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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币仔蚂V掃了眼姜棠,很冷淡,“安全帶扣上?!?/br> 姜棠哦一聲應(yīng)下,低頭扣完安全帶又湊過去帶著一點點試探問:“太傅您怎么喜歡收集卦盤五帝錢了?易哥說你不會看相算卦,你是不是要留著送給我的?” 現(xiàn)在那卦盤正被他放在車的后座。 他拎著走的時候太傅也沒說什么時候還,只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一皺眉主動擔起了拿卦盤的‘重任’。 姜棠的這顆心于是又熱乎乎的,連帶著看太傅這張冷若冰霜的臉也覺得好看不少。現(xiàn)在更是絲毫不懼冷意,黏糊糊地湊過去,擺著笑臉。 易新霽面上沒什么表情,扣著方向盤的手卻微微頓了頓。 事實就像姜棠說得那樣。 在大夏的時候他一點看不慣國師拐著太子當什么江湖神算。每次看到姜棠還非常熱情的屁顛顛跟在國師后面一口一個國師,氣得肝疼。 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易新霽在聽說自家是開拍賣行、并且藏品里還有八卦鏡五帝錢的時候,下意識開口讓人留下了這些東西,隨后便放進了儲藏室內(nèi)。 是不是送姜棠的,一目了然。 只是沒想到會真的遇到。 易新霽表情冷冷淡淡,“原本是的,但現(xiàn)在不打算送了?!?/br> 姜棠鼓起一側(cè)臉,“為什么???” “你看見我就跑是什么意思?” 姜棠:“…………這個就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其實在這里遇到太傅我可開心了,真的!我要是騙你我演一輩子的太監(jiān)?!?/br> 說著說著他也嘟囔起來,“那您看見我還兇我呢。拉著老長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了您多少錢?!?/br> 易新霽:“你沒欠我錢?” 姜棠:“…………” 姜棠、姜棠不說話了。 記憶中,好像確實欠了幾次還沒還。國師匆匆忙忙把他拎走,但國師當江湖神算是去掙錢的,身上連一個銅板都不會帶。要是掙到錢也就罷了,可惜的是他和國師去當神算的日子里,十次有八次是被追著打。無奈之下,身上也沒錢的姜棠只能抱著太傅哭求要幾個銅板買糖吃。 太傅一邊額角抽搐,一邊掏出銅板全塞進小太子的手里,還主動把他提了出去扔到國師面前,讓兩人趕緊滾蛋,省得他眼睛疼。 回憶起曾經(jīng),姜棠捧著臉笑了一聲,他拍拍自己的胸膛,“現(xiàn)在我掙錢啦,太傅放心,以后都還您?!?/br> 一路上幾乎都是姜棠在絮絮叨叨,易新霽沉默地開車聽著,眼中的溫度卻逐漸上升,連眉眼都是軟化的溫和模樣。若是易嘉熙在場,必然會覺得震驚。這與他印象之中的小叔,差得實在是太多了。 到了別墅,姜棠興沖沖去開門。正要到吃飯時間,他舅舅和父皇基本都會在家。果不其然,推開門便聽到兩人在討論今天中午的菜單。聽到門口傳來動靜,兩人齊刷刷抬眼看去。 姜游:“回來了?正好,你想吃口水雞還是白斬雞?” 陸清蘊:“牛rou怎么做?番茄牛腩還是單純的紅燒牛rou?” 就這平靜地詢問一天三餐吃什么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想象到這兩人曾經(jīng)是一國之君、一國棟梁。 姜棠沖兩人擺擺手,“我覺得我們出去吃吧?” “嗯?外面不干凈?!?/br> “浪費?!标懬逄N放松地將身體靠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道,“何況你父皇廚藝這么好,不比外面的大廚差?!?/br> 大舅哥難得夸獎自己,姜游也贊同地點點頭。 雙手扒著大門的姜棠干巴巴哦了一聲,緊接著便身后傳來腳步聲,于是他回頭問:“太傅,您是想吃我父皇做的菜,還是咱們出去吃呀?” 門外的人未回應(yīng),沙發(fā)上的兩人倒是先擰著眉心站起來了。 陸清蘊狐疑的問:“棠棠,你剛才說誰?” “易新霽?”姜游的目光越過姜棠的身后,果不其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露出來,他一愣,速度極快道,“太傅也來了?依我看還是去附近的餐廳好了,五星級行嗎?” 陸清蘊干咳一聲,“我也覺得。” 然而易新霽卻只是冷冷淡淡的看著他們。對視了幾秒以后,易新霽突然開口詢問:“陛下現(xiàn)在主業(yè)廚師,兼職演太監(jiān)?” 姜游:“……?” 緊接著易新霽又道:“丞相呢,一天到晚待在家里鍛煉陛下廚藝的無業(yè)游民?” 陸清蘊:“……” 大夏皇帝和丞相紛紛被懟,唯一樂了的人便是太子。 姜棠抱著卦盤拉著太傅往里走,一邊走還一邊道:“太傅您可能不知道,我父皇的廚藝相當不錯,趁著這會兒沒在大夏,您真的應(yīng)該嘗嘗看。不然就平白錯過好機會了?!?/br> 姜游扶額,把湊上來的小崽子一把拎到樓梯,催促他,“你該干嘛干嘛去,找燕時也沒關(guān)系,別在我面前晃?!?/br> 也別添油加醋的。 大夏這群大臣里,誰看太傅都覺得瘆得慌。成天擺著一張死人臉,一本正經(jīng)講道理的模樣嚇壞了多少國家未來的棟梁如今的小花骨朵。饒是像姜游這個皇帝、陸清蘊這位丞相甚至于兵部尚書之流,都擋不住。 姜棠被趕走,哦了一聲也沒說什么?,F(xiàn)在掛盤到手了,他正好去試一試。 而看著姜棠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易新霽卻突然問道:“燕時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