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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云卿在那規(guī)整有序的偌大廚房環(huán)顧了一圈,茫然:“你家鍋呢?” “在那呢。”章毅努努嘴指向那排嵌入式地柜,而后拿著紅酒走向cao作臺,邊走邊說:“我自己在家不做飯,就是做也多是西餐,所以大部分廚具都給收放起來。” 聽到西餐,劉云卿忍不住想起上次她哥帶她去西餐店吃飯,然后她見到旁邊男人拿著刀叉切著血淋淋牛排的場景。 她低頭看了看手里活蹦亂跳的母雞,心里為難的想,難道她家章毅是想要吃生雞片?再抬眼瞅了瞅那平整光滑的cao作臺,果然沒見到燃氣灶,看來她的這個猜測果然是真的。 章毅正漫不經(jīng)心晃動著手里醒酒器里的紅酒,抬頭見她拎著母雞還杵那發(fā)愣,就挺奇怪的,剛想問問她怎么了,就見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他手邊處。 章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然后抬起手里醒酒器,隨口問:“來一杯?”說完后他才陡然覺得不妥,大半夜孤男寡女的,他邀請她喝酒,好像顯的他有什么企圖似的。干咳了兩聲,他又趕緊補救般的轉移話題:“怎么還不殺雞?哦對了,刀具在最左邊上數(shù)第二格的櫥柜里,你自己拿就行?!?/br> 說著就拿了玻璃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本來想細細的品,可面對劉云卿那灼灼盯視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倉促抓了酒杯一仰脖就一口悶了下去。 劉云卿就眼睜睜的看著那紅色的汁液被他咽了下去。然后有些恍惚的看了看手里的母雞,腦中開始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出章毅抓起母雞,開始茹毛飲血的場景。 她家章毅……好可怕。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殺雞吧。 章毅見她終于不杵那,也不直勾勾盯著他看了,暗下松了口氣。 慢悠悠給自己又倒了杯紅酒,他胳膊肘拄在cao作臺上懶散的斜倚著身體,邊喝著酒,邊漫不經(jīng)心的挑眉朝她的方向看過去一眼。 劉云卿彎身將手里的母雞放置在腳邊,然后抬腳踩上它的兩翅膀壓好,然后直了身體開始擼袖子。 “那個,那個誰,刀具在第二格子里,別忘了?!?/br> “哦?!?/br> 劉云卿隨口應了。然后就彎下了身,雙手拽了母雞的脖子拎起…… 章毅呆滯了幾秒后,一口紅酒噴薄而出。 “臥槽!”他猛地從cao作臺直起身,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劉云卿,眼前的場景簡直驚瞎他雙眼! 原來那劉云卿拎了雞脖子不是要用刀來宰,卻是用手來掐!他就這么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劉云卿雙手卡雞脖子直掐,抿著嘴皺著臉看得出是使出了吃奶的勁了,左搖右晃的直掐的那母雞搖頭晃腦的凄慘直叫??赡悄鸽u偏就不死,還嘶聲裂肺的又叫又掙扎,不會的功夫,那雞腳上的繩子就給掙脫了,而后更加瘋狂的蹬著雙腳,撲棱著兩翅膀玩命的掙扎。 “劉云卿!你!算了,你還是放過它吧!”章毅看著半空飛舞的臟雞毛,腦門突突的痛,繞過cao作臺就要往她的方向來。 劉云卿冷不丁讓母雞蹬了一腳,蹬的她小腹好痛,忍不住倒退了兩步,然后愈發(fā)掐緊雞脖子,抬頭往章毅的方向看,簡直委屈的快要哭了:“它怎么還不死呢?!?/br> 章毅猝不及防撞進了她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 盈盈澈澈的,帶著純真的委屈。 片刻后,他若無其事的移開眼,氣勢洶洶的走到劉云卿跟前要抓那雞翅膀:“劉云卿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見他過來幫忙,劉云卿終于松了口氣,這只雞簡直太可怕了,怎么掐都不死,真是累死她了。 松了口氣,也就松了手。 然后章毅就眼睜睜的那只求生欲極強的母雞,凄厲慘叫的踩著他伸出來的雙手,打他們身旁,飛了出去! 母雞飛上了cao作臺! 章毅倒抽口涼氣,暴睜了雙眼。 我……草??! 接下來的時間,就陷入了人雞大戰(zhàn)中。本來就一只雞的事,兩人圍堵其實也很好捉,可偏多了劉云卿那奇葩,好不容易抓住了,她非得又要去掐雞的脖子。 然后章毅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掐著雞脖子,一路從北到南的狂奔,再從西到東的疾馳。然后母雞嘎嘎的一路慘叫,留下了一地雞毛跟雞屎。 最后,那雞大概使出了洪荒之力,全力掙脫后,一個高竄上了他客廳上方的水晶吊燈上。然后他們就只能在吊燈下,仰頭看著上方的母雞,掉毛,拉屎。 真的,章毅麻木的表示,有生之年他真的不想回憶這慘烈的一幕。 劉云卿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就看著他說道:“你,你著急喝雞湯嗎?要是不急的話,我這就打電話讓我哥哥過來。你放心,我哥哥很厲害的,他燉的雞湯超好喝。” 章毅雙臂環(huán)胸冷冷斜視著她,眼神都快要化作刀片了。還雞湯?是喝雞湯的事嗎! 劉云卿小心的看了看頭頂上方嘎嘎亂叫的母雞,這會似乎悟了,忙跟他保證:“章毅你放心,我哥哥肯定能收拾的了這雞!你都不知道,我哥哥超級厲害噠,雞都怕我哥哥呢?!?/br> 章毅一言難盡的看了她會,而后別過眼吐口氣。 劉云卿見他黑著臉不說話,覺得他大概是生她氣了。 “那章毅,你要是不喝雞湯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哈,等改天再來看你喲。” 章毅頓時咬牙切齒的怒視她。她把他好好的別墅搞成了雞窩了,還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