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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曜伸出手去,低聲道:“床底下臟,你先出來?!?/br> 聞鈺被他那雙眼睛一盯, 腦海中的意識都開始逐漸不受控制。干巴巴地哦了一聲, 將手搭在邵承曜的手上, 眼睜睜看著男人的大手將他小一號的手牢牢握住。緊接著身體被拖動,又被邵承曜給抱了起來。 將人放在床上, 邵承曜的目光在聞鈺的身上轉了一圈。聞鈺的性格和姜棠很像,兩個人的腦回路有時候真的很奇妙,也只有他們倆能共通。 邵承曜搞不懂為什么聞鈺要躲到床底下去, 要躲他可以理解, 但手機的聲音都沒關掉,嘀嘀嘀的聲音很響。 邵承曜的耳朵恰恰也挺好使的。 他斂下眼眸,將聞鈺肩膀上的灰塵一掃而凈, “床底下很臟?!?/br> 聞鈺的眼珠子滴溜滴溜來回轉, 小聲地哦了一句。放在一側的手機屏幕亮了亮,兩人齊齊扭頭看去,上面顯示著姜棠發(fā)來了的信息。 邵承曜了然。 聞鈺在姜棠面前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估計昨晚上各種大逆不道的事已經(jīng)都落入了姜棠的耳中。但邵承曜倒是不擔心, 他是知道燕時已經(jīng)將他的心思告訴姜棠了。 那天大半夜他收到了姜棠的一句意味深長的:皇兄,加油。[發(fā)奮] 邵承曜只稍稍一想,便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要回信息嗎?” “等、等一下也行?!甭勨晱垙堊欤矍暗哪腥?。 很早以前他將姜堯當做是哥哥,哪怕姜棠是太子, 姜堯是大皇子,但兩人甚至整個皇家都沒那么多講究,聞鈺厚著臉皮喊姜堯一聲哥的時候, 沒人說他大逆不道。 姜堯甚至還應下了。 從那一刻起,姜堯就是不一樣的。 聞鈺以前什么都不懂,后來看了姜棠和燕時,總覺得自己大概是明白了。 他伸手拽住邵承曜的手指,像是鼓足了勇氣了似的問道:“你……你昨天干嘛縱容我胡鬧?我要是鬧得厲害的話,你直接把我綁起來就行了,我不會生氣的?!?/br> 譚全力就曾經(jīng)說過類似的話,聞鈺還真的聽進去了。 他是知道自己喝醉酒以后有多愛鬧的,所以真的不會生氣。 邵承曜垂眸看他,聞鈺似乎相當緊張,他一直低垂著腦袋,眼睛的目光向下,以至于那長睫毛一顫一顫,又惹人憐了幾分。邵承曜心下微微一動,他半蹲單膝跪在地板上,強迫聞鈺看他,對上對方的眼睛,他輕聲道:“我舍不得?!?/br> 換做其他人敢這么抱著他撒歡,邵承曜對他絕對不會客氣。 指不定就一拳頭把人揍暈了。 但聞鈺不一樣。 那是他想要放在心尖的人。 聞鈺已經(jīng)被這簡單的‘我舍不得’四個字給炸暈了。 邵承曜舍不得,舍不得什么?舍不得把他綁起來??纱蠹叶际悄腥?,綁一下也沒事的。他以前還被他爹拎起來揍過,哪次不比綁一綁嚴重? 他唇角微微一動,嗓音低低的 ,“沒關系,我不怕疼的?!?/br> “嗯,”男人應了一聲,“但是我心疼?!?/br> 聞鈺:“……” 這不對。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邵承曜的腹肌在他面前晃了很久了! 聞鈺想炸毛,然而面前的人卻難得勾唇笑了笑,一閃而過的笑意看上去異常驚艷。在邵承曜還是姜堯的時候,從小的經(jīng)歷以及軍營的歷練,都讓他習慣般的繃著一張臉。 只有面對家人的時候,才會勾一勾唇將自己的好心情表達出來。 但仔細一回想,聞鈺突然意識到邵承曜在自己面前笑的次數(shù)其實一點都不少。前兩天他當著他鏡頭的面和白飛飛杠上、叭叭叭把人懟得無話可說時,他眼角的余光就有瞥到邵承曜勾唇。 只不過定睛看去時,邵承曜又恢復成了以往冷靜沉默的模樣。 聞鈺胡亂地想著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卻聽邵承曜低聲道:“其實,這個節(jié)目是我自己爭取來的,導演一開始就沒有找我?!?/br> 聞鈺呆愣了一秒,完全想不到為什么眼下這個曖昧的氣氛里邵承曜要突然開口說這話。 他迷茫的啊了一聲,緊接著不由自主的想,難道是導演的行為讓邵承曜記恨在心了? 亦或是邵承曜想要他的安慰? 琢磨了幾秒鐘,聞鈺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于是他拍了拍邵承曜的肩膀,一本正經(jīng)的安慰他:“那只能證明導演眼光不好。他都主動去請白飛飛那種人了,竟然不請你!簡直沒道理?!?/br> 白飛飛是個愛炫耀的,不過他的小心思也一堆一堆的,不會擺明了炫耀。就比如說在評判選手時,選手因為看不上白飛飛而回懟時,他就會說上一句:“既然導演主動請我來了,起碼就證明我是適合這個節(jié)目的。我也有資格評價你。” 話是沒說錯,確實是這么個理。白飛飛好歹出道好些年了,雖然比不上邵承曜,近幾年更有些走下坡路的趨勢,可到底是那些參賽選手的前輩。 但……導演去請了白飛飛,不請邵承曜? 這簡直就離譜! 邵承曜見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眉眼軟化,心也軟了。他輕輕碰了碰聞鈺的手指,輕聲道:“不是,他是覺得我不會參加綜藝節(jié)目,所以才不請我的。” 聞鈺:“……”要這么說的話,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