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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 聶興朝故弄玄虛地拖長了音,片刻,又勾起嘴唇:“看你表現(xiàn)?!?/br> “你特么!” 閻才簡直要被他氣炸了,再看身后還一臉迷茫的夏星河,又深吸口氣壓抑下快要爆發(fā)的情緒,問他,“怎么表現(xiàn)?” “我渴了,給我買瓶水?!?/br> 聶興朝說。 閻才依言去旁邊的超市買了瓶價值十元的高級礦泉水。 “又想吃餅干了?!?/br> 閻才依舊照做。 “擰不開瓶蓋?!?/br> “手指不想動,不然你喂我喝吧?!?/br> 閻才手一抖,差點(diǎn)一杯水潑在聶興朝臉上。 要是這么心甘情愿地聽話就不是閻才了,他故意往下傾倒水杯想要嗆聶興朝水,可惜聶興朝幾乎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溫?zé)岬氖终莆兆∷氖滞蟆?/br> “別搗亂,小孩兒?!?/br> 聶興朝的語氣含著笑意,低啞的,落在耳邊沙沙癢癢,莫名讓閻才有些不好意思。 聶興朝說“別鬧”,又把他的手腕固定在手心里,沒有移開。 “你松手!” “不行?!?/br> “放開我!” “萬一你又給我潑水怎么辦?” “……” 閻才掙脫兩次,沒抽出來,也低低地罵了兩句,又有些不自然地轉(zhuǎn)過了視線,過了挺久,才終于別別扭扭地從他手里抽回了手。 兩人悶聲不吭地回到原本的位置,閻才動作別扭極了,夏星河看著他臉上泛起的紅暈,笑著眨了眨眼睛。 “怎么?” 身邊的柏清舟問。 “沒什么,” 夏星河搖搖頭,唇角依舊勾起,“就覺得他們兩個其實(shí)相處的挺和諧的?!?/br> * 之后的行程一切順利,幾人出來玩沒有跟團(tuán),下了高鐵也不著急走,在附近轉(zhuǎn)悠了一圈吃了頓火鍋,這才打車慢慢悠悠地去到酒店。 四個人兩個房間,按說應(yīng)該是排列組合,三種可能怎么都行,但閻才不肯與聶興朝住一間,也不放心夏星河與柏清舟同住,于是前臺剛遞出房卡,他便向夏星河發(fā)出了邀請。 “小夏我們住一間吧!” 閻才和聶興朝半生不熟,關(guān)系奇怪,夏星河也確實(shí)不太放心,于是房間就這么定下來。 拿到房卡,聶興朝似笑非笑地看著柏清舟,柏清舟則皺起眉頭,冷著臉進(jìn)了電梯。 此行一趟,說是爬上之旅,爬山自然是重頭戲,要看日出得在山上住一天,于是在房間收拾好東西之后,四人背著帳篷提前上山。 山路難走,夏星河走得慢,一次他快要踏空的時候,柏清舟在旁邊適時地伸出了手,之后的一路上都沒松開。 溫?zé)岬捏w溫透過掌心的皮膚傳遞,夏星河稍稍紅了臉。 閻才看在眼里急在心頭,心道柏清舟果然沒安好心,約夏星河出來就是為了重新和他搞好關(guān)系。 曾經(jīng)的事閻才還記得清楚,他不想讓夏星河這么輕易地被一點(diǎn)小小的溫柔收買,于是擰著眉頭,心生一計(jì)。 又往前走了兩步,踩在一塊石頭上的時候,閻才腳腕一崴,故意蹲了下來。 “哎呦我草!好疼!” 果然,聽到動靜,夏星河馬上松開柏清舟的手,轉(zhuǎn)身小跑到閻才面前:“閻哥,你怎么了?” 閻才假意呲牙咧嘴:“我好像崴著腳了?!?/br> 夏星河的眉頭皺起:“那怎么辦?疼的很厲害嗎?不然我們——” “不用不用,”閻才擺擺手,擺出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說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回去多可惜啊,而且還有這么長時間呢,不然讓他們先往上走,咱倆再慢慢往上” 夏星河還有些猶豫:“你真的可以嗎?會不會太勉強(qiáng)了?” “當(dāng)然可以!反正一晚上呢,咱們慢慢走,不著急?!遍惒劈c(diǎn)頭,又催促旁邊的兩人道,“你們兩個先上去吧,我們走得慢,不用等我們?!?/br> 閻才心道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就這么不動聲色地把夏星河從柏清舟身邊支開了,還讓人找不到什么把柄,還沒樂幾秒鐘呢,聶興朝就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讓我來看看,”聶興朝說,“我是醫(yī)生?!?/br> 閻才忙說不用,但聶興朝的手已然放在了他的腳腕上。 “這里疼嗎?” “這里呢?” 閻才破罐子破摔,閉著眼睛哪里都說疼,片刻,聶興朝站起來身,說道:“確實(shí)是崴到了?!?/br> 閻才稍松一口氣,又聽聶興朝繼續(xù)說:“讓我來攙著你吧。” 閻才:“?!?/br> 閻才連聲拒絕,卻并不理會,轉(zhuǎn)身對夏星河說,“你們先上去吧,我扶著上去就好。” 夏星河眉頭擰起:“嚴(yán)重嗎?不然我們一起慢慢走?” 閻才見形式不對,又趕忙接話,“要不咱們一起走也行,還能多點(diǎn)人手……” “不用,”聶興朝再次打斷他的話,不由分說地從夏星河手里“搶”過了他,“咱們分頭行動,你們先上去扎帳篷,我是醫(yī)生,方便照顧他,你們跟著也沒什么意義,不如先上去,一會兒我們再上去的時候你們帳篷也搭好了,還可以休息一會。” 聶興朝的語氣沉穩(wěn)邏輯清晰,很快就把夏星河說服了,夏星河跟著柏清舟快步上山,閻才看著身邊似笑非笑的聶興朝,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