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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那家酒樓的名字叫什么來著? 我一路游蕩,一邊四處尋找,太久沒有來這里,我連路都忘記了。我就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游蕩了半天,終于眼前一亮——前面那家酒樓上掛的古銅色的招牌——就是這家了!最重要的是,這家酒樓一面臨街,一面臨河!而且,它有兩層!二樓的窗戶著,從窗戶里面還傳來了陣陣的吳儂軟語一般的評彈的曲子…… 我激動的一口氣沖進店里,撞倒了一個店里的伙計也顧不上了,直接順著樓梯跑上二樓。 二樓是一個大約有兩百多平方米面積的大廳,前面搭了一個小臺子,上面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手里抱著一支琵琶在彈唱一曲《一江春水向東流》,隨著曲子,女子的清脆的嗓音抑揚頓挫,臺下十幾張桌子前坐著各種游客,還有一些本地的居民。有的人在拍照,有的人則是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欣賞臺上的彈唱,還有人聽得入迷,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符合著節(jié)奏。 沒有人注意到從樓梯冒冒失失沖上來的我。我也沒有心思去多注意這些人和臺上的表演。 我沖到窗戶前,往下面的河道看去,目光掃了幾個來回。 這里居高臨下,河道就在眼前,而且因為小鎮(zhèn)的建筑物普遍都不高,確實很看得很遠。但是因為是在樓上,距離拉遠了,還是無法看清出遠處河道小舟上的游客的臉孔。 我目光掃了幾遍,僅僅我目光所及范圍內(nèi)的河道上,就有十幾艘小舟,上面的人也各種各樣,我根本無法看清出那些人的臉孔。 我心里有些焦急——司棋到底在哪里?她在哪一條船上?或者說她到底在不在河上?更或者說,她到底在不在周莊這個小鎮(zhèn)里? 我心里一片焦急,充滿文化風(fēng)味的評彈曲子穿在我耳朵里,完全變了味道,引得我心里越發(fā)的急躁。忽然間,也不知道哪里涌上來的一股沖動,我深深吸了口氣,忍不住對著樓下大喊了一嗓子: “司棋!??!” 評彈曲子驟然而止! 大堂里面的數(shù)十個客人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有的憤怒,有的不屑,有的詫異……臺上的評彈演員也有些氣憤的看著我。 我還沒有注意到這些,忽然看見樓下不遠處河道上的一艘小舟,上面的一個女孩子似乎聽到了我的忽然,回了一下頭——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那個身影好像有幾分像是司棋…… 于是我什么都不顧了,扯開嗓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套用一句武俠小說里面的話來說:氣沉丹田…… 一個好像野獸一樣的嚎叫打破了小鎮(zhèn)寧靜的氣氛,嚎叫聲在二樓飄出老遠……甚至還有回聲…… “司……棋……”!?。?/br> 這下連樓下的不少游人都嚇了一跳,全部抬頭往上面看,還有幾個小販連手里的東西什么時候掉在了地上都沒有察覺,就那么吃驚的看著在二樓窗口露出半個腦袋的我。 我這才意識到:壞了! 果然沉默了幾秒鐘后,有的人立刻罵開了。 “你吵什么吵!” “怎么這么沒有素質(zhì)!” “你嚎喪啊??!” “神經(jīng)病啊??!” 眾人紛紛怒罵,看臺上那個演員,氣得臉都白了,恐怕隨時都會把手里的琵琶朝我扔過來一樣…… 就在我滿頭大汗的時候,身后一個溫軟甜蜜的聲音傳了過來:“小伍,你……在干嗎?” 這個聲音就好像定身法一樣,我立刻如中雷擊一般,渾身一顫,腦袋隨著身子一寸一寸的轉(zhuǎn)了過去,然后就看見一張嬌艷的臉蛋在我面前,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三分溫柔七分嗔怒——不是我的司棋老婆是誰? 司棋穿著一身紅色的外套,頭發(fā)柔順的批在肩上,一雙眸子看著我,眼神里閃爍著太多的東西。 我的喉嚨似乎堵住了,旁邊那些人的怒罵也全然顧不上了,就這么直直看著司棋。 “老婆……”良久,我喉嚨里才發(fā)出這么一個聲音。 司棋朝我走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張開雙臂想迎接她的擁抱。當(dāng)我看到司棋臉上陰沉的表情時,我心里忽然一沉,果然……還沒等我完全反應(yīng)過來,腳下傳來一陣劇痛——司棋那穿著兩寸長鞋跟的高跟鞋就狠狠的踩在了我的左腳上。 我立刻慘叫一聲……上帝作證,這聲慘叫比剛才的那聲大呼還要大了二十個分貝…… 司棋臉色陰沉,轉(zhuǎn)身就朝樓梯走去。 我心里焦急萬分,顧不上再抱著腳蹦跳了,趕緊沖上去一把拽住司棋的衣服——因為我本來就沒有站穩(wěn),這一下又用力過猛,我一下就整個人都栽到了司棋的身上,然后撲通一聲,兩人都摔倒在地上——我壓在司棋的身上。 司棋痛叫一聲,被我壓在地板上,臉紅的差點滲出血來,低聲急呼道:“笨蛋!你……你……你快放我起來!” 我可不管了!別人罵也好,周圍有多少人也好,哪怕天塌下來我也不管了——此刻司棋在我懷里,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我用力抱住司棋,死死不放手,低聲道:“我不管了,我說什么也不放手了!” 司棋眼睛里忽然露出一種真正的驚惶,她大呼道:“小伍,快放……小心!” 我下意識的一回頭…… 砰! 一個茶壺正好砸在我的臉上,我立刻鼻血長流……好在里面的水不燙,否則我陳陽走南闖北,恐怕就在這個小鎮(zhèn)給人破了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