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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云駕鶴說的就是這樣吧! “大師!咱們還能再飛高一點嗎?” 無塵在季默看不到的身后露出一抹笑意,用行動代替語言,陡然帶著他再次拔高了幾十丈。 季默忍不住小小驚呼了一下。 視野再次變的不同,茫茫的云氣消散,澄藍廣闊的天空呈現(xiàn)眼前,一個光芒萬丈的圓球掛在當(dāng)空。他只瞧了一眼,眼睛就酸痛要流淚。 無塵將手掌擋在他眼前,掌心輕柔按在他眼皮上,季默便感到眼球一陣清涼。 “好了?!?/br> 聽無塵這樣說,季默緩緩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再直視太陽也不覺得刺眼了,眼前蒙著一層淡淡的青色,像戴了一副墨鏡。 季默產(chǎn)生了一個中二的想法,他們能不能就這樣乘著紙鶴一直飛到太陽上去? “不可,金烏溫度太高,你的凡人rou身難以抵御?!?/br> “好吧,大師要帶我上哪?” “紫云小秘境?!?/br> “……” 之后無塵便提高速度,二人乘坐紙鶴騰云駕霧,須臾降落到一處地方。紙鶴在他們離開背部后,就“嘭”的一聲化為原型,飛回到無塵手掌中。 季默凝視著它,露出沉思的表情。 “這只紙鶴,我能使用嗎?” “你現(xiàn)在尚不能?!?/br> “現(xiàn)在不能,是代表以后可以的意思?” “隨緣?!?/br> “……呵呵,大師佛性。那么這里就是紫云小秘境?” “還不是,請施主隨小僧來?!?/br> 無塵領(lǐng)著他進入一個黑幽幽的山洞。動口狹窄,無法讓兩人一起通過,無塵就在前面拉著他的手腕,季默緊隨在后。 山洞里邊是黑,真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這……好歹給個燈??! 人在黑暗中就容易心里發(fā)虛,季默也不例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翼翼。 滴答、滴答…… 水滴聲一滴一滴不斷滴落,而前面無塵的腳步聲相當(dāng)輕,輕的季默完全聽不到。他默默數(shù)著步子,估計大概走了有兩百米或三百米,兩眼一抹黑的狀況仍在持續(xù)。 “……那個,大師,還要走多久?” ——多久? ——久? 季默的說話聲在山洞四壁激起回音。 等了一會,無塵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季默不禁心頭起疑。 無塵為什么不回話? 或者說…… 不知聯(lián)想到了什么,他背后激起一陣寒涼:無塵真的還在嗎?前面拉著他的這人真的是無塵本人? 會不會被其他什么東西悄悄代替了…… 季默的思維不由自主往靈異的方向疾馳。 好在,這時候無塵終于開了尊口。 “施主稍安勿躁,很快便到了?!?/br> 話音剛落不久,他們拐了個方向,季默的眼前登時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飛舞的光芒,像黑暗中閃閃眨眼的星子。 “這是……” “是逍遙花的花瓣,沒其他作用,只能稍作照明之用?!睙o塵簡單地解釋,一邊帶著他七拐八拐。 季默緊跟著不敢分心,終于,面前豁然開朗,黑暗盡去,光明呈現(xiàn)。他形容不出來,只覺得眼前的美景是生平僅見,大梁皇宮精心打造的花園與這一方自然而生的天地相比,簡直像紅燒牛rou方便面和紅燒牛rou面的區(qū)別。 “這山谷上方的云彩都是紫色的,所以才叫紫云秘境嗎?” “正是,這里的紫色云霧形成了天然的結(jié)界,凡人的rou眼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br>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到這來干什么?” “捕蛇?!?/br> “?” “我要用無果蛇的蛇膽做藥引。” “大師你病了?” “是小僧的師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修為若再無法突破,壽數(shù)便要到盡頭了,小僧要為他調(diào)制延壽丹。” “我聽小全子說,你師父就是上一任國師,如今已有百歲高齡了?” “師父已逾兩百八十歲?!?/br> “……” 無塵盤膝守著一株奇異碩大的花朵。 據(jù)他所說,等到最后一抹夕陽的余暉落下天地盡頭,那蛇就會從地里鉆出來,爬到花心里睡覺,花瓣會在剎那間重重掩蓋,把蛇身蓋起來,等第二天晨曦初照,花瓣重開,無果蛇又會鉆回土里。 季默就在一旁圍觀,按照無塵的叮囑,盡量不發(fā)出聲響來。 殘陽漸漸西墜,當(dāng)緋紅的晚霞徹底消失在天邊前的一瞬間,一抹細小的黑色影子從泥土地里射出。 無塵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當(dāng)下兩指一夾,把它牢牢夾在指間。那蛇略微掙扎了兩下,就迅速耷拉下頭尾一動不動了,估摸是死了。無塵取了蛇膽后,就把蛇身拋了。 季默倒覺得有點可惜,不知道蛇rou能不能吃呢?他這么想,也這么問了。 無塵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古怪,道:“小僧沒吃過蛇rou,黎施主想的話,我們就煮來試試。” 說著他又把蛇身撿回來,去溪水邊掛鱗剝皮,隨手采了幾把野菜菌菇,用變出來的鐵鍋架起火煮蛇rou羹。 季默幫忙撿些柴禾,撿著撿著就想起來一個問題來:“大師,你們出家人不是不殺生嗎?” “小僧不會無緣無故殺生,也不會在必要時因守戒而不殺,一切隨心,方為修行?!睙o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