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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這么大還沒有被人伺候過,因此倒有點像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男家仆垂著腦袋,恭順地回答道:“吃飯,洗漱,穿衣,脫衣……” “行了?!崩铘尤淮蟾胖懒?,打斷了他的話,“我自己有手,不用麻煩你,你忙你的去吧?!?/br> 男家仆聞言納悶的抬起頭,陳述道:“可是我已經(jīng)被指使了過來,要是中途回去,他們肯定當我做錯了什么事惹惱了您,我會被責罰的?!?/br> “你被罰關我什么事?”李粲然反問道。 “……”好不近人情的一男的。 他委屈得眉毛耷拉,正想轉(zhuǎn)身離開時,被喊住了。 李粲然改變了主意,說道:“算了你留下吧?!?/br> 他有手有腳,不習慣有個人時刻跟在自己的左右等候吩咐,好在只是在孔家小住幾日,沒打算過多停留。 晚上的席間,他隨意環(huán)顧了眼,便瞧見每個人的身邊都跟了個專門伺候的家仆。 董桉像是使喚慣了他們,好不自在。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表面不說什么,內(nèi)心叫苦不迭。 周容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 李粲然閑得無聊,就在席后去他住的地方瞧了眼,剛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魔氣,滲透出了墻垣。 他對身后的人道:“站在這兒,別跟來。” 他緊接著就破開了屋門,將外廳中一名瑟瑟發(fā)抖的下人帶了出去,“別聲張?!?/br> 周容在最里面的一間屋子內(nèi),正在閉眼修煉,感受到了一道熟悉氣息的靠近,慢慢壓下了體內(nèi)的魔氣。 他睜開雙眸看向來人,“你怎么來了?” 李粲然的話中夾雜著憤怒,“你當這兒是哪里,為何這般不知收斂?” 周容說道:“這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李粲然呼吸一滯,像是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但還是說了句,“下次修煉前布個陣法吧?!?/br> 他撇下眼眸,然后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似乎腦袋有點亂,便準備想朝外走去。 周容從后面緊錮著他的手腕,不肯放他離開。 李粲然站著不動,等他開口。 周容的聲線低沉,帶著極深的怨氣,降怒道:“你從昨天一過來,就一直和孔靈呆在一起,看都沒再看我一眼。你把我當成什么,和我睡過之后就忘了是嗎?” 要不是那晚記憶清晰,李粲然還真會以為被睡的那人是周容,以至于他如此怨念。 周容接著道,語氣稍稍放輕了些:“還是說,我有哪里表現(xiàn)得不合你心意的地方,你對我生氣了……是我那晚沒能滿足你嗎,還是弄疼你了?!?/br> 李粲然因為他的話變得臉色緋紅,語氣僵硬道:“都不是?!?/br> 他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解釋一番,便說道:“孔靈與我許久未見,我們在后殿的清池旁釣魚。” 周容再一次抓錯了重點,冷著聲道:“你要是喜歡垂釣,不能來找我嗎?我也可以陪你去?!?/br> “……好?!?/br> 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下來,周容掰過肩頭,將他攬至自己的懷中,親了親他的眼尾。 周容的魔氣還沒完全壓制得下去,和他的這種親密接觸令李粲然感覺有點不舒服。 他終究是沒說什么。 “你還沒告訴我呢,”周容問道,“那天晚上我弄疼你了嗎?” “有什么疼的,我都金丹期修為了,還怕這點疼么。”李粲然道,“不過你要是好奇,也可以親自來體驗一下。” 周容頓了一頓,說:“那就算了?!?/br> 李粲然就知道他不樂意,還是揚了揚嘴角,湊近問道:“怎么,不愿意被我上?” 周容咬他耳朵,“這輩子都不可能。” 李粲然對于體位在上還是在下倒沒有什么心理障礙,但他總覺得不抗爭一下就由著周容,實在太便宜他了。 不過,抗爭的結(jié)果就是—— 他又被上了。 周容估計還在怨他和孔靈走得近,動作不再有什么顧及,將第一次做時克制著的情緒全釋放了出來。 李粲然什么力氣也使不出,只能被動的想到,還是有點疼的。 他的眼睛泛紅,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出聲來。 周容扯開了他的手,他喉嚨中忍得辛苦的嗚咽聲逸出口,又慢慢破碎開。 “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就想不停的上你。”周容說道。 李粲然臉上臊得慌,但苦于沒有提腿踹他的力氣,就連罵人的力氣也沒了,只能將頭埋在枕頭里,裝聾作啞。 好在周容只說了這一句,就沒再說了。 李粲然緩了緩,然后問道:“你從哪兒學來的?” “什么?” “剛才那句?!?/br> “心里話而已?!敝苋菡f,“你臉紅了?” 李粲然笑了笑,“被悶的。” 這場持續(xù)了很久的情事令空氣都不知不覺變得粘膩濕潤了起來。 李粲然只覺得嗓子干啞,連體內(nèi)的元氣也躁動得厲害,到最后不得不放棄抵抗。 * 他們一行人在孔靈家小住了幾日,今天是動身前的最后一天。 熱鬧一過,這座繁華的大宮殿內(nèi)好像又冷清了起來。 李粲然坐在樓頂翹起的飛檐上,放眼遠眺,只見屋頂連著屋頂,飛檐連著飛檐,黑色與黑色交織在一起,綿延一片。屋頂下的每一條橫梁上都掛著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