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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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瞧出什么了么?”太子撇下傅成奚的問話,問起了徐幼寧的身子。 傅成奚素知他的性情,自然不再追問。 “氣色不錯,有宮里的太醫(yī)照料著,應當不會出差錯?!?/br>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傅成奚的眸光閃了閃。 “說?!碧硬荒蜔┝?。 傅成奚道:“想起了上月幫京兆府辦的一樁案子?!?/br> “什么案子?” “剛才我說,因為一樁案子看了不少婦科典籍,就是這樁案子?!?/br> “死者懷有身孕?”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孤打算讓衛(wèi)承遠來東宮做事。 幼寧:???這是什么窒息的cao作? 感謝在2020-06-22 22:08:08~2020-06-23 21:42: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夕兮西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天蝎座龔半仙 3瓶;小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6章 “事主是孕婦,真兇也是孕婦?!?/br> 太子蹙眉:“自殺?” “可以這么說,但也沒這么簡單?!?/br> “說來聽聽?!?/br> “兩個月前,鴻臚寺少卿蒙行康到順天府報案,自稱家中嬌妻馮氏被人殺死,順天府的衙差去查探過后,認為是吞金自殺。那蒙少卿哪里肯依,說自己與馮氏自幼青梅竹馬,去年年初完婚,半年后馮氏便有了身孕,家中又無妾室,過得那叫一個郎情妾意和和美美,馮氏絕無自殺的可能?!?/br> “若真如此,這懷疑在理。” “不僅蒙少卿心中存疑,馮氏的娘家見女兒慘死,亦不認可自殺的結論,認為是蒙行康虧待自己女兒,布局成自殺,兩家這么一鬧騰,京兆府哪里頂得住,便把這燙手山芋扔到大理寺來了?!?/br> “這種案子,你也肯接?”太子道。 傅成奚攤手:“閑著也是閑著,那馮家與我家有些親戚關系,求到老爺子這邊了,直說女兒死得蹊蹺,我只能過去瞧瞧?!?/br> “是自殺嗎?” “當然是自殺。去之前我也沒懷疑過這一點?!?/br> “為何?” “順天府的衙差和仵作雖然腦子不行,到底辦了那么多年的案子,經驗豐富,不會連自殺和他殺都分不清楚。且不說沒有證據,馮氏吞金而死,她院子里那么多下人,若有人逼她這么大一個人吞金,豈會沒有動靜?” “那你還查什么?” “查了蒙家和馮家兩家人的口供,蒙家這邊就不用說了,馮家那邊雖然懷疑馮氏的死,但也說,馮氏與蒙少卿的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每回回娘家,從來沒說過蒙少卿和婆家半句的不是。” 太子道:“所以他們更肯定馮氏不會自殺?!?/br> “不錯,這正是此案蹊蹺的地方,既沒有他殺的理由,也沒有自殺的理由?!?/br> “可仵作已經驗過了尸體,確定是自殺,此事在你們看來毫無疑點,你還怎么查?” 傅成奚笑道:“查案的樂趣,除了查明真相,讓人信服同樣重要?!?/br> 說著,他正色道:“我詢問了馮氏房中所有的丫鬟,讓她們把馮氏死前三日所有的事情大大小小事無巨細全部告訴我?!?/br> “有什么異狀?” “丫鬟都說那兩日馮氏不太高興,動不動就發(fā)脾氣,摔東西不說,還動不動就責罵丫鬟。” “這么說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傅成奚搖頭:“不,蒙少卿說,馮氏自打了有了身孕,脾氣便不大好,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那等于什么都沒查出?” “這就是馮氏自盡的緣由?!?/br> 太子始終淡然的臉上終于顯出了一抹疑惑:“這是什么緣故?馮氏自有孕以來便脾氣不好,總不能說是因為身孕她才自盡的吧?” “哈哈,”傅成奚拍起手來,“不愧是太子殿下。” 太子蹙眉,“真是因為這個?” “初時我也十分疑惑,后來我查閱了許多典籍,終于在一本古書上找到了答案?!备党赊涉告傅?,“女子受孕以后,體內陰陽失衡,極易引發(fā)絮亂?!?/br> “怎么個絮亂法?” “這個不好說,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表現出來也不一樣。比如脾氣暴躁的女子,在孕期會更加易怒,一點就著。有的人性情內向,平素什么事窩在心里也就罷了,過幾日也就慢慢紓解了。然而有身孕之時,這股郁結之氣會越結越深,性子稍微孱弱些的便會被這股郁結之氣打垮?!?/br> 太子道:“是否夸大其詞了?生兒育女的女子多了,似馮氏這般自盡的極為罕見?!?/br> “馮氏之殤的確是個案。我查問了,這馮氏乃是家中獨女,家里有四個哥哥,父母對這唯一的女兒自是嬌養(yǎng)。不過這馮氏并非囂張跋扈的性子,只是家里人這么呵護著,著實有些柔弱,聽不得一句重話?!?/br> “蒙少卿對她說重話了?” “他們倆是青梅竹馬,蒙少卿自然知道她的性情,婚后對這位嬌妻亦是呵護備至?!?/br> “問題出在哪兒?” “馮氏房中的下人問不出什么,我便把蒙家所有的下人都問了一遍,終于在蒙少卿的長隨口中聽到了一個消息。” 太子沒有追問,只看著傅成奚,等著他說下去。 “上月波斯國有使者來朝,鴻臚寺中僅有蒙少卿會波斯語,因此他十分忙碌,每日陪同使者到深夜才回府。他怕擾了妻子安寧,自搬去書房居住。馮氏雖然脾氣不好,對夫君卻極是關心,雖然蒙少卿回來的晚,她每晚都會去蒙少卿的書房坐一坐?!?/br> “然后?” “那天晚上,蒙少卿同樣遲遲未歸,不過那天因為他的褲子沾了波斯使者打翻的茶水,他素有潔癖,便遣了長隨回家取干凈的褲子來替換。馮氏正好在書房里,在桌上拿了張紙,寫了兩句詩要長隨帶給蒙少卿?!闭f到這里,傅成奚嘆了口氣,“誰知那長隨粗心,一路跑回去,竟把那寫著詩句的紙條弄丟了。因怕主家責怪,沒有告訴蒙少卿。當晚蒙少卿深夜回府,自在書房歇息,第二日是大朝會,蒙少卿匆匆進宮,忙碌一日后,他照例去波斯會館接待使臣用過晚膳,他接到了馮氏的死訊?!?/br> 太子沉默片刻,問道:“馮氏寫了什么?”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br> 這是溫庭筠的詩,后兩句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若是沒有意外,蒙少卿和馮氏真是一對風雅至極的璧人。 “蒙家與馮家是通家之好,兩人打小就會偷偷傳詩。馮氏這一個多月見不著蒙少卿,相思之意郁結。那天晚上她讓長隨給蒙少卿帶了詩,自己在屋里不睡覺,等著蒙少卿回來,可惜蒙少卿回府便在書房睡下,沒有過去看她,叫她苦等了一夜。丫鬟們只知馮氏有孕在身,夜里睡不安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第二日一早,蒙少卿匆匆前往朝中參加大朝會。馮氏來到書房,又撲了個空。回到院里她就情緒低落,丫鬟這段時間都被責罵得多了,也不敢多嘴,馮氏這一日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照常吃飯、照常睡覺。等到了傍晚,丫鬟們見她還沒起,進去查看,這才發(fā)現她沒了氣息?!?/br> “如此??上Я??!?/br> 傅成奚嘆了口氣,淡淡道:“馮氏是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平素傷春悲秋并不為過,只是因著有孕在身,體內陰陽失衡,一個小小的意外便鉆了牛角尖。夫君也好,親人也罷,但凡有人多問她一句,悲劇或許不會發(fā)生。” 太子看著傅成奚,良久,方才一笑:“你倒是用心良苦。行了,你的勸諫我聽進去了?!?/br> “是嗎?” “你覺得我對她不好?”太子沒好氣的問。 今日徐幼寧在他身邊睡著,他不忍吵醒,坐在馬車里看書。 已是做了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回到書房的時候,太子對此舉有些后悔,不知自己為何對徐幼寧忍讓至此。但聽傅成奚如此說道,頓時坦然了許多。 “好不好,我說不好,可你對人家實在太兇了吧。” “我哪里兇了?” “你還不兇?瞧瞧人家幼寧姑娘,剛才在這里坐著,連出氣都不敢大聲的出,這么膽戰(zhàn)心驚的,能養(yǎng)好胎么?” 原來,傅成奚是見到了徐幼寧在太子跟前謹小慎微的樣子,從特意把此事提出來說。 太子道:“往后只要她不拆了我的東宮,我都不會怪罪?!?/br> “孺子可教。”傅成奚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后,正色道,“我可不是危言聳聽,為了這件案子,太醫(yī)院我去了不下二十回,看的婦科典籍也不下白本。這種事雖不常見,卻并不罕見。這姑娘是我?guī)椭銖男旒遗M東宮的,人家出身不高,但也規(guī)矩人家的姑娘。上回我見著貴妃娘娘,言談之中把人家當下人一般,人家是你的貴人,不是下人?!?/br> “啰嗦。”太子狠狠瞥了傅成奚一眼。 傅成奚打著哈哈,同太子另說了幾樁朝堂之事,閑坐了一個時辰之后,傅成奚起身告辭。 太子獨自坐在書房里,看了一卷書,又發(fā)了會兒呆。 王吉默默上前替他換茶水。 “什么時辰了?”太子問。 “申時三刻?!?/br> “內閣的人來了嗎?” 王吉道:“今日的奏折都拿過來了?!?/br> 皇帝醉心修道,內閣首輔雖然每日都會進宮奏對,但奏折卻是全送到東宮來的。 雖說是皇帝偷懶,但此事既交給了東宮,太子自然要認真應對,不僅京官和封疆大吏們上奏的軍國大事看得仔細,連邊陲之地的縣令問好請安的奏章都認真批閱。 伏首于文牘卷本之中,不知不覺便過了兩個多時辰。 王吉按時捧上食案,太子道:“她吃了嗎?”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徐幼寧。 王吉道:“姑娘今兒沒有午睡,跟月芽在花園里玩了許久,回了承乾宮沒多久便睡了?!?/br> 太子沒有說話,用過膳,重新拿起御筆批朱,這一回便是一直到子時才停下來。 批閱奏折時不覺得累,放下筆的時候才覺得手有些麻。 太子站起身,握拳舒展一下手指。 在書房坐了六七個時辰,早已悶了。 想著出去走走,可鬼使神差的,徑直便走到了徐幼寧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