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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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運氣是有多差,因為之前的事,他被他爹關了足足一個月,好容易放出來透口氣,他想著這邊熱鬧,便坐車過來玩,結果好死不死的,居然調戲了皇后的meimei…… 天曉得他剛才認出佳人喊的jiejie是誰后,他都想跳河了。 假若他今日能保住這條小命,他絕對立馬回家,讓他爹先把他關上三個月再說。 “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在下這回,”紈绔硬著頭皮道,“在下定當引以為戒,往后再不作調戲之舉?!?/br> 姜洛道:“上回讓你眼睛放亮些,你放亮了?” 紈绔道:“上回,上回……” 姜洛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今看來,你連半個君子都算不上?!睕]等紈绔回話,話音忽的一轉,“你爹呢?” 紈绔雙腿猛地一抖。 他根本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皇后問他爹,多半是要讓他爹把他領走,叫他爹好好教訓他。 之前還不知道皇后是皇后呢,他都被他爹狠抽了一頓,路都走不穩(wěn)。這要是讓他爹知道,他又因為調戲的事惹上了皇后,那絕不是抽一頓就能解決得了的。 說不定…… 說不定還要把他連同姨娘一并趕出家門,重新收養(yǎng)個兒子。 想到這里,紈绔雙腿情不自禁地又抖了抖。 他大約是又要如上回那樣嚇尿,忍了又忍,終究是忍住了。但那張臉卻忍成了豬肝色,難看又辛苦,唯唯諾諾道:“家父沒來,他和家母留在了家中。” “你姨娘呢?” “姨娘也在家里,”紈绔不懂怎么連姨娘都問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姨娘被家父禁足,說是不到過年不許出來?!?/br> “是嗎。挺好。” 紈绔聽著,更不懂了。 但他也不需要懂。 他只需要知道,皇后到現(xiàn)在都沒說要怎么處置他,這到底是要饒過他,還是…… 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即將遭受有史以來最為驚天地泣鬼神的可怕懲處,紈绔臉上的豬肝色更濃了。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沒有出錯。 “從明日起,每天抄十遍《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其中那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抄上一百遍,抄好了給我送來,”面前的皇后淡淡道,“可有異議?” “……沒有。” “記著不能找人代筆,每個字都要你自己寫。” “……記著了。” “字跡不能潦草,若有一個字寫錯了,《心經(jīng)》追加二十遍,‘色不異空’追加兩百遍?!?/br> “……是?!?/br> 看紈绔憋屈得不行,卻半句話都不敢反駁,姜洛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行過禮,轉身要走,卻突然記起件比抄《心經(jīng)》還要更重要的事,便回過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夫人,要抄多久???” 姜洛說:“不知道?!?/br> 紈绔:“……???” 紈绔傻了。 看他這傻不愣登的模樣,姜洛也不說她再過五天就要走,只道:“反正你先抄著,若沒錢買紙筆,我派人去把你爹請來給你買?!?/br> 紈绔抽抽嘴角,生怕他爹一來,她讓他爹也跟著抄《心經(jīng)》,再不敢問,扭頭走了。 觀其健步如飛的速度,怕是要趕緊回落腳的客棧取錢,去購置大量的筆墨紙硯,免得他爹真被請過來,屆時別說是抄十遍《心經(jīng)》,就是抄百遍千遍,恐怕也收不了場。 紈绔火急火燎地走遠。 紈绔一走,姜洛對姜沁道:“給你做主了?!?/br> 姜沁早擦干凈眼淚,聞言很是歡欣地道:“謝謝jiejie?!?/br> 姜洛說:“用過晚飯了嗎?” 姜沁說沒有。 姜洛說:“哦,那你回去用飯吧,我走了。” 以為嫡姐那么問,是要帶自己去吃飯的姜沁:“……” 這下姜沁總算體會到剛才那調戲她的人被嫡姐拿抄《心經(jīng)》來懲處,還刻意點名“色不異空”時,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態(tài)。 但正如她先前所言,她知道嫡姐并不樂意見她,如今能替她做主教訓登徒子,已然是發(fā)了莫大的善心。便咬咬嘴唇,欲言又止一番,最終也還是什么都沒說,施個禮,離開了。 姜沁這一走,按捺許久的佳麗們總算開口。 “真是稀奇啊,昔日京城兩大奇人,一個嫁作他人婦,一個也洗心革面,連調戲都拒不接受。這變化也太大了些?!?/br> “可不是。妾方才還抬頭看天,就怕天上什么時候下紅雨了?!?/br> “這般看來,過不了多久,姜沁就能定親了?” “宋國公就是為著她的親事才把她帶過來,”姜洛道,“等中秋回京,應該就能定下來。” 聽到這話,佳麗們齊聲道恭喜。 姜洛被逗笑。 她笑著搖搖頭:“等姜沁真定下來,你們再恭喜也不遲?!?/br> 邊說邊重新抬腳,繼續(xù)往酒樓走。 接下來沒再碰到什么熟人。 由于坐的是酒樓的雅間,推開窗可以看到夜景,佳麗們聲稱下午光呆閬苑了,都沒能好好看看這座城,央姜洛待會兒帶她們夜游,她們也想沿著河岸走。 姜洛自是答應。 于是飯后沿岸漫步,除不太有眼色的蚊蟲時不時地sao擾外,這趟夜游還算圓滿。等姜洛帶她們去吃小餛飩,喝綠豆湯,就更是圓滿。 回到客棧,姜洛把酥糖分給她們,吃著糖再聊了會兒,便各自回房。 時間已近午夜,姜洛也很快在扶玉和弄月的服侍下安置。 按照以往,姜洛雖然做不到沾床即睡,但也能在一刻鐘內就睡著。可這次她數(shù)綿羊,都數(shù)到快一千只了,居然也還是沒能睡著。 她躺平睜眼,暗嘆果然是養(yǎng)成了被容盛光摟著睡覺的習慣,這沒了容盛光,她半點睡意都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就這么失眠到天亮? 她剛才可是跟佳麗們約好,明天帶她們去其他街道,還有別的城鎮(zhèn)游玩,不睡覺不行。 姜洛思來想去,良久把心一橫,閉眼重新數(shù)綿羊。 一只容盛光,兩只容盛光,三只容盛光…… 數(shù)到也就五六十只吧,她不自知地往被子里一縮,睡熟了。 之后幾夜,不論是在這家客棧,還是在別的城鎮(zhèn)里的客棧,但凡姜洛睡不著,她就數(shù)容盛光,果然夜夜都沒失眠。 她對此很是感懷,原來容盛光不僅是她怕冷時候的人形暖爐,他還是她的人形安眠藥。 轉眼就到了七月十四。 翻過紈绔送來的工工整整的《心經(jīng)》,姜洛對他道可以了,明日不用再來了。 紈绔精神一震:“夫人要走了?” 姜洛沒接話,只睨他一眼。 他登時收斂了過于喜形于色的神情,眼觀鼻鼻觀心,一臉的我佛慈悲,大有經(jīng)過這幾日的抄經(jīng),他從內到外都被仔細熏陶了遍似的。 “我是要走了,但你也不能立馬把這《心經(jīng)》拋到腦后,”姜洛道,“若再讓我聽到你又調戲哪家姑娘,我會請你,還有你爹你娘,包括你姨娘,你家所有人,全去我那兒喝杯茶?!?/br> 紈绔聞言,膝蓋一軟,好險沒直接跪到地上。 娘誒。 去皇宮喝茶—— 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紈绔連聲道不敢不敢不敢,他這次是真的長記性了。 不僅如此,他還很嚴肅地當面立誓,若他往后余生再敢調戲任一姑娘,就叫他抄一輩子的《心經(jīng)》。當然他大小老婆除外。 姜洛:…… 姜洛頭疼地讓他趕緊滾。 紈绔麻溜帶著他的《心經(jīng)》滾了。 處置完紈绔,姜洛再往閬苑去了趟,又給閬苑送了點銀子,方和佳麗們啟程回萬明宮。 這座城離萬明宮實在太近,姜洛才剝了一小碟瓜子,就感到馬車速度放慢。等扶玉給她收拾好瓜子仁兒,果然馬車停住,她掀簾下車。 才落地,就見小喜公公迎上來,道娘娘回來了。 姜洛嗯了聲:“陛下叫你來的?” 小喜公公應道:“陛下讓奴婢給娘娘帶話,娘娘回來后不必去暢心殿,先緊著歇一歇,待養(yǎng)好精神再去也不遲?!?/br> 轉而也對佳麗們說諸位娘娘也是,不必去暢心殿給陛下請安。 盡管明知是沾了娘娘的光,但佳麗們還是挺高興。 畢竟上午才爬了座山,下山后沒怎么歇,吃過飯就趕緊坐車回來,是個人都累得慌,只想休息,不用去請安正好。 姜洛也累。 她本就想直接回望月居,容盛光這番安排正合她意。 這時小喜公公又道:“陛下還說,晚膳要和娘娘一塊兒用?!?/br> 姜洛說:“本宮知道了。” 她掃了眼佳麗們的神情。 便如初初慫恿她去暢心殿伺候皇帝時一樣,佳麗們沒什么過激的反應,好像與皇帝共同用膳,乃至是侍寢這等對過去的她們而言,能唇槍舌劍爭上好久的天大的恩寵,對如今的她們已經(jīng)毫無吸引力。 她們儼然把皇帝當成了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