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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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jīng)聞過風(fēng)無涯身上的香,和卓俊身上的香大有不同,風(fēng)無涯身上的香,聞起來暖暖的,甜甜的,但是卓俊身上的香,卻是寒香,比吹在臉上的風(fēng),更是帶著幾分蕭瑟。 直到卓俊將于小然放在弟子境,于小然才回過身來,她望著卓俊要走,連忙上去抓住了卓俊的袖子,“俊哥哥……” “嗯?” 卓俊轉(zhuǎn)過臉,側(cè)著身子望她,“如果你還有什么話,全部說出來,因為我以后不會來找你了,你也找不到我,我們的塵緣,就像西涼國那個笑話一樣,都已經(jīng)是塵封的歷史,現(xiàn)在你我二人,斷絕前塵,好好修行,才是該做的。” 于小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是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卓俊的臉,卓俊現(xiàn)在根本不似平時那樣暴戾,他仿佛變了一個人,沉穩(wěn),無情。 卓俊嘴角微微提起,淡淡掃了一眼于小然抓著自己袖子的纖纖素手,道,“還不放開?” 于小然鼓起勇氣,“不,不放……” 卓俊道,“無所謂,我只警告一次,再不放手,我便不客氣了,我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了,我已經(jīng)對你負(fù)了應(yīng)負(fù)的責(zé)任,不使你癡心妄想是我對你最后的溫柔?!?/br> “我……” “還不放?” 于小然的眼睛濕濕的,她拽著卓俊的袖子,仍然不肯放手。 但是下一刻,一股強悍無匹的威壓襲來,于小然渾身劇烈顫動,登時喉嚨一甜,她仿佛觸電一般,不愿放手,但還是沒有辦法不放手。 卓俊的一陣威壓,將于小然遠(yuǎn)遠(yuǎn)地震開,仿佛還傷了于小然的元氣。 卓俊的眸中仍然風(fēng)平浪靜,仿佛一點都沒有因自己的一時誤傷而于心不忍。 他淡淡一笑,揮手便祭出了自己的寶劍。 在劍光瀲滟里,卓俊御劍消失在琥珀色的月光之下。 于小然仍然癡癡地望著天的一端,剛才那些美好的溫柔,就像是一場難以清醒的大夢。 是啊…… 卓俊是很負(fù)責(zé),他的確在用他的方法,照顧了她的理解力,也的確讓她清楚自己在他眼里的位置…… 可是…… 可是在他那樣暴躁的人卻呈現(xiàn)出偶然的溫柔里,于小然便早已在那一片花海里為他淪陷。 如果說以前,只是癡迷,癡迷于一個男子百戰(zhàn)百勝的英雄,癡迷于那樣一個光環(huán)炫耀的男人是自己未婚夫的虛榮…… 可是,可是就在剛才那珍稀的溫情里,于小然卻已經(jīng)沉淪到了地底,若從前,她還能夠在時光里漸漸脫出,但是現(xiàn)在,只消一刻不能看見卓俊,于小然的思念便是在心里多了一滴的雨水,而一場雨季,在她的心底,已經(jīng)漸漸地濕潤了起來。 “俊哥哥啊俊哥哥……” 于小然對著遙遠(yuǎn)的天空,愣愣地喃喃自語,“你這樣的一個人,讓我如何能不喜歡你,為你著迷呢……你要斬斷塵緣沒有關(guān)系,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啊……即便是修仙之路,也不是不可以擁有道侶的……我直到,我懶惰,我小氣,我懦弱,我還喜歡撒謊,我還禁不起威逼利誘,我曾經(jīng)貪過無數(shù)人的小便宜,我曾經(jīng)還在秦姬的強勢之下,違心去做陷害符水云的事情……” 于小然漸漸地低下了頭,望著自己的腳尖,余光里的紫色花海早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但是她此時,還幻想著自己立在那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之傷,聲音有些失落,“我知道,這樣的我根本配不上你……或許……或許我和符水云換一換,你剛才和我說的那些話都可能會有一些不一樣……你雖然風(fēng)評不好,脾氣不好,在弟子境的傳聞里也不是個好人……但是既然你能夠脫穎而出,成為親傳弟子……那么……那么你也一定是有你的過人之處……就像你曾經(jīng),在出征狼戎草原的時候,能夠戰(zhàn)無不勝一樣……” 于小然搖了搖頭,仿佛自嘲,“你高高在上,如同漫天的星火,而我,卻是泥地里的灰塵,我不出眾,卻也不夠努力……你說你不會來找我,我也找不到你……” 于小然暗暗捏了捏拳頭,她朝著月光深處,緩緩地抬起頭來,“可是,你不要望了……我還有一條路……” 還有一條路—— 那就是成為親傳弟子,在弟子境五百弟子里,脫穎而出,在宗門十年一度的大比之上脫穎而出,或者是在平時做出了對宗門突出貢獻(xiàn)的事情,則有一定的機會,被自己峰脈的峰座看上,或者是被自己內(nèi)峰的親傳弟子們推舉,成為一個新的親傳弟子! 如果…… 于小然的眸光里忽然多了一絲堅毅,這是從前從來都不曾有過的銳利和清醒,以及那仿佛是被喚醒的沉睡已久的斗志,于小然捏著拳頭,一字一句的道,“俊哥哥,你偶然的溫柔真的使我沉淪……為了你,我可以努力……” 頓了頓,于小然的臉上忽然綻開了一朵燦爛的笑容,“俊哥哥,我要為你努力了,我要做親傳弟子,這樣,即便你不喜歡我,可你也仿佛對我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害之心,這不像你……當(dāng)一個人不像他自己,而那件讓他不像自己的事情,絕對就是他的軟肋……” 雖然于小然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也不如秦姬那樣了解男人。 但是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真的很傻的女人,當(dāng)一個女人接近了一個男人,就會很了解他。 從前于小然不了解卓俊,甚至還要從秦姬這個外人的嘴里了解到一個并不真實的卓俊。 可是當(dāng)于小然靠近了卓俊,終于有機會從他的言行舉止,去捕捉他的心理活動時,于小然才知道,原來,卓俊不是秦姬嘴里的樣子,也不是曾經(jīng)西涼國的國民嘴里的樣子,更不是她記憶里,在少年時對卓俊印象過的那個樣子…… 卓俊就是卓俊,他是會成長,會改變,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有自己堅持的卓俊。 他暴戾,卻不代表他沒有溫柔。 可是他分明是個如此溫柔的人,為什么平時卻那樣的暴戾? 于小然自以為已經(jīng)懂了他,就在他面對著那一片無邊無際的紫色花海的時候,于小然以為,自己已經(jīng)全然理解了卓俊的性情。 但是,在揣測這個矛盾點的時候,于小然卻又低下了頭來。 她仍然是琢磨不清楚卓俊的情緒。 但是有一點,于小然已經(jīng)明白了,而這一點,足以讓于小然在心里偷偷的高興很久。 那就是,卓俊并不是一個只有單一情緒的人,他也并不是沒有其他的情緒。 一個有情緒的人,都不會是真正無情的人。 于小然心里又是惆悵,又是欣喜,同時,也有一些暗中為自己設(shè)下的努力方向。 卓俊…… 于小然已經(jīng)當(dāng)成了一種不難企及的存在,難以存在的是,如何才能成為親傳弟子,能夠跟卓俊近一點,更近一點…… 如果真的能夠每一天都能夠見到卓俊,于小然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讓卓俊收回在月色下對她說下的那些話。 ----------- 經(jīng)過此事以后,于小然竟然真的認(rèn)真修行了起來。 符水云漸漸的,也發(fā)現(xiàn)了于小然的改變,但是在符水云看來,于小然其實也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于小然能夠快速的在布道堂、任務(wù)區(qū)往返小竹屋,一般情況下,能夠盡量的避免和秦姬的照面,不用被秦姬欺負(fù)了。 所以她便放寬了心,人一旦靜下心來,平日里做起來煩悶的事情,也變的輕松了許多。 符水云還以為于小然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想要發(fā)奮圖強,想要早點筑基了。 于小然也并沒有去主動找符水云攀談起來,像符水云訴說她的心事。 畢竟少女懷春的心事,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埋在自己心里的才是嘴甜的,以前,卓俊在她心里的地位雖然重要,但是現(xiàn)在,于小然已經(jīng)不想要和別人分享卓俊了,哪怕只是對那個人講卓俊的故事,在于小然看來,仿佛都是在拿自己的寶貝和別人分享,即便是符水云也不行,即便是蕭丞這個男人都不可以…… 于小然在作任務(wù)的時候,遇見過幾次秦姬,于小然原本還以為自己躲不過秦姬,肯定要被打,但是想不到的是,秦姬最然眸子里對著她仍然帶著遷怒的恨意,卻不能真的像以前那樣給于小然一點顏色看看,想來嗎,是上一次想要欺負(fù)于小然未遂,被卓俊抓了個正著,然后還被卓俊給收拾了一頓,她心里有了陰影,并不敢在于小然的面前作威作福了。 畢竟,已秦姬的眼力見,不難看出,卓俊當(dāng)初并不是無意間在給于小然出頭,他分明是故意的,在當(dāng)時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帶了很明顯的警告意味。 只是當(dāng)時,他是側(cè)著臉,面對著秦姬,而于小然,根本看不到那個時候在卓俊臉上森寒的表情,那個表情,即便是當(dāng)時秦姬還沒有被卓俊揍,可是單那一個眼神,就已經(jīng)讓秦姬的雙手發(fā)起了抖。 這給了秦姬一種錯覺,讓秦姬在潛意識堅信,卓俊是在保護(hù)著于小然的。 一個男人保護(hù)一個女人不奇怪,但是一個一向喜歡欺負(fù)人,甚至連符水云的竹屋都能夠在一個瞬息之間,毫不猶豫地拆掉的破壞狂,卻想要保護(hù)一個人,這就很奇怪了。 秦姬曾經(jīng),在跟符水云還沒有鬧別扭的時候,遇見過一次卓俊,那時候,她都被卓俊給踩了一頓,卓俊還讓他滾。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個人,能有在一個女修面前,那樣溫聲細(xì)語,那樣柔軟的姿態(tài)過。 即便,那樣的姿態(tài),其實說白了,也算不上多溫柔…… 但是那小小的溫存,卻直擊秦姬的心房。 讓秦姬更是不能夠理解,為什么同樣都是人,同樣都是在天劍門修行,擁有同樣的親傳師兄們,她們的樣子,也是誰都不比誰差的…… 可是,有人青睞李依依,有人青睞符水云…… 現(xiàn)在,就在這片荒唐的弟子境,竟然連于小然這個廢物,也有人青睞? 而且,這些人們,所被青睞的對象,全部都是宗門的親傳弟子,一個一個全部都是身份尊優(yōu)? 這是什么道理? 為什么別人都有的,她秦姬都沒有?是她秦姬不配么? 而且,這些人所傍上的大佬,所有人見了秦姬,不說不像對待她們那樣溫存就算了,甚至對待秦姬,像是對待一個不起眼的,討厭的蒼蠅。 任是誰都可以忽視她,任是誰都可以對著她說一個滾字。 她秦姬,也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女修,少了什么? 什么姿色?悟性?資質(zhì)?還是努力? 秦姬捫心自問,自己什么東西都不缺,缺的,就是那么一丁點的運氣…… 可是,憑什么同樣的運氣,整個宗門的人仿佛都有了,就她沒有? 整個弟子境的人仿佛都在被親傳弟子們寵著,呵護(hù)著,保護(hù)著…… 就連那個比自己百倍千倍都不如的于小然,都是那樣被人寵著的,捧在手心,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便是真的捧在手心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掉了…… 卓俊那樣的一個人都肯為了愚蠢的于小然綻放出笑容,那是該有多在乎于小然這個笨女人啊…… 秦姬是真的不能夠理解了…… 她一點都難以想象的到,寵著一個廢物是什么樣的感覺,她甚至覺的卓俊的眼光有問題,如果換做一個聰明的男人,看上的絕對是她秦姬,而不是于小然…… 秦姬的姿色其實比于小然好,秦姬自己都知道于小然是個理解能力很差的人,跟于小然說話,有的時候是真的很費勁…… 秦姬心里暗暗思忖道,難道卓俊就是喜歡跟傻子說話的那種費勁的感覺么…… 或者,卓俊是喜歡一個蠢人…… 秦姬遇見了于小然的時候,雖然不敢再動手,但是嘴上卻一點都不饒人。 她知道,于小然是不敢拿她怎么樣的,所有,秦姬就有足夠的底氣,去對于小然頤指氣使,只要不在表面上欺負(fù)于小然,便不會被卓俊知道,于小然在她這里遭受過不公平的遭遇,秦姬雖然能夠看出來卓俊對于小然的在意,可是她卻看不出來于小然能夠在卓俊面前恃寵而驕…… 那也是,那個蠢笨的女人怎么能真正的看懂一個人的心呢? 如果于小然換做是秦姬,或許卓俊早已經(jīng)跟于小然牽手成功了。 于小然根本就不知道通過怎樣的方法能夠讓一個男人離不開自己。 秦姬從小是在jiejie的身邊長大,jiejie雖然沒有刻意的跟秦姬灌輸什么,但是秦霜的言傳身教,已經(jīng)讓秦姬學(xué)到了很多,從風(fēng)月閣出來的女人,哪個是男人們好對付的? 也就是符水云那個自詡清高的人不喜歡使用媚術(shù)而已…… 也或許是因為符水云不用使用媚術(shù),自己就很有魅力,能夠時不時吸引到一些宗門大能的關(guān)注……所以符水云根本就沒有動用媚術(shù)的必要…… 而秦姬,雖然沒有在jiejie那里專業(yè)學(xué)過媚術(shù),但是她見過太多了,自己便也會了。 但是媚術(shù)的施展,卻是需要近距離的,能夠提高自己在對方眼里的魅力,從而讓對方以為,自己是愛上了自己,而離不開自己…… 秦姬在心里暗暗的思忖,如果自己有機會接近那些宗門的大能,她絕對要不惜冒著被那些大能們拆穿媚術(shù)的風(fēng)險,也要展示自己的媚術(shù)給那些大能看,如果那些修行的大能,真的能夠被她魅惑到,那她豈不是可以在宗門橫著走了? 哪里會像符水云那個笨蛋,被那么多人寵著,竟然在宗門像是夾著尾巴做人,也就只有在面對自己,和自己競爭組長的那一次,硬氣了一點,在平時的時候,即便符水云多厲害,還不是像一個懦夫一樣,什么風(fēng)浪都在太虛峰翻不起來? 秦姬的內(nèi)心里,在想到這些的時候,全部都是一種憤憤然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