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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煜璟攥住轡頭①令座下白馬跑了一截才調(diào)轉(zhuǎn)方向。 行道兩側(cè)的人驚呼艷羨一片。 那兩輛牛車最終撞在一塊,車夫都撞倒在地上。 有人撥開車門探出身,他的眼眸微瞇,雙頰帶紅,俊挺的臉上醉態(tài)畢現(xiàn),身上松垮著一件褻衣,胸膛露了大半在外面。 建康現(xiàn)時還在寒冬,他穿的這樣少一看就不正常。 謝煜璟解了披風(fēng)遮住楚姒,他的手牢牢扣在楚姒的腰上,不讓她有一點掉落的機會。 “這不是謝家郎君嗎?大街上英雄救美,回頭又是一段佳話,”那人干脆斜躺下來,支著頭笑道。 謝煜璟沒心情和他笑,冷聲道,“桓冀,發(fā)瘋找好地方,這街道不是你家的?!?/br> 桓冀捏著袖子給自己扇風(fēng),“郎君好威風(fēng),你能在街上騎馬,我架個牛車礙著你的眼了?” 時下出行多坐的牛車,一來建康偏安一隅,貴族子弟慵懶放蕩慣了,牛車又慢又穩(wěn),自是適合乘坐,二來則是連年戰(zhàn)亂,馬匹彌足珍貴,大都是用做戰(zhàn)馬,不輕易按馬車,久而久之,牛車就是主要出行用具,誰若騎馬上街,運氣不好的還會遭人恥笑。 謝煜璟瞥著他,“你的牛車胡亂撞人,你自己吃五石散,你的牛也吃了五石散?” 桓冀大笑著指指他道,“湊巧,它雖然沒吃五石散,我卻讓它喝了酒?!?/br> 謝煜璟驅(qū)著馬到車前,自高處俯視低看著他道,“桓冀,你以為服用了五石散就能任性妄為?” 桓冀的眼睛盯著他手臂上的墨發(fā),抹唇微笑,“何必置氣,我驚了美人愿意當(dāng)面致歉,就看你舍不舍得她再露出臉來?!?/br> 謝煜璟眸中閃厲色,“我會向陛下上報你今日惡行,你沖撞的是世家門閥,一個歉就想了,想的未免太美。” 桓冀攪一下耳朵,調(diào)笑道,“敢問是哪家女郎,我愿登門拜訪,以示請罪?!?/br> 他言語里滿是輕佻,絲毫未將謝煜璟的話當(dāng)回事。 謝煜璟微起唇,笑便浮開,“看來溫鐵軍確實夠閑,你即是得空玩樂,我倒忙得夠嗆,整好豫章郡那邊我指派的人少,不若我再與陛下提一提,也好讓你們溫鐵軍松動松動筋骨?!?/br> 桓冀一身懶散泄盡,他爬起來盤坐好,虛虛籠起身前的衣裳,道,“謝都督為博美人一笑著實拼命,我桓家不在朝堂,你就是和陛下說了,又有何用?” “你都能服食五石散,想來身體康健,身為世家子,誰不在朝中任職,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陛下若知曉你安康定會高興,到時必定賜你職務(wù),也省的你整日無所事事,盡會找人麻煩,”謝煜璟穩(wěn)聲道。 桓冀上挑起鳳目,額際蹙出幾道紋路,少頃他站直著身,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因我一時輕狂,沖突了女郎,所幸得謝都督相救,才使得女郎免遭傷害,還望女郎能原諒我的魯莽。” 楚姒埋在謝煜璟胸前,耳邊聽著話正在忖度是否要回答他,謝煜璟拉轉(zhuǎn)著馬,嘴里輕喝一聲,便帶著她緩緩朝朱雀航②去,過程里未給他一點眼神,將他忽視得徹底。 桓冀注視著他們走遠(yuǎn),身子重又倒回車上,他仰躺著輕笑起,隨即從車?yán)锩鰜硪话延鹕壬戎?,熱氣散去,溫暖得恰到好處?/br> 謝煜璟乘馬過了朱雀航后,就在橋下面停住了,他揭開披風(fēng),低頭看楚姒垂著目,那雙纖細(xì)白皙的手輕撐在他胸前,立顯倉促無辜,他溫和著聲道,“要下馬嗎?” 楚姒撤回手,很輕的點一下頭。 謝煜璟翻身下來,朝她張開雙手。 楚姒呆呆地望著他,從他的眉落到唇,每一寸每一處都那般矜貴清雅,建康女郎最想嫁的郎君是他,而他此時向她展開雙臂,這樣美好的場景卻陡然讓她生出后怕,她的腦中憶起那個柳漪,柳漪亦是得他囑咐看醫(yī),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對她若即若離,所有的言行都妥帖,妥貼的叫她找不出一點錯,他或許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如此,她如今的所思所想可能都是自作多情,戀慕一個什么也不了解的人就如在試探著湖水的深淺,一著不慎便會落進(jìn)深淵再無生還的可能。 她想如果她真的嫁給了他,一定忍受不了他納姬,建康的貴女有很多善妒,她不是特殊的一個,連家家都不愿后宅有人,她只是想像她一般,如果他不答應(yīng),那她就和家家一樣提和離,又或者干脆拒絕嫁給他。 楚姒艱難的移過眼,將手搭在他的掌間,借著他的力氣下了馬,她的腿還有點軟,下來時不覺打飄。 謝煜璟扶著她沒放開,她的手細(xì)綿柔軟,握在手中不忍加重力道,那手腕上戴著金臂釧,更顯粉白,瞧一下便挪不開眼,他下撇著唇線,克制住心中的悸動,直等到她站穩(wěn)了才松手。 兩人并肩入了烏衣巷,白馬跟在他們身后,旁人遠(yuǎn)觀,真是一對璧人,誰也不知他們各懷心思。 楚姒走了半段路,才想起綠竹,她轉(zhuǎn)身往四處看,真的沒看到人。 謝煜璟抿唇道,“你身邊的婢女我方才也沒看見,可能先回楚府了?!?/br> 楚姒頷首,隨后道,“謝謝?!?/br> 謝煜璟低嗯道,“我也是路過?!?/br> 又是無話。 巷中走一半,謝煜璟側(cè)眼看她,“袁夫人對你不好嗎?” 楚姒定住腳,眼眸望到墻邊的枯草上,良晌道,“她對我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