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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繼續(xù)僵了片刻,終是轉了過來,抬起臉讓林福真真切切看。 “嘖,這世上怎么有長得這么丑的人?!绷指P表芗?,“你看濃眉大眼的,這人真是你親戚?” 管家哈哈干笑兩聲:“是小的的遠房親戚,出了五服的?!?/br> “難怪長得這么丑。噫……辣本官的眼睛,走吧走吧?!绷指]手趕小胡子走,仿佛她真是因為好奇而叫住了小胡子然后被丑到一樣。 小胡子無聲低頭快步從角門離開,從還沒有關上的角門處聽到里頭林福說:“你這么遠的親戚都來跟你借錢,你可真大方,也不怕別人借錢不還,你可長點心吧。而且你那親戚長得是真丑,還丑得一點兒特色都沒有,像紅山先生,他雖然丑,但是丑得很有特點……” 角門關上,里面的聲音再聽不到,小胡子松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行蹤鬼祟的人,低頭離開須宅的范圍,往城外走出。 他離開后不久,須宅斜過去的一條巷子里的腳店前后出來兩撥人,都遠遠跟著小胡子往城外走。 剛出城門,前面那一撥跟蹤的人是從益州一直跟著小胡子來的,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后面那一撥跟蹤的人,不動聲色放慢了腳步,后面那一撥人竟沒有減速,他們心下松了氣,看來不是跟蹤他們的。 等那撥人越過他們后,幾人發(fā)現(xiàn)他們也是跟蹤小胡子的。 “怎么回事?”一人小聲問。 “不知道,跟上去瞧瞧再說?!绷硪蝗藫u頭。 他們扮成了走貨郎,推著獨輪車,隱蔽跟蹤,沒多久發(fā)覺那幾人跟蹤手法與自己如出一撤。 “自己人?”一人小聲說。 “不知道,跟上去瞧瞧再說。”另一人搖頭。 其他幾人不由都瞪他——能不能換句話? 小胡子身為探子,警覺性非常高,走到半道上發(fā)現(xiàn)了跟蹤自己的人,不動聲色地將人引到一處密林,然后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跟蹤的幾個人到了密林,四處找都沒看見小胡子人影,就囔囔起來了。 “大哥怎么辦啊,跟丟了,回去我們怎么交差??!” “就是啊,郎主怪罪下來,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其實吧,我覺得好奇怪,郎主為什么要讓咱們跟蹤他,他不是燕……” “閉嘴!你總是口無遮攔,遲早有天咱們都會被你這張嘴害死!” “大哥,我知道錯了?!?/br> “大哥,你也別罵他了,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既然跟丟了也沒辦法,到底是燕王手底下排名第一的探子,回去跟郎主復命吧?!?/br> “大哥,你剛剛才不讓我說燕王,現(xiàn)在你自己說了?!?/br> “……就你話多,就你話多?!?/br> 這群人原路返回了,沒多久,密林里除了鳥叫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密林深處,小胡子藏在一棵大樹上,他不知道他的對角幾十米遠處也躲著一撥人。 那撥人小小聲說: “剛剛那幾個人什么意思?” “不知道,聽他們說話,莫非是須永壽的人?” “須永壽的人跟蹤燕王的探子做什么?而且我看他們跟蹤的手法很像咱們的人啊?!?/br> “別說話了,小胡子出來了。” 小胡子從藏身的大樹上下來,警覺地四處張望,正要離開,忽聞惡風不善,四周響起喊殺人。 “兄弟們殺啊——” “不對不對,大哥,是要活捉,郎主說了要活捉?!?/br> “呔,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活人留著做什么!” “郎主吩咐了,現(xiàn)在還不能與燕王撕破臉皮?!?/br> “閉嘴!遲早有天要把你這張惹禍的嘴封起來!” 一頓喊打喊殺,小胡子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沒多時就被捆得嚴嚴實實,他臉色難看至極,冷聲問:“是誰派你們來抓我的?” “當然是我家郎主?!币粋€娃娃臉說。 “你家郎主是誰?說出來讓我見識見識,死也死個明白?!毙『訂?。 娃娃臉:“我家郎主……” “閉嘴!”大哥一拍娃娃臉的頭。 娃娃臉驚覺:“你休想套我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br> 不等小胡子再說什么,那幾人就在大哥的指揮下,堵嘴的堵嘴,套布袋的套布袋,把獨輪車上的貨卸下,rou票搬上去運走。 一直都在密林里看了全程了幾個察事聽子一頭霧水。 這是干嘛呢? 幾人推著獨輪車離開密林,臨走時,大哥往幾個察事聽子藏身之處看了一眼,笑了笑。 察事聽子毛都炸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挑釁我們?” “難道不是該問他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我們?” “對啊,他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我們?” “我就說他們也是聽子,你們偏不信?!?/br> 察事聽子們:“……” 好吧,他們信了。 問題是,這幾個人把小胡子綁了是準備干嘛? 第158章 須府夜宴, 酒至半酣, 佐宴的舞伎們跳著凌波舞《醉太平》, 是有別于京城的另一種柔美風情。 “這《醉太平》呀, 還是當屬襄武郡王府的師小蠻舞得最好?!蹦亮加癯氂缐叟e起酒杯敬酒。 林昉附和道:“牧大夫說得極是,當年下官同家父赴郡王府宴, 宴中, 師小蠻舞蹈,郡王吹玉笛, 世子打羯鼓,甘元子彈琵琶, 甘幼子吹篳篥,實在是頂頂美妙。凌波微步襪生塵, 誰見當時窈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