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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揉了揉有些發(fā)悶的胸口,不知道為何甫一見到這宮城,她心里就越發(fā)的難受起來。 “怎么了?” 走在她旁邊的陸徵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偏頭問了一句。 “我感覺這里面很壓抑,好像有人在哭……” 蘇念抬眸,一滴淚突然從眼角滑落。 按理說她本沒有原主的記憶,為何會這般感觸? 陸徵從未見過蘇念失態(tài),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她這樣。 到底是五年前親眼目睹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死在眼前,這種痛苦,即便是踏入仙門,亦或是斬斷情緣,也是難以忘卻的。 看來五年的時間,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快了。 陸徵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不要難過了,昔人已矣,不可挽回,你再哭也是無濟(jì)于事?!?/br> 蘇念:“……”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如果她真的是原主,聽到這句安慰的話,恐怕會哇的一聲哭出來。 剛剛的情緒十分莫名,來的快,去的也快。 蘇念揉了揉眼睛,雖然眼眶還泛著紅,但心里已經(jīng)緩過來很多。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姐,我們走吧。” “等等?!?/br> 陸徵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嗯?” 蘇念頓了頓腳步,目露惑色,還未反應(yīng)過來,眼尾就被輕輕碰了碰。 她眨了好幾下眼,“怎么了師姐?是有什么臟東西嗎?” 陸徵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哦……”小姑娘又用袖子蹭了好幾下,閉著右眼問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了吧?” “嗯。” “那我們走吧。” 蘇念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拉著陸徵朝皇宮側(cè)門走去。 只是在心里推敲了一下今晚宴席之事。 這位寧安公主著實有趣,冠冕堂皇的找了個理由,說是有暗中勢力想要謀害她,特地將自己從青玄千里迢迢的調(diào)過來。 明明是貼身保護(hù)的密令,她卻行為乖張,毫不在意,反而大擺筵席,堂而皇之稱此為接風(fēng)洗塵。 明眼人都能瞧出內(nèi)里的玄機(jī),定不安好意,這樣大張旗鼓的布宴,就差沒直接在信函里寫上“我想害你”這四個大字了??纱嗣芰?,一旦接下,蘇念沒有理由反悔。 可謂是極其惡心人的招數(shù)了。 不過,寧安的路數(shù)自然不會只是想惡心人。 她這般有恃無恐,怕是留有底牌。 不懷好意也好,另有圖謀也罷。兵來土擋,水來土掩。 蘇念杏眸清亮,掐腰的淺色羅裙襯的她面容嬌嫩,容貌驚艷。 畢竟……她以前可是這座宮殿名正言順的主子。 寧安這位半道出場的郡主,還敢來挑戰(zhàn)她的權(quán)威?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宮門口有婢女接引,她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了兩位氣質(zhì)脫俗的姑娘,料想這必定是青玄派的仙師了。 于是趕緊上前帶路,將她們接引至軒和殿正門。 低眼說了句:“仙師們請?!?/br> 話音剛落,就見遠(yuǎn)處有一個華貴的步輦悠悠的在他們眼前停下了。 一位女子輕緩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婢女手背上,慢悠悠的從步輦上下來。她頭頂金釵銀飾,挽著復(fù)雜的發(fā)髻,身著水芙色的織錦望仙裙,指甲上還涂了淡粉的蔻丹。 蘇念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果然宮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不打扮的好看些都得不到恩寵。后宮日常就是保養(yǎng),打扮,爭寵,女人活成這樣也怪沒意思的。 引路的侍女見蘇念如此直勾勾的看著從步輦上下來的那位,皺眉提醒道。 “仙師,這位是我們南璽國的長公主,寧安公主?!?/br> 蘇念:“?”什么玩意兒? 這個打扮的這么老氣橫秋的女人是寧安,這貨不是就大她三歲嗎? 看起來都可以當(dāng)她媽了。 蘇念沉默了半晌,覺得自己可能不太懂皇宮少女的審美,還是不予置評。 她剛想進(jìn)殿門。 就聽見一道細(xì)長的聲音好似在叫她。 “兩位仙師,我家主子有請二位小敘片刻?!?/br> 蘇念回頭,就見寧安趾高氣昂的模樣,一副矜傲的表情,搭配上她那副裝扮,活像是只開屏的孔雀。 囂張的很。 “堂姐,請問你有何事尋我?” 蘇念兩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嗓音清亮,杏眼彎彎,卻是頭一回眼底無笑,涼到令人發(fā)顫。 寧安和蘇念也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在此之前,她還期待著蘇念長歪的模樣。 卻沒料到她不僅入了仙門,甚至出落的比以往更加驚艷了。 只是一身簡單的羅裙,卻給她穿出了清雅脫俗的味道。 就連她身邊那位青玄女修都十分絕色。 果然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寧安在心里嗤之以鼻,但還是笑著說道:“這不是好久未見過堂妹了,你遠(yuǎn)道而來,本宮合該好好款待一番的?!?/br> 蘇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確實如此?!?/br> 寧安:“……” 多年不見,這人的臉皮一如既往的厚。 雖然心里有點(diǎn)氣,但寧安還是維持了假笑,“今夜宴席,本宮做主,就當(dāng)做是家宴,不必客氣?!?/br> 蘇念笑瞇瞇的接過了話:“堂姐,若真論起皇宮宴席,我可能比你更加熟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