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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 雖說知曉李洪生多半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但姜棠聽到他這話,心思卻活絡(luò)起來。他略有些好奇的問:“那如果導(dǎo)演你們要賠我錢的話,這些錢有多少?。俊?/br> 李洪生當(dāng)即便是一聲冷笑,“怎么,還真想上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最多給你賠十幾萬,你要拿這十幾萬去填補公司的違約金,那就是癡人說夢!” 姜棠:“……” 哦,那算了。 他扯了扯身上的背包,一時間也沒有心思去糾結(jié),懨懨抬起腦袋說了句“我說的換人是姚森莉”,頓了頓又和李洪生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 背影極其滄桑,讓人看了都覺得不忍。 李洪生:“……” 你別以為你表現(xiàn)得可憐一點,我就會信了你的胡言亂語。 李洪生習(xí)慣性認(rèn)為姜棠所謂的‘換人是換姚森莉’只是因為他與姚森莉不合,所以想要借機給姚森莉使壞。 真是想得出來。 李洪生冷哼一聲,心想自己當(dāng)時肯定是腦子壞了才會真的相信姜棠還會算些有的沒的。 * 姜棠戲份結(jié)束得早,等他趕到橋邊的時候,大部分小攤子還沒有擺出來,只有幾個看上去和周大爺年紀(jì)差不多的老頭老太太往面前鋪了一塊布,上面放著家里院子長出來的蔬菜。 姜棠面生,但幾個老頭老太太都曉得他。小村子里發(fā)生一點小事都能傳得人盡皆知,更別說周大爺在村里人緣一直不錯,而且周家的幾個孩子還是村里最有出息的。 周大爺?shù)暮芏嗯笥讯紕襁^周大爺,既然家里的孩子個個都很有出息,你一個老頭子跟著去享福就行了。三伏天還要開著三輪出來賣水果這不是找罪受嗎? 可惜周大爺是個倔強的性子,這么多年來沒人勸成功的。直到昨天周大爺去了一趟醫(yī)院以后,就說要跟著家里孩子去市里享福去了。 村里人覺得震驚和意外的同時,免不了好奇,周大爺?shù)挂矊嵳\,直說了是有個小娃娃算出他可能生病了,建議他跟孩子們住一起的。 這幾位老頭老太太就把周大爺?shù)脑捊o聽進去了。 他們倒是不關(guān)心周大爺是否跟著去孩子去享福了,引起他們注意到是周大爺?shù)那耙痪湓挕袀€小娃娃算出他生病了。 什么樣的小娃娃這么厲害??? 這不,今天就見到了。 有個頭發(fā)花白的大爺走到姜棠的身邊,看姜棠將小凳子、紙牌通通擺出來,他裝木作樣地咳嗽一聲問, “小娃娃你就是那個讓周老頭去醫(yī)院看病那個是吧?” 姜棠是步行過來的,額頭上落了一層汗水。他從背包里拿出方飛飛聽聞他要來擺攤以后友情贈送的濕紙巾,擦去汗水。 聽方飛飛的意思是片場前面有個共享單車,但姜棠還沒有把這玩意兒摸透,只能先放棄。 見到有人湊上來,他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大爺見狀,興趣更加濃厚起來,“周老頭那病,真是你給算出來的?” 姜棠還是點頭。 “那要不你也給我算算?”大爺?shù)?,“我聽周老頭說,你什么都會算。要不給我算下我家什么時候有新人?” 姜棠含笑不語。 眼前的大爺單看面相,比周大爺刻薄許多。但面相和性格其實不能完全劃等號,一個人的人性若是只由面相決定未免顯得太可笑了些。 不過…… 姜棠輕聲道:“爺爺,我給你算的話,要收五百的錢?!?/br> “五百?”大爺后退一步,頓時怒目圓睜,“你這小娃娃搶劫呢?我可是聽周老頭說了,你壓根沒收他的錢!怎么到了我這里就要收錢了?” 這怎么能一樣呢。 姜棠斜眼睨他,悄悄撇了撇嘴道,“我和周大爺有緣。” “什么有緣不有緣的,我看你就是和周老頭說好了要搶我們的血汗錢?!?/br> 大爺冷笑一聲,不和姜棠再多說話,轉(zhuǎn)身就回到了馬路對面。面對另外幾個老頭老太太的詢問,他故意放大了聲音,“什么小神算,我看吶,就是周老頭和這個小娃娃準(zhǔn)備騙我們的錢呢。隨便算一算還要花個五百塊這不是搶錢不是什么?” “這么貴?” “哎呦周老頭不會也是被忽悠了吧?” “要我說啊,周老頭肯定是被忽悠了。周老頭都七十來歲了,身上肯定有點小毛病啊,這屁大點的小娃娃就是運氣好,給蒙對了?!?/br> 幾人越說,嗓門越大。輕而易舉便透過一條馬路傳到了姜棠的耳中。姜棠撐著下巴看了他們一會兒,不由得覺得好笑。 但對于幾人的唧唧歪歪,也沒當(dāng)回事。 … 這天下午,偶爾有幾個路人停下來看了看姜棠。姜棠戴著漁夫帽低著頭,看不清楚臉,倒是顯得有幾分神秘。 其中有個開著小毛驢、染著一頭黃發(fā)的年輕人一腳踏地,車子微微歪斜,他‘誒’了一聲,問姜棠:“你這神算是真神算還是假神算?”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苯囊痪湓捖湎?,馬路對面便再度響起了嘲笑,“老李家的小子你還是趕緊開車走吧,別說同個村的不幫你,這小崽子就是一騙人的神棍。” 年輕人扭頭看去,幾個大爺大媽都很眼熟,是他們村里最嘴碎的那幾個。他對這幾人的印象非常不好,這幾人湊在一起能把各家事從大到小翻出來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