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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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果然是夢,最是不可能之事,也只能發(fā)生在夢里了。 此時,在夢舒坦了一夜的人,正被兩丫鬟圍在花圃外。 不知怎的,昨日賀敏從松苑哭著離開的來龍去脈,在小院子里傳著傳著,便成了賀姑娘氣量小,因世子 爺從璽園帶回的新丫鬟姿色出眾,便看她不慣,這才有了昨日胡攪蠻纏的一出。 而不知賀敏的人緣竟能差到如此地步,幾個小丫鬟輪番“寬慰”沈時葶。 說是“寬慰”,實則是細(xì)數(shù)那位姑娘的嬌蠻之處。 其一人道:“阿葶,你也莫要往心里去。你是不知,從前咱們苑里有個叫阿青的小丫鬟,生得亦是小有姿色,偶然叫賀姑娘瞧了一眼,可也沒少吃苦頭呢。” 另一人搭腔,“是呀,姑娘就住在對門的府邸,專挑世子不在時登門拜訪,硬是欺得那阿青主動與管家求了別苑的差事,離了松苑,這才算好過?!?/br> 也正是因這事,松苑的丫鬟對那賀姑娘總是心懷芥蒂,對她是又怕又厭。 進(jìn)不進(jìn)門還未可知呢,仗著與世子自幼相識的情誼,便拿起了少夫人的架子。這若是哪日世子想不開真娶了她,她們松苑的日子,還能好過么? 也恰是有這樁事,她們便只將此事往這頭思量,并未深想。 沈時葶心下一松,朝她幾人彎了彎唇角,“我沒往心里去,幾位jiejie,這花枝再不剪,嬤嬤可要怒了。” 幾人“哎呀”一聲,才齊齊散去。 小姑娘握著碩大的剪子,蹲在花圃邊上,仔仔細(xì)細(xì)將一盆雜亂無章的花卉修剪出個扇形模樣。 陸九霄滿懷郁氣地推了屋門,才推開一條門縫,恰就能從這門縫瞧見那抹小小的青綠色身影。 他頓了頓,倚在門柱上看了半響。 須臾后,他徹底推開屋門,弄出了點動靜。 “吱呀”一聲,小姑娘身形一頓,回頭覷了一眼,這一眼,恰撞進(jìn)陸九霄眼里,容不得她佯裝避開。 沈時葶只得起身,打了水,端著盥盆進(jìn)到主屋。 “世子。”她將擰干的盥帨遞給他。 陸九霄睨了她一眼,“不疼了?” 他這一問,并未有別的意思,但卻讓她避不開昨日的事了。 沈時葶硬著頭皮頷首,接過他的盥帨,小聲道:“昨日,多謝世子請來府醫(yī)?!?/br> 弄巧都與她說過了,她也不是個沒良心的。 她又道:“都怪我,昨日世子少用了一帖藥,今兒我需得把把脈,瞧過病況后,再稍調(diào)整藥方?!?/br> 陸九霄點頭應(yīng)允。 其間,弄巧進(jìn)來送了一碗醒酒湯。 陸九霄一端碗喝著,一遞給沈時葶。那兩根纖長的指并攏,搭在他的腕之上,好一會兒,才執(zhí)重寫藥方,交給秦義。 拾掇墨紙硯之時,小姑娘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世子,昨日,姑娘傷得可重?” 她昨兒確實被那明晃晃的血跡嚇得不輕,何況依丫鬟們所言,那還是個難纏的主兒,不怪她憂心…… 陸九霄挑眼覷她,“劃了一道而已,無甚大礙。” 沈時葶將宣紙卷起,喏喏道:“是我不對,里握著剪子還如此不當(dāng)心,若是再小心些,想也不會劃傷姑娘?!?/br> 這錯,她認(rèn)得十分誠懇。 方才從丫鬟們對賀敏的數(shù)落,除卻知曉這位賀姑娘嬌蠻萬分外,還隱約聽出她與陸九霄關(guān)系匪淺。 昨兒她疼暈過去,使得他沒會尋她算賬。眼下有會了,那她自是要在他變臉之前,先將錯認(rèn)下。 可聞言,陸九霄端著碗的動作微微一頓,眉間倏地一蹙。 他知曉來龍去脈,更清楚賀敏的為人,昨日的事,她有沒有錯,他一清二楚。 見她將錯處全往自己身上攬,陸九霄心下一股難掩的煩躁油然而生。 他擱下碗,口吻算不得好,道:“我有要罰你嗎?你著急認(rèn)什么錯?” 話落,小室又是一靜。 小姑娘訕訕抱起具箱,不罰嗎,早知他不罰,她又沒事認(rèn)什么錯…… 她翁聲道:“世子,那我先下去,待秦護(hù)衛(wèi)買了藥回來,我再給您煎藥。” 望著那抹單薄的身影,陸九霄瞇了瞇眼,“回來,讓你走了嗎?!?/br> 他拍了拍腿,“過來?!?/br> 沈時葶原地一窒,直覺告訴她,眼下過去,準(zhǔn)沒好事。 是以,她本能地僵在了原地。 “我上回說什么來著?你聽話,我送你出城。若是不聽話——” 他話還沒說完,小姑娘便挪到了面前,僵直著背脊坐在他膝頭。一雙杏眼望著他,似是在說:這樣聽話了嗎? 陸九霄一頓,對視半響,冷不丁笑出了聲。 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他怎就還挺稀罕的。 他捏住小姑娘的下頷,俯身下去,停在她緊抿的唇瓣處,“嘖”了一聲,“張嘴啊。” 沈時葶紅著臉,稍稍分開了些。 正此時,屋門“嗙”地一聲被撞開。與此同時,陸九霄膝頭一輕,懷里的人彈簧似的彈出了幾尺開外。 尹忠喘息道:“主子,屬下——” 他瞧清屋里的情形,微一卡頓,“屬、屬下有事要稟?!?/br> 陸九 霄瞇眼覷他,那眼神似能將他釘死在門板上。 尹忠吞咽了一口唾液。 “你先下去。”他朝沈時葶道。 小姑娘應(yīng)了聲是,匆匆退下。 直至門“吱呀”一聲闔上,尹忠才道:“主子,錦州一家當(dāng)鋪的胡掌柜稱瞧見了主子要的那塊玉,在一婦人,說是拿去典當(dāng)?shù)模R了又反悔,眼下人還在錦州,胡掌柜差人跟著?!?/br> 第42章 錦州行 《芙蓉帳》42 當(dāng)尹忠提起“那塊玉”時,陸九霄神色倏然一變。 他怔了一息,“沒看錯?” 尹忠從懷掏出疊成四折的宣紙,“主子您瞧,這是胡掌柜所畫,當(dāng)時只匆匆一眼,便只畫了個大致,可屬下瞧,這塊玉上的紋路與刻字是不會錯的?!?/br> 陸九霄捏著宣紙邊沿,眸光一沉,平素里眉間那些漫不經(jīng)心的傲氣盡數(shù)斂起,摁在宣紙邊沿的指腹都在暗暗用勁。 沒錯。 胡掌柜可能認(rèn)錯,但他絕不會認(rèn)錯。 是以,陸九霄當(dāng)即垂下,闊步往門外去。 尹忠嚇得一個激靈,反便將屋門堵了個嚴(yán)實,他道:“主子,急不得,眼下若是匆匆趕往錦州,勢必惹人懷疑,若是侯爺知曉實情,只怕又是一樁事?!?/br> 當(dāng)年陸行將陸九霄關(guān)在屋長達(dá)半年之久,其意便是不愿他摻和進(jìn)這件事。無論是尋玉還是璽園里私藏的高尋,都不曾讓陸行知曉過。 “且途難免多事,還望主子容屬下好生安置一番,主子放心,那婦人胡掌柜派人看著,絕不會丟的?!?/br> 遇上賀忱的事,陸九霄本就暴躁的性子更失去理智。 但尹忠所言不錯,確實急不得。 他抿緊唇角,神色松動道:“今夜你做個樣子,就說錦州酒莊出了事,明日一早便動身?!?/br> 尹忠頷首應(yīng)是,他明白,這借口,也就是騙騙侯爺和夫人。 正欲轉(zhuǎn)身離開時,聽得廊下的幾道人聲。是秦義買了藥歸來,正將藥材交給沈時葶。 尹忠一頓,遲疑問道:“主子,這一趟帶著沈姑娘么?” “不帶?!标懢畔鱿胍膊幌氡慊亟^了。 這一趟有沒有那么安穩(wěn),陸九霄心知肚明。國公府那頭要他的命,他若是安安分分呆在府上,他們興許也就老老實實等著他藥效發(fā)作,五臟衰竭而亡。 可若是他離了京都,可就未必了。 尹忠自是不會不明白他的顧慮,可比起擔(dān)憂沈姑娘陪同路上出意外,他更擔(dān)憂他家主子的安危,身邊放上個懂醫(yī)的,有總比沒有強(qiáng)。 如此思量,尹忠摸了摸鼻尖,拱退下。 一出主屋,他當(dāng)即拐了個彎,往小廚房去。 松苑的小廚房是平日里是閑置的,并無丫鬟婆子在此處做事。眼下,也只有沈時葶守在小灶邊,握一只竹扇,扇著那冒著白煙的藥罐。 一股nongnong的苦藥味兒撲面而來。 尹忠望著裊裊煙霧的人,腳步一停,眉心皺出一個“川”字,徘徊踱步。 他當(dāng)然清楚,若將主子要前往錦州的事告知沈姑娘,以沈姑娘思鄉(xiāng)心切的情緒,定會求著同去。 主子是不會聽他的,但這美人關(guān),他未必就過得去…… 可如此一來,他那幾棍子的罰,自也逃不得。 尹忠仰頭望天,深深呼出一口氣,心暗道,給陸世子當(dāng)護(hù)衛(wèi),真真是勞心傷身…… “尹護(hù)衛(wèi)?” 沈時葶端著藥渣出來,狐疑地看他,“尹護(hù)衛(wèi),你是要用后廚嗎?” 尹忠一搭著腰間的劍鞘,一摸了摸腦袋,牙一咬,心一橫,道:“沈姑娘,屬下有話說。” --------- 夜里,尹忠刻意弄出了大動靜,從前院飛奔至后院,跨步跑至松苑,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 他踏進(jìn)主屋,又故意使得門窗大開,朗聲道:“主子,錦州酒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