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它緊緊盯住了那鐲子,像是沒見過這東西。 于是它跳下來,想要往荊酒酒的身上爬。 白遇淮皺起眉,暗自掐了個手訣。 而荊酒酒的動作更快,他已經一把拎住了小鬼身上幾乎碎成條的衣服。小鬼被衣服一把勒住,鮮紅的肚皮被碎布條勒成了米其林輪胎。 荊酒酒:“還想爬我?”“反了天了!” 荊酒酒垂著眼眸,模樣微冷,姿態(tài)一拿捏起來,倒還真有兩分大鬼的架勢。 小鬼:“嗚??!嗚啊!” 那獠牙變得更更長了,幾乎延伸到了它的下巴位置。 不過也因為太長,它的下巴合不上了,一點點的口水混著血流了出來,滴滴答答落在了衣服上、地面上。 荊酒酒震驚了。 這小鬼也太不注意個人衛(wèi)生了! 小鬼:“嗚啊!嗚?。 ?/br> 腿腳一陣撲騰,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根本掙不開。 一股更陰冷的氣息,將他牢牢鎖住了。 小鬼沒有人鬼的概念。 但它知道,那個氣息,可以殺死它。 “這么小的鬼……有七歲嗎?”荊酒酒喃喃道,“這樣的鬼是怎么變成的呢?七歲的時候死掉了?” 白遇淮:“差不多吧。它應該是從泰國請回來的小鬼。至于怎么變成的……我也不太了解國外的一些秘法。只是隱約聽說過,有的國家人口多,但某些地區(qū)又落后貧窮。那里的父母孩子生多了之后,就會賣給人拿去做成小鬼。做成小鬼后,再賣給一些到那里去旅游的人?!?/br> 荊酒酒:“這么沒人性的嗎?” 他輕輕皺了下眉:“養(yǎng)不起,為什么還要生呢?” 白遇淮抿了下唇,以為這件事勾起了荊酒酒的傷心事,讓他想到了心懷叵測的荊廷華,正猶豫著說點什么話。只是白影帝從不安慰人。這時候要擠出點話,都困難得很。 沒等他絞盡腦汁。 荊酒酒又開了口:“那關巖現(xiàn)在豈不是它新的媽?” 白遇淮:“……倒也不是。沒有人會做小鬼的父母。如果是關巖買的它,那就只是為了發(fā)財轉運而已。更惡毒一些的,還會借此攻擊自己的對手?!?/br> 荊酒酒:“哦,我知道了。他想攻擊你!” 荊酒酒皺起眉:“到我身后來?!?/br> 白遇淮一怔:? 荊酒酒:“我會保護你的?!?/br> 白遇淮:“……”“好?!?/br> 關巖在外面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他轉頭朝廁所門口看去。 白遇淮和那個少年都沒有出來,而他養(yǎng)的那只小鬼,一步一步艱難地爬了出來,然后肚皮一翻,不動了。 關巖皺眉。 搞什么鬼? 關巖走上前去,還沒等他開口。 腳步聲漸漸近了。 那是白遇淮和那個少年要出來了。 奇怪的是,他們的腳步穩(wěn)穩(wěn)當當、不急不緩的。 而地上的小鬼突然打了個挺,飛快地滑著爬著走了。 長長的獠牙在地上摩擦著,一路火花帶閃電。 關巖:????? 第27章 關巖嘴里吐了個煙圈兒, 笑笑說:“……抽煙呢?!?/br> 白遇淮垂眸:“哦,抽煙?” 關巖聽他似乎有那么一點語帶嘲諷的意思,不由跟著低下頭,看了一眼。這一看, 他才發(fā)現(xiàn), 自己面上雖然神色不變, 但手上卻因為太過緊張,無意識緊緊貼住了褲縫, 那煙頭已經將戲服燙了個洞。 關巖罵了句臟話, 匆忙收起手, 尷尬一笑。 只是這時候荊酒酒和白遇淮已經走遠了。 “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鼻G酒酒評價關巖。 白遇淮:“嗯。這人就是些小手段多?!?/br> 荊酒酒說著說著, 還不免有些生氣:“那只小鬼,怎么說跑就跑了?” “他怕你?!?/br> 這樣的小鬼感知敏銳,對于比它大比它強的東西, 總是害怕的。 荊酒酒覺得這話聽了, 倒是叫鬼十分舒坦的, 也就不再管那小鬼跑到哪里去了。 而向導正等他們呢, 見他們回來,關巖也在后面遠遠跟著,就立馬招呼著一塊兒去飯店了。 大家也沒吃太久, 酒更是一瓶沒開。都還惦記著白天錄音出岔子那事呢。 副導演拍了拍關巖的肩, 說:“老關這臉怎么比導演還臭呢?” 向導笑罵:“放屁,我才不臭?!?/br> 關巖只能勉強陪著笑了幾聲。 他的小鬼跑出去之后就不見了。 這東西可不能亂跑……他的命運已經和小鬼牽連在一起了。 白遇淮遠遠地獨自坐在一處,別人也不敢敬他。 沒有了少年在他身邊,多少顯得有些寥落。關巖見狀, 壓下了心頭的擔憂, 正要笑一笑, 卻驀地對上了白遇淮的目光。 仿佛含著某種深意。 關巖頭皮一麻,想也不想本能地扭過了頭。 等做完這個動作,關巖才有些后悔。 他怕什么?他現(xiàn)在還用怕白遇淮? 想到這里,關巖更覺得心煩了。 他還是得趕緊找到那個小鬼! …… 荊酒酒吃不了東西,就早早編了個借口,先一步回酒店了。 劇組包下了整個酒店,荊酒酒的房間緊挨著白遇淮,一塊兒都在四樓。而四樓除了他們外,還住著陶影后和關巖。 荊酒酒慢吞吞地往前行去,正巧路過關巖的房間。 只聽得“咚咚”接連兩聲響,似乎是什么東西被打翻了。緊跟著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衣衫襤褸地從里面爬出來。并且飛快地從荊酒酒腳邊爬走了。 這不就……那只跑了的小鬼嗎? 荊酒酒眨了下眼,因為對方溜得實在太快,一時間還有點愣。 算了。 跑就跑吧。 荊酒酒去探望了一下林芝,林芝正裹在床上瑟瑟發(fā)抖呢,這個也不認識,那個也不會用。是比荊酒酒還要正宗的十級大土包子。 荊酒酒問他:“明天要一起去劇組嗎?” 林芝連連點頭。 他就想和荊酒酒待在一起,哪怕對方是鬼。 “可是你身上的衣服……” 林芝試了試。 換不了。 荊酒酒嘆氣:“我燒一燒,就能穿了??墒悄愕囊路?,好像做了永久效果一樣?!?/br> 他推測,這可能跟林芝在耳濡目染之下,太固執(zhí)地認為自己就是劇本里那個角色的緣故。 “那你就裝成cosplay吧。” “哦?!绷种ニ贫嵌攸c頭。 這邊一鬼一不明生物正交流著呢。 那頭劇組人員也先后回到酒店了。關巖進了門,發(fā)現(xiàn)了小鬼回來的痕跡。那放在行李箱里的生rou,都被啃了一口。而小鬼是怎么開行李箱的呢?艸他媽的咬破了個洞。關巖盯著行李箱,氣得肝疼。 這鬼東西! 關巖壓著火氣,在房間里梭巡一圈兒,卻是又沒找到那小鬼。 關巖火氣一下壓不住了,轉過身看見門還開著,走上前去,就要將門重重關上發(fā)泄怒火。陶影后卻是在外面駐了下足,問:“怎么了?” 關巖抿了下唇,隨意編了個借口:“丟了點東西?!?/br> 陶影后驚訝道:“貴重嗎?要不要報警?” 關巖:“……不要!” 陶影后見他臉色不對,頓了下,小聲問:“是不是……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