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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河點頭:“對?!?/br> “車票買了嗎?” “……” 他太著急了,掛斷電話就想跑,還真的忘了車票的事。這里離他家一千多公里,又臨近春節(jié),高鐵票早賣光了。 看著夏星河愣住的表情,柏清舟微嘆口氣,暫時收斂起剛才的心思,打開手機,飛快地在屏幕上點擊著,又抬頭問他:“下午三點的飛機,行嗎?” 夏星河猛地回過頭來:“行!” 柏清舟微微頷首,冷靜地帶著夏星河先回住處收拾東西,甚至連預約打掃衛(wèi)生的鐘點工都沒來得及見,就開車帶著他往飛機場趕。 機場建在市郊,車飛馳在路上,路上的車逐漸少了起來。 柏清舟的車開的很快也很穩(wěn),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側(cè)臉的弧度近乎完美。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夏星河的心跳很快。 或許只是著急,也或許還摻雜了些別的情緒。 到了機場正趕上安檢,柏清舟陪著夏星河一起取了票,托運好行李,又把他送到安檢口。 “別擔心,”他說,“有事隨時聯(lián)系我。” 依舊是冷漠的語調(diào)和疏離的表情,卻莫名有種讓人心安的能力。 “……謝謝?!?/br> 夏星河輕聲說。 “嗯,”柏清舟安撫似的揉了下他的腦袋,“快走吧?!?/br> 機場里的廣播響起,夏星河匆匆進了安檢口。 安檢的流程很多也很繁瑣,周圍聚集的人很多,一道道關卡過后,已經(jīng)距離進口處很遠了。 中間是厚厚的玻璃門,擁擠的人群來回移動,把視線遮掩。 頭頂?shù)膹V播一遍遍響,聲音透過廣闊的屋頂不斷回響,身后的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聲響,夏星河無意識地回頭看去看。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周圍一切照舊,行人來去匆匆,原本嘈雜的航站樓也安靜了下來。 夏星河收回目光,正要繼續(xù)趕路,目光掠過某個角度的時候,又突然在層層疊疊的人群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柏清舟。 柏清舟還站在原處,靜靜地注視著他離開時的方向,未曾離開。 腦袋上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柏清舟觸摸時的溫柔觸感,夏星河怔怔地伸出了手。 細密的發(fā)絲滑過指縫,心跳更快了。 第35章 他不習慣 兩個小時的時間放在平時只是一晃而過,對于在飛機上的夏星河來說卻格外難熬,他幾乎隔兩分鐘就要看一次時間,暗自祈禱著時間可以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晚上五點,飛機終于??俊?/br> 出了航站樓,夏星河第一時間打著出租直奔醫(yī)院,又終于在病床上見到了已經(jīng)睡著的父親。 夏星河上次回來是半年前,上篇文完結的時候,如今半年未見,父親似乎突然蒼老了許多,讓夏星河的心頭一酸。 臉上的皺紋藏不住了,一直引以為傲的烏黑頭發(fā)也摻雜上了點點白絲,而在最靠頭頂?shù)牡胤接痔旯饬艘粔K,一圈圈纏上了厚厚的紗布,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父親已經(jīng)睡著了,但睡得并不安穩(wěn),眉心緊皺成井字,夏星河一怔,連忙拉著母親去到病房外,問她:“我爸這是怎么了?磕到哪里了?” “下樓梯的時候摔倒了,磕到了腦袋?!?/br> 秋桂月輕嘆了口氣,仔仔細細地解釋起前因后果,“昨天晚上你爸氣沖沖地回來吃飯,說是學生不聽話,我勸他想開一點他也不聽,扒拉兩口飯就又要去班里,剛出門沒十秒鐘,我就聽到“咚”的一聲,你爸直接栽在了樓梯上,腦袋磕到了扶手?!?/br> 夏星河趕忙問:“那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的?” “頭上的傷口是沒事了,沒傷到什么要害,” 秋桂月輕嘆口氣說,“就是醫(yī)生懷疑可能有腦出血,上午剛?cè)ヅ牧藗€片子,結果還沒出來?!?/br> 唯一的兒子回來了,一直緊繃著根弦的秋桂月似乎也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拉著夏星河東一句西一句地訴說起來:“要我說,你爸就是太擰巴,脾氣倔,快五十歲了還放不下那群學生們,非要當班主任。當就當吧,他又不服老,經(jīng)常和學生較勁,每天早出晚歸的,還總是生氣?!?/br> “他之前高血壓就一直控制的不太好,一直說頭暈,我讓他來醫(yī)院看看,他又說忙,沒空?!?/br> “唉,我之前就說,他這么干下去早晚要出事,你看看,還沒兩天呢,就出了這事?!?/br> “你說他才五十,還沒退休呢,一天清閑日子都沒過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媽,肯定會沒事的。” 夏星河趕忙打斷了她,阻止了她不好的想象。 夏星河從來沒見過秋桂月這么絮絮叨叨的樣子,知道她在害怕,也只能放軟了嗓子,安慰她道:“別亂想了,媽,現(xiàn)在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我爸對學生么好,好人有好報,肯定會沒事的。” “……希望吧,”秋桂月脫力一般地嘆氣,“突然出了這種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等待結果的時間總是難捱的,好在這樣的焦慮并未持續(xù)太久。 晚上六點,檢查的片子出來了,醫(yī)生來病房問:“夏安國的家屬是誰?” “這里這里,”夏星河先秋桂月一步應了聲,說,“醫(yī)生,我是夏安國的兒子?!?/br> “好,”醫(yī)生瞥了他一眼,說“你跟我來一下吧?!庇謳е氐睫k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