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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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薛甄妮就約好了幾個動物保護社的同學(xué)們一起再去調(diào)查究竟是誰殺了那些小動物。秦笙笙沒什么事, 便跟他們一起去了。 等到了垃圾堆放點,大家再次被嚇壞了。 垃圾堆旁又多了一個塑料袋,袋子的口子破開,口子處有紅褐色快凝固的血跡在緩慢地流淌,里面是一堆被血染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毛發(fā)。最讓人驚恐的是,塑料袋子里還輕微地動了一下。 “這……”有女生驚恐地掩住了嘴。 同行一個膽子比較大,叫左銘輝的男生強忍著不適,蹲下身,沿著塑料袋的口子,將袋子徹底撕開。一攤血rou滾了下來,一只只有半截身體的貓滾在地上,前爪輕輕地動了一下,又無力地趴在了那兒。它的下半身不知道去了那兒,渾身的毛發(fā)都染上了血,凝結(jié)成一團,看不出原來的面貌,只有兩只眼珠子閃著絕望的光芒,里面似有淚光滑落。 “啊……”女生們再也控制不住,嚇得低泣起來。 左銘輝心有不忍地看著那只只剩一口氣的貓,低落地說:“沒救了?!?/br> “到底是哪個混蛋干的。”薛甄妮臉色蒼白地怒罵道,“要讓我找到這個家伙,我弄死他?!?/br> 秦笙笙嘆了口氣,別開眼,拿起手機報了警。 警察過來后,查看了現(xiàn)場,又詢問了一番做了筆錄就走了。 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同學(xué)們都很失望。秦笙笙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奶?,說道:“時候不早了,早個地方把它埋了,回去吧?!?/br> “嗯?!睅讉€同學(xué)神情凝重地離開了垃圾場,在河邊挖了一個坑,將死去的貓葬了。 路上,有個女人忍不住低泣道:“你們說,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應(yīng)該就是附近的人,那個袋子是后門斜對面超市的購物袋,上面還印著超市的名字。”秦笙笙說。 左銘輝發(fā)愁:“住附近的人這么多,光知道這點線索也沒用啊。” 大家都是普通學(xué)生,面對這件事都有些犯愁,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改變這一切。 “就是找到這個人也未必有用,最近沒聽說校園內(nèi)外誰的寵物無緣無故失蹤了。這些動物應(yīng)該都是學(xué)校附近的流浪狗和流浪貓,不會有人管它們的生死。沒有主人,它們死了兇手連錢都不用賠,更不用說其他?!鼻伢象香皭澋卣f。 薛甄妮恨恨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那就這么算了?” 秦笙笙揉了揉額頭:“已經(jīng)遇害的動物沒法挽回了,還是想想那些還在流浪的動物吧。我們分頭行動,將學(xué)校里和附近的流浪貓和流浪狗找到,送去寵物店洗澡打疫苗,回頭看能不能找到收養(yǎng)它們的人家?!?/br> 大家一聽頓時振奮了起來:“對,我們不能再讓其他的小動物慘遭毒手了?!?/br> “我待會兒向社長申請一點資金?!弊筱戄x頓了一下,有些苦惱地說,“不過咱們社是個冷門社團,拉不到什么贊助,社團恐怕沒多少資金?!?/br> 薛甄妮馬上表態(tài):“我把我這個月的生活費貢獻一半出來?!?/br>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愿意拿出一部分生活費來救助這些動物。統(tǒng)計了一下,動物保護社里二三十個社員,一共湊了六千多塊。 這筆錢看著不少,但寵物洗澡、打疫苗、驅(qū)蟲還有貓糧狗糧的消耗,暫時將它們安置在哪兒,這些都得花錢。這點錢恐怕?lián)尾涣硕嗑茫壳耙仓荒茏咭徊娇匆徊搅恕?/br> 秦笙笙心想,要是后續(xù)還缺錢,她就墊上吧,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小生命就這么沒了。 大家忙活了一下午,最后抓住了十幾只流浪貓狗,送去了附近的寵物店寄養(yǎng),然后在網(wǎng)上發(fā)帖給它們尋找主人。 跟著奔波了一天,秦笙笙累得不輕。晚上回到宿舍脫下涼鞋洗澡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鞋尖沾了一些血跡,估計是在垃圾場時不小心踩到了血跡或是帶血的東西。 皺眉刷了鞋子,疲憊的秦笙笙倒頭就睡了。 睡著沒多久,她就嗅到了一陣腥臭味,這味道極大,熏得人幾欲作嘔。捂住嘴,秦笙笙推開一扇厚重的門,發(fā)現(xiàn)入目是一個陰暗的房間,房間里燒著一盆炭,炭火上方有一個鐵籠子,籠子里,一只黃色的土貓四爪緊緊抓住鐵籠子頂部的鐵絲,整只貓蜷成一團,嘴里還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底下的炭火越燒越旺,火苗竄起來,燒得它的毛滋滋作響,空氣中傳來一股燒糊的味。 貓受驚,叫得越發(fā)的慘烈。 秦笙笙看不下去了,想解救它,但卻怎么都挪不動沉重的鐵籠子,也沒法將火熄滅。 她急得快哭了,一扭頭又發(fā)現(xiàn)一個老式的半自動洗衣機在不停的轉(zhuǎn)動,里面有什么東西在一蹦一蹦的。她側(cè)頭一看,下面是一只受驚的吉娃娃,在隨著滾筒的轉(zhuǎn)動,不停地奔跑,它累得氣喘吁吁,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嘶鳴,但又不敢停下來。 而左側(cè)銹跡斑斑的鐵窗上,倒掛著一只背上缺了好幾團毛發(fā)的博美,它似乎沒多少力氣了,腦袋朝下,過好幾分鐘才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慘叫。 最過分的是房間西側(cè)的一張案板上,全是血跡,上面還有好幾條不同動物的腿,亂糟糟地擺在那里,爬滿了蒼蠅。 這間屋子整一個小型煉獄場。秦笙笙覺得惡心極了,她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小,看到這些動物遇害,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笙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盡了辦法,都沒法解救這些動物,就連在心里呼叫系統(tǒng),系統(tǒng)也沒反應(yīng)。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口傳來嘎吱的聲響,緊接著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壯碩的黑影站在門口,他手里還拎著一只被剝光了皮的狗,嘴里發(fā)出桀桀桀的恐怖笑聲:“今晚有rou吃了……” 狗rou還在滴血,一滴一滴,掉落下去,像是敲在秦笙笙的心臟上。 “啊……”秦笙笙猛地彈坐起來,摸了一把額頭,摸到滿頭的汗。 “擦擦。”薛甄妮遞了一張毛巾給她,“笙笙,你嚇?biāo)牢伊?。你做什么噩夢了,嗚嗚嗚地叫,還不停地揮手,叫你,你也沒反應(yīng)。” 秦笙笙眨了眨眼,看著頭頂白熾燈散發(fā)出的白光,意識漸漸恢復(fù),她抓起放在床邊的水杯給自己灌了半杯涼水,深吸了一口氣:“別提了?!?/br> 一想起夢里的場景,她心里就堵得慌。 薛甄妮心疼地看著她:“沒事吧,什么夢把你嚇成這樣?!?/br> 秦笙笙閉上眼睛:“我夢到了一間房子,里面關(guān)了許多貓狗,有人在虐待他們?!?/br> 薛甄妮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手顫抖了一下,卻還是抓住秦笙笙,安慰她:“笙笙,你肯定是被白天所看到的嚇到了。你別怕,只是夢而已,你又不是咱們社的成員,你明天別跟著我們到處跑了?!?/br> 才跑了一天就嚇成這樣,晚上還做這樣的噩夢,再天天看到這種慘狀,薛甄妮還真怕自己的好姐妹被嚇壞了。 秦笙笙苦笑了一下,沒有應(yīng)聲。要真是夢就好了,但秦笙笙清楚,她這又是進入了別人的夢境,因為剛才系統(tǒng)還給她發(fā)了通知,獎勵了她一萬五。 第一次入夢就獎勵這么多,遠遠超過當(dāng)初進婁月明夢的獎勵,可秦笙笙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站了起來:“我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黏糊糊的,去洗個澡。明天我繼續(xù)跟你們?nèi)?,別拒絕,我也想為這些無辜的動物做點事?!?/br> 原本秦笙笙的心還沒這么堅定。她之所以參與,是因為現(xiàn)在還沒開學(xué),比較閑,同時比較擔(dān)心薛甄妮,想陪她,當(dāng)然也有對動物的同情心。 可在夢里親眼“看到”這些小動物的慘狀后,秦笙笙憤怒了,她一定要揪出這個惡魔。他今天能對毫無還擊之力的小動物動手,他日就很可能對同類動手,這種沒有絲毫同情心,同理心的東西不配稱之為人。 “好吧,到時候咱們一起?!毖φ缒菀埠茈y受,希望有個人陪。 接下來幾天,他們都忙進忙出,幾乎將學(xué)校附近的流浪貓狗都送去了寵物店暫時寄養(yǎng),整整有28只。這些寵物放在寵物店,每天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也不是長久之計,大家開始在網(wǎng)上發(fā)帖,為它們尋找合適的主人。 直到開學(xué),還有一半的寵物沒找到主人,仍舊留在寵物店里。大家繼續(xù)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又過了一個星期后,余下的小動物有半數(shù)都被人收養(yǎng)了,就還剩下兩只土狗沒人要。這兩條狗,一條黑色,一條棕色,黑色的那條左小腿還瘸了,走路都不利索,棕色的那條身上的毛發(fā)禿了幾塊,品相很不佳。 兩條狗都不是什么品種狗,又都有缺陷,也就難怪沒人愿意收養(yǎng)。帖子發(fā)出去后,連詢問者都沒兩個,更別提收養(yǎng)了。 薛甄妮退出帖子,噘著嘴說:“笙笙,實在沒人就算了,我養(yǎng)吧,暫時先把它們留在寵物店,回頭我在外面租個房子,就把它們接回去?!?/br> 秦笙笙遞了塊切好的西瓜給她,不贊同地說:“你不能因為看它們可憐就收養(yǎng)它們,這世上可憐的小動物太多了,你養(yǎng)得過來嗎?甄妮,胖胖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zé),慢慢找,總會找到真正有愛心,又有條件收養(yǎng)它們的人?!?/br> “是啊,甄妮,你現(xiàn)在還是學(xué)生,為了兩條狗特意租房子不合適。而且租的房子那么小,狗又好動,弄得砰砰砰響,樓下肯定也會有意見的。狗不是死物,不是把它們帶回家關(guān)在屋子里,給點吃的就行了,你還得陪它們,帶它們出去玩,咱們現(xiàn)在哪有這個時間和金錢啊?!睏瞰h揭下臉上的面膜說道。 薛甄妮摸了摸口袋,她把生活費拿了一半出去安置流浪貓狗后,就只剩八百塊了,這個月,她去食堂都不敢吃小炒,只能點套餐了,早上的牛奶也取消了。連自己都很難養(yǎng)活,更別提負擔(dān)另外兩個生命了。 薛甄妮懨懨地將腦袋磕到桌子上。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一下,薛甄妮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一掃先前的萎靡不振,蹭地站了起來,驚喜地說:“笙笙,左銘輝說有人打電話給他,要收養(yǎng)灰灰和小黑?!?/br> “真的?”秦笙笙也很高興,“那說什么時候見面沒有?” 薛甄妮一邊回信息,一邊接話:“說了,明天上午九點,寵物店外見。左銘輝說,那個人看起來蠻憨厚老實的,單身,想養(yǎng)只寵物作伴,看到帖子上灰灰和小黑的情況后,就想一只也是養(yǎng),兩只也是養(yǎng),不如一起養(yǎng)了,也有個伴?!?/br> “那這倒是蠻好的。”秦笙笙也很高興,解決了這兩只寵物的去處,他們也安心了。 于是次日上午,吃過飯,秦笙笙和薛甄妮就趕去跟左銘輝匯合。 他們到寵物店的時候剛好九點,店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魁梧,面向憨厚木訥,背有些佝僂的中年男人。 看到三個朝氣蓬勃的學(xué)生,中年男人很拘束,沖他們不大自然地笑了笑。 左銘輝跟大家介紹:“這是住在裕南街的周叔叔,就是他想收養(yǎng)小黑和灰灰。周叔叔,這是我的兩個同學(xué),她們很關(guān)心小黑和灰灰。”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搓著手,又沖秦笙笙和薛甄妮笑了笑。 左銘輝拉著他進去看兩只寵物。 薛甄妮把秦笙笙拉到一邊,低聲問:“笙笙,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左銘輝說他老實木訥,看樣子還真是。而且看到咱們?nèi)齻€學(xué)生都這么局促,應(yīng)該會對灰灰和小黑好吧?!?/br> 這個中年男人確實看起來挺面善的,就像老一輩口中那種老實人,沉默寡言木訥本分。 秦笙笙說:“也許吧,看左銘輝跟他談得怎么樣吧?!?/br> “嗯。”薛甄妮點頭。 兩人進去看灰灰和小黑,那邊左銘輝帶著男人看過兩條狗后,到一邊談話。 “周叔叔,灰灰和小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它們身上都有些缺陷,也不是什么品種狗,長相也沒那么討喜,你確定要收養(yǎng)它們嗎?” 中年男人點頭,憨厚的臉上一片真誠:“我挺喜歡它們的,我家在一樓,帶了個小院子,我爸媽去了后就只剩我一個人,養(yǎng)它們作伴也挺好的。” 左銘輝見他說得真誠,似乎也是真心喜歡兩條狗,便同意了。 他帶著周叔叔找到秦笙笙和薛甄妮說:“周叔叔想養(yǎng)小黑和灰灰,他家一樓還附帶了個小院子,小黑和灰灰也有活動的空間。走吧,我去把灰灰和小黑帶出去。” “好。”薛甄妮拉著秦笙笙站了起來,沖中年男人誠懇地說,“周叔叔,謝謝你,小黑和灰灰就拜托你了?!?/br> 中年男人局促不安地搓著手,點頭哈腰:“不客氣,不客氣,應(yīng)該的,收養(yǎng)了它們,它們就是我的家人?!?/br> 左銘輝拿著裝狗的籠子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高興地說:“周叔叔說得對,忠誠的狗狗也是我們的家人?!?/br> 他說著就要把狗籠子和買的狗糧一并交給中年男人,哪知手剛伸出去,就半道被人截了。 “笙笙……”左銘輝側(cè)頭不解地看著秦笙笙,不明白她這是干什么。 卻見秦笙笙剛才還掛著淺淺笑意的臉現(xiàn)在拉得很長,殷紅的唇抿得緊緊的,看中年男人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她將籠子藏到背后,冷淡地說:“這兩只狗不送了,我自己養(yǎng)。” “笙笙,笙笙,你,你這是做什么?咱們剛才不是還說得好好的嗎?”左銘輝不明白秦笙笙為何突然變臉,趕緊沖她使眼色,讓她別鬧了。 秦笙笙不為所動,堅持己見。 薛甄妮看看左銘輝又看看秦笙笙,打起了圓場,歉疚地對中年男人說:“那個,周叔叔不好意思啊,讓你白跑一趟,我同學(xué)想養(yǎng)這兩條狗……” 左銘輝傻眼了,不解地看著薛甄妮:“你怎么也跟笙笙一起胡鬧?!?/br> 薛甄妮雖然覺得秦笙笙這樣突然變卦不好,但人都有親疏遠近,她自然向著自己的好姐妹。 “笙笙想養(yǎng)就讓她養(yǎng)吧?!?/br> “你們……”左銘輝不大高興,他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好不容易給兩條狗狗找到合適的主人,結(jié)果她們卻又說要自己養(yǎng),這讓他怎么向人交代? 可看兩個人都堅決要養(yǎng)狗的樣子,他也沒辦法,只能對中年男人賠笑:“對不起啊,周叔叔,我這兩個同學(xué)要養(yǎng)。你要真想養(yǎng)狗,等回頭我們這邊再有合適的小狗我再打電話給你,你看行嗎?” 中年男人瞥了秦笙笙一眼,還是那副老實好講話的樣子:“也行,兩個姑娘喜歡,就讓給她們吧。” 左銘輝很內(nèi)疚,親自開車把中年男人送上了車。 回來后,他就拉下了臉,瞪著秦笙笙:“你搞什么?要養(yǎng)早點說啊,這么白折騰好玩嗎?也幸虧周叔叔性子好,好說話,不然換了個人肯定要跟咱們大吵一架?!?/br> 秦笙笙沒理會他的抱怨,拎著狗籠重新回到寵物店,交錢辦了寄養(yǎng)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