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嗯?” “以后什么事都有我?!?/br> 陳沐陽愣了一下,在那想著心事。 徐忱沒聽到陳沐陽回應(yīng),點了點頭:“聽到了沒?” 陳沐陽:“聽到了?!?/br> 過了一會兒,陳沐陽抿了抿唇,或許,今天可以跟徐忱說一說自己的事。 “徐忱——”陳沐陽剛起了個頭,一旁徐忱的手機響起。 陳沐陽撈起腳邊的手機,給徐忱。 “誰給我打電話?” 陳沐陽看了眼來電顯示:“張警官。” 徐忱接起電話。 “徐先生,逃逸的司機抓到了。麻煩您到警局來一趟好嗎?” “好。謝謝您?!毙斐罀炝穗娫挘洲D(zhuǎn)頭問陳沐陽,“剛才要說什么?” 陳沐陽搖搖頭:“你先去忙?!?/br> “嗯。要是回來晚,你就自己睡。” “知道了?!?/br> 徐忱親了陳沐陽一下,拿了外套出門。 一路趕到警察局,沒想到,在警局門口碰到了嚴司炎。 徐忱看嚴司炎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深意。 嚴司炎是嚴海山領(lǐng)養(yǎng)的這件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這么算來,也只能算陳沐陽的半個哥哥。 嚴司炎走過來,對徐忱說:“徐忱,不管你信不信,你大哥的事和我們無關(guān)?!?/br> 徐忱笑笑:“有沒有關(guān)系,不是我們說了算。進去聽聽你們家的老司機怎么說的吧?!?/br> 說完,徐忱先一步走在前面。 嚴司炎皺著眉頭,緊隨其后。 肇事司機叫崔金民,嚴海山的老司機,此人反偵察能力特別強,這些年,民警一直在找他,一直都沒抓到。 說來巧了,這次能抓到,還是因為前兩天崔金民的兒子搶了陳沐陽的包,警察摸排過去,居然揪出了崔金民。 張警官帶著徐忱進去,一邊說:“陳小姐的包已經(jīng)交給我們同事去處理了,應(yīng)該這兩天會麻煩你們再來警局一趟。至于崔金民,跟我們貓追老鼠這么多年,這一次居然不反抗,就在家里等著我們?nèi)プ?。我們都挺納悶,后來才知道,他得了肝癌,沒幾天活了。他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把他治病的錢拿去賭了,還欠了一屁股債,要債的三天兩頭上門,崔金民說還不如監(jiān)獄里舒服。” 徐忱點點頭,先跟著張警官去找崔金民。 對于自己違規(guī)開車,撞上徐厚的車,導致徐厚成植物人這件事,崔金民供認不諱。 這一點,聽過張警官說了崔金民的事的,徐忱倒是不意外。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崔金民大概也知道徐忱想知道什么,對徐忱說:“給支煙?!?/br> “都肝癌了還抽?”張警官說了一句。 崔金民露出一口黃牙:“都要死了。快活一秒是一秒?!?/br> 張警官給了崔金民一支煙。 崔金民抽了兩口,陰險地笑著:“徐總,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是聽人的話辦事的,不然我哪有膽量開老嚴總的車出來是不是?” 徐忱沉思了一會兒,沒說什么,起身離開。 出來時,嚴司炎還等著見崔金民,兩人對視一眼,徐忱看著嚴司炎走了進去。 張警官:“徐先生,崔金民所說的,我們會進一步調(diào)查,后續(xù)有進展,我們會再跟您聯(lián)系?!?/br> 徐忱點點頭:“辛苦?!?/br> “那我先不送了?!?/br> 徐忱站了一會兒,從警局回家。 到了家,陳沐陽居然還在沙發(fā)上。 電視開著,她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徐忱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份資料,心像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 “委屈嗎?”徐忱自言自語了一句。 徐忱了解陳沐陽,陳沐陽就是那種不管自己有什么委屈,都會藏在心里。 徐忱第一次聽陳沐陽聊起她爸爸,還是高一那年,籃球隊慶功那次。 那次,徐忱他們拿了冠軍回來,他一回班級,全班都高興,只有她,跟沒事人一樣。那天徐忱也挺意外,自己居然會因為陳沐陽的不在乎而生氣,一直到發(fā)現(xiàn)她拿自己的試卷在那畫畫,才氣笑了。那天籃球隊的同學說慶功的事,徐忱忽然想帶陳沐陽去,但直接說,陳沐陽肯定不去,于是,他故意把自己錢包扔她書包里,讓她過來一起吃。 那天大家吃得很盡興,徐忱也很高興,鄰桌有對父子在那吵架,不過吵了一會兒就走了,大家沒當回事,繼續(xù)吃吃喝喝。 那天,陳沐陽居然誤喝了一瓶甜酒釀,等結(jié)束,她已經(jīng)醉了。 那天吃飯,吃了不少錢。 都是高中生,大家沒什么錢,都掏了一遍,最后還差二十,還是老板說算打折。 于是,回去的時候,徐忱也沒錢打車,背著陳沐陽回去的,走累了,就停下坐一會兒。 徐忱陪陳沐陽在路邊的凳子上坐著。 坐了一會兒,陳沐陽忽然在那說醉話:“其實我也挺想和爸爸吵架的,可我沒有爸爸。他肯定是迷路了,所以沒來找我?!?/br> 徐忱愣了半天。 那是她說的唯一一句醉話,徐忱特別心疼,記了很久。 那是陳沐陽唯一一次透露自己的心聲。 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爸爸是嚴海山的時候,該多委屈。 把人抱回臥室,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床上,陳沐陽忽然皺了下眉頭,嘀咕了一句:“臭。去洗澡?!?/br> 徐忱還以為她醒了,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沒醒,他聞了聞自己身上,還真有點臭,但他犯懶,不想動了,吻了下陳沐陽的額頭,笑了笑:“不洗了好不好?睡覺?!?/br> 第二天,陳沐陽醒來,身邊多了個人,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徐忱把人摟緊了:“別吵,再睡會兒。” “這都幾點了!” 徐忱睜開眼睛,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樂意?哪次跟你睡覺我能睡好?” “……” 陳沐陽笑出來:“那我回家睡?!?/br> “不行?!?/br> “我說真的,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能總住你這兒吧?” 徐忱哼笑一聲:“來了還想走?陳沐陽,你想什么呢?” “……” “我那我交著房租呢……” “沒事。我替你交。” “雁凡等著我呢?!?/br> “我派她去我們那項目上出差了?!?/br> “……” “再睡會兒。一會兒得給你買幾身衣服去?!?/br> “買衣服?”陳沐陽不解,好端端買衣服干什么。 徐忱解釋了一嘴:“晚上有個宴會,陪我去一趟。” “不能你自己去嗎?” 徐忱挑了下眉:“不能。要女伴。” 陳沐陽:“……” “那你以前怎么去的?” “怎么去的?jiejiemeimei都使喚了一遍,還有傅晴。對了,說起傅晴——你什么時候帶我回家,讓我跟舅舅解釋一下。” 陳沐陽:“……” 陳沐陽還想著什么時候回去好,又聽徐忱問:“陳沐陽,你是不是比以前大了?” 大了? 什么大了? 陳沐陽這才覺得有什么不對,她一閉眼:“徐忱!把手拿開?!?/br> 徐忱仿佛聽了一個笑話,一邊為非作歹,一邊故意湊到陳沐陽耳邊,逗陳沐陽:“怎么還喘上氣了?” “……” 陳沐陽沒法子,咬他,徐忱這才收了手,陳沐陽趁機翻身下床。 “起床?!标愩尻柪_窗簾,氣咻咻地說。 窗外陽光明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跟陳沐陽鬧了一早上,徐忱渾身舒暢,躺在那笑著,心滿意足地看陳沐陽在那扎頭發(fā)。 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兩下,進來一條信息。 徐忱撈起手機,看了一眼。 【徐忱,我爸爸想見你一面。嚴司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