋沒骨頭般的仰躺在榻上,長發(fā)披垂,四散開來。

    小鞠端著涼透的碗,心里哀嘆一聲,恭敬退出了門。

    仰躺在榻間,關山月想起剛剛那重復過無數(shù)次的夢境。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自是不能自殘而損。只是一朝若去了,于他是解脫,也是還卻了雙親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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