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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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哪怕眼見都不一定為實(shí),更何況是聽來的,不是嗎?” 就算底下有人不規(guī)矩,但她爹絕對不會是那種人,雖然穿過來只有兩年,但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 “那道聽途說,怎知姑娘說的就是真的?”黑衣男子挑了挑眉。 道路泥濘,馬匹走的并不快,白衣男子余光對上那雙眸清似水的杏眼,忽道:“我們普通百姓,不懂這些?!?/br> 縱然他語氣平靜溫和,聲音還很好聽,寧棲卻莫名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甚至生不出反駁之意。 “我不過是聽不得那些造謠生事,并未有其他意思。” 她喃喃低語,完了還要補(bǔ)充一句,“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天災(zāi)人禍,能有口飯吃就算不錯了?!?/br> 黑衣男子猛地咳嗽幾聲。 白衣男子并未言語,也未多看她一眼,馬匹沿著岔路前往萬華寺方向前去。 寧棲放下簾子,神色嚴(yán)謹(jǐn),這兩人絕對是京里來的欽差大臣,不然普通人哪能有這個氣勢。 不過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剛剛難民棚里那么多人,隨便找一個人就可以問路,為什么這兩人非要問她? “小姐,他們看著好像外地人?!蓖忸^的菘藍(lán)突然伸進(jìn)來腦袋。 寧棲皺皺眉,這不是廢話是什么。 衣服雖然是普通的錦緞,身上也沒有什么配飾,但往往這樣才更可疑,一般這樣的往往都是怕人認(rèn)出來,不過那男的長的的確夠扎眼,還好她清心寡欲不貪戀男色。 回到府中天剛好暗下來,寧棲決定去探探她爹的口風(fēng),看看最近朝廷有沒有什么風(fēng)聲,如果真的派了欽差下來,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她爹還會丟烏紗帽的。 書房內(nèi)燃著燭火,在墻上投下兩道斜影,寧懷元揉著額心嘆聲不止,桌前全是散亂的公文,和他的心緒一般一團(tuán)糟。 “我倒覺得這是件好事?!?/br> 洪氏端上熱茶,一邊替他捏著肩,柔聲道:“老爺您想想,皇上難得南巡,若是依兒能借此得了青眼,到時候進(jìn)宮必定指日可待,不僅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對您日后的仕途也大有幫助?!?/br> 她眼中全是欣悅,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不行!” 寧懷元突然抬頭橫了她眼,“不管是依兒還是棲兒,都不能進(jìn)宮,后宮那是什么地方,栽進(jìn)去有什么好的!” 見他不容置疑的語氣,洪氏一時間也急了,“為何不可?這后宅又比后宮好到哪里去,既然都少不了爭斗,那何不讓女兒謀個好前程!”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寧懷元皺著粗眉一掌拍在桌上。 洪氏一副欲言又止,這時外面突然響起周管家的聲音,“老爺,大小姐來了?!?/br> 見此,洪氏也沒有再說什么,繼而轉(zhuǎn)身退了出去,眼中全是化不開的喜悅。 既然這么舍不得那個賤坯子,那還省了她一番事,如此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誰也別想阻止她家依兒! 看到她從里面出來,寧棲也沒有其他反應(yīng),什么招呼也沒有打就直接走了進(jìn)去。 書桌非常雜亂,地上還有廢棄的宣紙,桌前的中年男人也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眼角眉梢間全是驅(qū)散不開的疲倦。 “近日忙,爹爹都好幾日沒見著你了,可有與溫師父好好練琴?”寧懷元面上全是慈愛。 燭火下,他眼角的細(xì)紋越發(fā)明顯,寧棲皺皺眉,目光觸及桌上的公文,基本都是關(guān)于水患的。 “今日我去城外看了那些難民,聽說前段時間賑災(zāi)銀就已經(jīng)下發(fā),但為何每日只有一碗粥的救濟(jì)糧?” 四目相對,寧懷元面上的笑意僵了僵,繼而低下頭端起茶盞,并未言語。 “雖說這些并不是我一個女兒家該知曉的,但我更怕爹爹與他人一樣劍走偏鋒,等到了那一日,才是大禍臨頭?!睂帡谝淮芜@樣說話。 書房內(nèi)一時間也靜了下來,寧懷元抿了口茶,望著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兒一時不由愣了神,好似想到了什么人,半響,最后還是拍拍她胳膊。 “從哪聽來的閑言碎語,在你心里,爹爹就是那種人?”他沉下臉。 寧棲唇角微抿,忽然來至他身后,小手輕輕給他揉著肩,“我自然是不信的,就怕人言可畏,現(xiàn)如今那些流民都逃到了這,那揚(yáng)州知府領(lǐng)了如此多賑災(zāi)銀卻毫無作為,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您若是被連累怎么辦?” 聽著那清清脆脆的聲音,寧懷元眼角眉梢全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女孩子家家還懂的這些。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爹爹自會處理,現(xiàn)下最要緊的還是你的親事,爹爹給你選中了易大人家的嫡子,雖然易大人不是京官,但他兒子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還文武雙全,這次科舉且看看他能不能一舉高中,若是得了狀元,到時我再給易大人漏漏口風(fēng),他家那小子可惦記你許久,若非我一直推阻,怕早就上門提親了?!?/br> 說到這,寧懷元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可不知想到什么,又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聞言,寧棲沒有任何表情,嫁給誰都是嫁,在這種三妻四妾的時代只要人品家世過得去就行,她就不指望什么轉(zhuǎn)角遇到愛了。 “爹爹就是這么一說,你若是不愿那就算了?!睂帒言蝗慌呐乃?,眼含深意,“或者……你想等明年的大選,也未嘗不可,一切都聽從你自己的心意?!?/br> “我自然不想進(jìn)宮!”她反應(yīng)頗為激烈。 寧懷元也松了口氣,他還怕女兒眼光不局限于此。 仿佛想到什么,寧棲突然輕咳一聲,“對了,爹爹你知道京中有沒有一個人年紀(jì)輕輕,相貌不俗的官員?” 第5章 籌錢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寧懷元眼神微動。 揉著手腕,寧棲眼簾一垂,“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br> 說完,人就徑直往屋外走,又回頭拿了兩塊紅棗糕。 “您早點(diǎn)休息,我會讓周管家時時盯著您的!” 隨著房門被關(guān)上,寧懷元搖搖頭失笑不已,到底還是個孩子。 屋外漆黑一片,菘藍(lán)提著燈籠站在一旁,見她出來連忙走上前,“您一整日都沒有吃什么東西,定是餓壞了?!?/br> 回頭看了眼燭火明亮的書房,寧棲若有所思的走在前頭,朝廷那么多人,她爹可能都認(rèn)不全,她這樣問肯定怎不出個什么來。 她餓一頓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那些難民。 可是原主根本就沒有多少例銀,她能幫的也沒有多少。 “鬼??!” 蜿蜒的長廊又黑又寂靜,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嚇得菘藍(lán)手里的燈籠都抖了抖,待看到流珠輕擺的女子后才松了口氣。 “二小姐。” 女子笑著咳嗽幾聲,“菘藍(lán)你膽子也太小了?!?/br> 夜色下燈籠的光照在那張十五六歲小臉上,清秀又稚嫩,寧棲余光一瞥,女子立馬收斂笑意。 “我就……嚇嚇?biāo)!睂幰酪览侠蠈?shí)實(shí)低下頭,只是嘴角還在偷笑。 寧棲提過燈籠走在前面,后者笑瞇瞇的對下人們揮揮手,獨(dú)自跟了上去。 夜涼如水,地面潮濕一片,她左顧右盼一眼,突然湊過腦袋,“我有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寧棲慢慢抽出被挽住的胳膊,折騰了一天只覺得渾身腰酸背痛,果然這千金小姐做久了身體素質(zhì)也變差了。 見她一如既往的冷淡,寧依依一點(diǎn)也不氣餒,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寧棲頓時愣在了那。 “我聽說你今日去了城外的難民棚,那些人必定很可憐,你看這些銀子夠不夠?” 說到這,寧依依反倒低下了頭,“你也知這幾日娘總是讓我出門,我也想與你一起去幫那些難民,但實(shí)在是沒有時間?!?/br> 沒想到她家底這么豐厚,寧棲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眉梢微動,“被你娘看到又得說我?guī)牧四??!?/br> 以往原主就是這樣不知道被教訓(xùn)了多少回,所以與這個meimei關(guān)系一直都不大好,但是這兩年寧棲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太多壞心思,所以關(guān)系融洽了些許。 “我娘一個大字不識的婦道人家懂什么!” 寧依依滿懷怨念的扭過頭,“她總是讓我去和劉媛媛她們玩,可人家分明瞧不起我一個庶出的,不僅如此,還明里暗里的嘲諷我,也不知娘到底怎么想的,我的臉都不知道被她丟了多少回?!?/br> 她越說越氣,居然還讓她去勾引皇上,皇上是什么人,就她這個樣貌,別得罪皇上還差不多。 看著她一臉憤懣,寧棲沒忍住差點(diǎn)笑出來,見此,寧依依還不滿的瞪了她眼,伸手要把銀子拿回來。 連忙將荷包塞進(jìn)心口,現(xiàn)在銀子就是她的命,寧棲擺擺手,神情嚴(yán)肅,“多結(jié)交朋友總是好的,你娘都是為了你好?!?/br> “我娘糊涂,難道jiejie也糊涂嗎?” 寧依依跺跺腳,干脆一把拽住她胳膊,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期待,“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到時候說不定你還能進(jìn)宮當(dāng)娘娘!” “白芷,趕緊把你家小姐拉走!”寧棲突然往后看了眼。 不一會一個提著燈籠的綠衣丫鬟突然跑了上來,望著遠(yuǎn)去的寧棲,寧依依忍不住大聲喊道:“你會后悔的!” 每次都是這樣,騙了她銀子就不認(rèn)人! “小姐,您干嘛和她走的這么近,夫人又該生氣了。”丫鬟忍不住提醒一句。 聞言,寧依依沉下臉瞪了她眼,“你懂什么?!?/br> 開始她也不甘過,但漸漸才發(fā)現(xiàn)彼此差距越來越大,別人也從來不在意她的嫉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她也明白只有寧棲嫁到了京城,才有機(jī)會把她一并給拉出去。 但是這個jiejie也不知怎么想的,那么多好機(jī)會都不懂得珍惜。 一天沒吃東西還有些頭暈眼花,等用了晚膳才好點(diǎn),當(dāng)看到那袋銀子,寧棲倒是來了精神,搜尋一番發(fā)現(xiàn)原主根本沒有其他家當(dāng),唯一值錢的就是幾只珠釵。 城外那么多難民,顯然這點(diǎn)銀子肯定是不夠的。 以前覺得不用花錢,現(xiàn)在寧棲才懂得存錢的重要性,果然人還是要懂得居安思危,不然以后有個什么意外,連周轉(zhuǎn)都周轉(zhuǎn)不開。 翌日,出乎意料沒有下雨,地面依舊帶著積水,但出行的百姓卻多了起來,城內(nèi)四處可見卷縮行乞的難民。 從當(dāng)鋪里出來,菘藍(lán)跟在后面嘀嘀咕咕道:“小姐您把首飾都賣了,以后戴什么呀?” 看著天邊久違的微陽,寧棲負(fù)手走在前頭正聲道:“首飾沒了可以再買,你看那些難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餓死,再說了你家小姐的美貌還需要靠首飾來點(diǎn)綴嗎?” 菘藍(lán)低頭掩嘴一笑,“小姐也不害臊?!?/br> 然而沒有走幾步,巷子里突然竄出一個人攔住去路,寧棲嚇得連著退了好幾步。 等看到又是某人時表情還有些不自然,后面的菘藍(lán)也畏懼的低下頭不敢出聲。 “你缺銀子嗎?怎么從當(dāng)鋪里出來?”霍冗直直望著她出來的地方。 寧棲:“……” 難道他不是該問昨天自己放他鴿子的事嗎? 不對,這意思是跟了自己多久? 柳眉微蹙,她目光清明,“我缺不缺銀子那是我的事,昨日很抱歉,之前的事便就算了,你不要再總是跟著我,不然以后我便不再出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