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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到了后半夜, 阮裳也有了些困意。 只覺得頭上霧蒙蒙的, 似乎被什么東西籠罩著。破碎虛空畢竟也耗費了她一些.精.力, 此時終于在浪濤聲中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阮裳摩挲著袖中的小木劍,順其自然的閉上了眼,想要好好睡一覺。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 在入睡前忽然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算了,不想了。 她翻了個身,又將剛才的感覺拋在了腦后。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漆黑的草叢里忽然多出來了一匹馬。 小紅馬一覺從馬廄里睡起來, 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換了一個地方。 周圍沒有香香的馬草,也沒有溫柔的兩腳獸替它刷鬃毛, 就連馬棚也沒有! 只剩下冷的叫馬打顫的空氣和呼呼的寒風, 刮在它.精.心保養(yǎng)的馬臉上。 主人呢? 它彈了彈蹄子。 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其實就是小紅在睡覺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被驚醒了。 那時候正好天空中劍芒大作,小紅以為是主人在叫它,于是便像往常一樣仰頭響應了聲。 然后它就……暈了過去。 再次一覺醒來后,主人就不見了。 所以說, 主人呢? 小紅馬大大的眼睛里閃過大大的疑惑。 作為一匹馬,它是真的有些不懂。 阮裳忘了她的劍氣可以影響人破碎虛空。 當時只拿了她的劍的葉孤城可以, 跟了她很久的小紅馬當然也可以。 她破天的時候身上劍意達到了頂峰,和小紅馬身上的氣息相融。自然就引發(fā)了穿越事件。 她們第一次破碎虛空的時候就是這樣。 只不過那時候是在一起的,現(xiàn)在卻陰差陽錯下與小紅馬分開了。 站在樓上的阮裳和玉羅剎來到了船上,而小紅馬……它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無花夜里剛從外面回來,他在晚上的時候剛剛殺了一個人。潔白的僧袍上染上了幾滴鮮血,可是即便是如此,在這樣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他也依舊是面色不變。 若是外人看來,便會以為這僧人身處的不是什么幽暗的叢林,而是高雅清透之地。 他抿唇靜靜的走著,穿過了少林旁邊的那條河流,突然之間卻停下了腳步。 旁邊的樹叢里傳來沙沙的聲音,動靜很大。 無花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有人? 他雖然這樣想著,卻并不擔心。 只在瞇眼之后,掌心運氣停了下來,眸光閃了閃試探道: “無花夜中有要事出門,剛才才回來。自知是犯了寺中戒律,只是不知是哪位師兄在此?” 他說話時,那張慈悲柔和的面容在月色下顯現(xiàn)了出來。 俊美的雌雄莫辨。 這張臉原本就是用來迷惑女子的。 但是此刻在草叢里的卻不是什么女子,它不光不是女的,還不是個人。 小紅馬早就注意到這個兩腳獸了。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頭上什么鬢毛都沒有,和主人他們長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不妨礙小紅馬攔住這個人。 作為一匹馬,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小紅馬覺得還是得依靠一下主人的同類。 它鼻子里哼出了一道氣。 在無花說完后,目光警惕的盯著草叢時,優(yōu)雅的用馬蹄扒開了一片草。 然后直起身子來,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來。 作為一只二次破碎虛空的名馬,小紅的身體素質可比上吐下瀉的玉羅剎好多了。 至少因為白天睡飽了的緣故,它到現(xiàn)在還十分.精.神。 這出場著實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無花只看見一只嬌小的紅馬從草叢里走了出來。 因為是在夜里,他手中并沒有燈,所以看不清那馬的品相,只注意到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正直直的看著他。 看起來很人性化。 “這是……馬?” 無花抿了抿唇有些遲疑。 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只馬誆到,不過這匹馬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兒? 他手中動作頓了頓,目光向別處察探,想要確定這馬的主人是不是也在附近。 那紅馬上馬鞍,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野馬。 如果有主的話…… 無花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小紅馬卻不懂這個人類為什么看見它就一副嫌棄的樣子。 分明除了主人外,那些人見了它都是十分高興的。 身為汗血寶馬,人生中第一次沒有受到歡迎的小紅彈了彈蹄子,有些不滿。 無花還卻在搜尋周圍。 奇怪的是,這附近他并沒有聽到有人的氣息。 這里確確實實只有一匹馬。 但這才是最奇怪的。 他將目光轉向了那匹矮馬身上,不由瞇了瞇眼。 蓑衣,這馬究竟是怎么來這兒的? 就在他瞇了瞇眼,在確定沒有人之后,準備不理會這個差點叫他上當?shù)鸟R時。 然后下一刻,脾氣極大的小紅就毫無準備的一腳提向了他小腿,來示意他關注自己。 這一招對于小紅來說屢試不爽。 畢竟葉孤鴻和公孫蘭都中過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