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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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甄妮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zhuǎn)走了:“吃啊,謝啦?!?/br> 見她去吃橘子了,秦笙笙松了口氣,苦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本來是忽悠606老大的,結(jié)果最后真的跑去買了這么一堆藥。 有什么用?她總不可能真把這堆藥變到夢里去。眼不見心不煩,秦笙笙把袋子系好,塞進了抽屜里,權(quán)當(dāng)自己腦袋當(dāng)時壞了。 下午也過得跟往常一樣,看書散步八卦刷手機,睡覺。 一睡著,秦笙笙又來到了那個破旅館,入目的是阿深恬靜的睡顏。睡著了的他少了平時的銳利,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夢里的時間線應(yīng)該過了一陣,因為阿深身上的衣服換了,并不是前一晚,她給他換上的那件。 秦笙笙正看得出神,忽地床上的人睜開眼。 四目相對,被抓了個正著的秦笙笙尷尬極了,撩了撩頭發(fā):“你……你沒睡著?。俊?/br> 阿深輕輕搖頭,手肘撐在枕頭上,坐了起來:“睡著了,不過我睡眠淺,你一出現(xiàn),我就醒了?!?/br> “這樣啊,對不起,吵醒了你。”秦笙笙不好意思地說。 阿深渾不在意,坐直,朝地面上瞥了一記:“你帶過來的?什么東西?” 秦笙笙一側(cè)頭,發(fā)現(xiàn)地上有個裝滿了東西的塑料袋,她邊彎腰拿袋子邊搖頭:“不是……” 剛說出這兩個字,她看到了袋子上的藥店名稱、地址和電話,立即改了口:“對,我給你買了點藥,你看看有沒有用得著的,你的傷怎么樣了?” 怎么回事?她白天買的藥竟然真的跟著她到夢里來了。 “還好。”阿深提起袋子,把藥一一翻了一遍,“多謝。” 說著他就掰開了一粒止痛藥,沒有用水,就那么把藥丸給吞了下去。 秦笙笙看得目瞪口呆:“我還以為你是個銅墻鐵壁,不知道疼呢!” 阿深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笑,然后掀開被子下床,拿起縫合針,紗布,碘酒,進了廁所:“幫我守著門口。” 秦笙笙看他自己要去縫合傷口,有點心慌:“你自己來行嗎?” 回答她的是嘩嘩嘩的水聲。 罷了,就算他不行,她這個連縫衣針都沒拿過的也幫不上忙。秦笙笙趁著他進去的功夫,立即把這些藥藏到了電視柜下面,然后把塑料袋揉一揉,藏進了口袋里。 這個玩意兒可不能被他看到,否則憑他的聰明,肯定就知道她生活在哪片區(qū)域了,再一查,那豈不是要懷疑上她。 秦笙笙弄好沒多久,阿深就出來了,他額頭上都是汗,臉色有點發(fā)白。秦笙笙忙把他扶到床上,又剝了四粒阿莫西林,拿了瓶礦泉水?dāng)Q開,遞給他:“你吃點消炎的藥,以免傷口感染發(fā)炎?!?/br> “謝謝?!卑⑸罱舆^藥和水,仰頭一口喝完了。 秦笙笙拿過水,放到一邊,關(guān)了燈,說:“你早點休息吧?!?/br> “那你睡哪兒?”阿深問。 夢里是過年,天氣很冷,這屋子里沒暖氣,空調(diào)的制暖效果并不好,涼颼颼的,坐一夜很可能會感冒。 但秦笙笙不怕:“我沒事,你睡吧?!?/br> 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傳來阿深的聲音:“要不,你打我一巴掌?” 秦笙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上趕著找揍?!?/br> 這一笑,兩人之間的氣氛輕松了很多,話題也漸漸聊開了。 秦笙笙見他情緒還好,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離開了這兒,你想做什么?” 沉默了片刻,空氣中響起阿深略顯疲憊的聲音:“我不知道,我是個罪人?!?/br> 他明顯還在自責(zé),秦笙笙有些后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已經(jīng)說到這兒了,再扯開未免太明顯了點,而且很多時候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 她安慰阿深:“這不是你的錯。而且對他來說,痛快的死,是一種解脫?!?/br> 許久,黑暗中傳來阿深嘶啞的聲音:“我寧愿死的是我?!?/br> 秦笙笙突然覺得,這一刻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因為她不是阿深,沒有經(jīng)歷過他的遭遇,所以無法真切地體會到他的痛苦。輕飄飄的言語安慰也無法撫平他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反而顯得有些可笑。 她伸出手,握住了阿深的手,緊緊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仿佛要將全身的力量都傳遞給他。 感受到她手心的溫暖,阿深遲疑了片刻,反手握住了她。 黑暗中,兩只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 次日醒來,秦笙笙的鼻子堵塞了,頭也有些昏沉沉的。 聽到她擤鼻涕的聲音,楊玥側(cè)頭看她:“笙笙,你怎么啦?感冒啦?” 秦笙笙苦笑:“是啊,腦袋有點暈,我今天不去自習(xí)了?!?/br> “行,你想吃什么,喝粥成嗎?我給你帶?!睏瞰h探頭說。 秦笙笙點頭:“行,謝謝,我把錢轉(zhuǎn)給你?!?/br> 喝了粥,又吃了點感冒藥,秦笙笙再次躺回床上,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了整整一天,秦笙笙的感冒總算好了一些。 白天睡得太多的結(jié)果就是晚上睡不著。她躺在床上,渾身酸疼,又睡不著,躺著也難受,干脆窩在被窩里戴上耳機看電影打發(fā)時間。 看了一部電影,熬到半夜一點,秦笙笙總算萌生出了點睡意,她把手機放到一邊,重新躺回被窩里,閉上了眼睛。 這次很快就睡著了,再度進入了夢鄉(xiāng)。 不過她醒來就發(fā)現(xiàn)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 照樣是晚上,但秦笙笙聽到了木倉聲,就在院子外面。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緊張地到處尋找阿深,房間里沒有,廁所里也沒有,那他去哪兒了? 秦笙笙跑過去拉開門了,剛好跟要沖進來的阿深撞上。 阿深的眼睛里有明顯的喜色:“你來了,跟我走?!?/br> 他拉著秦笙笙就跑。平時就不怎么干凈的走廊這下更臟了,地上不少垃圾,還有血跡,不少房間的門敞開著,里面的東西翻得一團亂,被子落在地上也沒人管,整一個生死大逃亡的樣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秦笙笙低聲問。 阿深說:“警察來了。” 猶豫了一下,他停下腳步,扭頭問秦笙笙:“你要不要打我一巴掌?!?/br> 秦笙笙…… 真沒見過這么喜歡愛打臉的人。她搖搖頭:“不要,我不會有危險的,走吧?!?/br> 黑白拼殺啊,這種在電視劇里才會上演的場景,她有幸親眼目睹,怎么能錯過? “那跟在我身邊?!卑⑸罾^續(xù)拉著她往下跑。 跑到樓下,外面的火力更猛了,木倉聲隨處可聞,同時還伴隨著凄厲的慘叫。 院子里停著一輛七座的越野車,班哥坐在里面,手里拄著一根拐杖,臉色黑沉壓抑。橋頭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到阿深拉著秦笙笙下來,不悅地說:“你就是回去找這個女人啊,阿深,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你就是太重感情了,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br> “橋哥,她不是負擔(dān)?!闭f著,阿深拽著秦笙笙,直接跳上了越野車的車頂,坐在了上面。 橋哥看到這一幕,甚是無語,但對方?jīng)]占多的位置,甚至把自己的位置都讓出來了,他還能說什么? “走。”后座的班哥,用力敲了敲拐杖。 橋哥立即點頭,對司機說:“走吧?!?/br> 關(guān)上車門,汽車像離弦的箭一樣,從后門飛馳出去,瞬間竄進了茫茫夜色中,木倉聲也越來越遠。 但車子里的氣氛并不好,秦笙笙聽到橋哥在打電話,然后對班哥說:“這次來的條子很多,咱們的兄弟損失大半,目前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有胖墩幾個逃走了?!?/br> “去老地方匯合?!卑喔缯f道。 聞言,秦笙笙抬頭看了阿深一眼。 阿深沒說話,按住她的頭,將她按進懷里,用厚厚的大衣將她裹了起來,擋住了肆虐的寒風(fēng)。 汽車不知開了多久,就在秦笙笙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她睜開眼一看,這是鄉(xiāng)下的一處農(nóng)家小院。 聽聞動靜,院子里的燈亮了起來,緊接著門打開了,一個老漢打著手電筒出來,見是他們,將他們迎了進去:“胖墩他們也剛到?!?/br> 秦笙笙跟在阿深后面進去,發(fā)現(xiàn)屋子里還有五六個男人,身上都帶著傷??吹桨喔?,立即站了起來,憤怒地說:“班哥,剛接到線報,我們在全省的其他線都被連根拔了起來。這些條子統(tǒng)一行動,太蹊蹺了,肯定有人泄露了消息。” 他的目光如探照燈一樣,在幸存者中一一滑過,最后落到秦笙笙身上,毫不掩飾眼睛里的懷疑。 見狀,阿深把秦笙笙推到了背后:“豹子,我以項上人頭保證,她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出賣咱們?!?/br> “是嗎?那說說你女人的來歷,最近都干了些什么,為什么條子剛來的時候,不見她,她躲哪兒去了?”豹子絲毫不給阿深面子。 阿深也寸步不讓:“她膽子小,聽到木倉聲,藏了床下。至于什么來歷?我憑什么告訴你?” 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班哥怒了,舉起手:“行了,都什么時候了,還起內(nèi)訌。阿深,讓你女人把手機交上來。” 阿深看向秦笙笙。 秦笙笙摸了摸口袋,手機不在,她搖頭:“我沒有手機?!?/br> “這年月,沒手機,可能嗎?”豹子明顯不信。 秦笙笙把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丟給了豹子:“不信你自己搜?!?/br> 她里面穿了一件打底的淺棕色毛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的打底褲,手機這么大的玩意兒,真要藏起來了,一眼就能看到。 豹子把衣服搜了一遍,什么都沒搜到,撇撇嘴,把衣服丟給了秦笙笙。 阿深接住大衣,冷聲問:“現(xiàn)在總可以了吧?” 橋哥出來打圓場:“時候不早了,大家都累了,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秦笙笙自然和阿深分到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 進屋后,阿深先是不露聲色地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竊聽裝置后,他還是很謹慎地拉著秦笙笙去了洗手間:“過來洗把臉,早點睡。” 把水龍頭打開后,他貼在秦笙笙耳朵邊,低聲說:“待會兒出去什么都別問,什么都別說,好好休息?!?/br> 秦笙笙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點頭。”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br> 阿深點頭,未免引起別人的懷疑,兩人很快就回到了房間。 這個屋子條件更差,連空調(diào)都沒有,這么冷,兩人只好和衣躺在床上,所幸床比較寬,躺兩個人綽綽有余。 折騰了一晚上,阿深似乎累得不輕,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