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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庇峤椔掏痰卣f,“等會就不冷了?!?/br> 他這么自信,楊飛文疑惑地掏出手機:“天氣預(yù)報說等會升溫嗎?” “......” 沒等楊飛文從天氣預(yù)報里看出個什么來,晏大部長那道清冽的身影從大巴車底下一晃而過,徑直走到了這邊,胳膊上還搭著一件外套。 他走到俞綏身后,提著外套的帽子往俞綏腦袋上一蓋,皺著眉把大少爺拽了起來。 晏休下巴一抬:“進車里等?!?/br> 然后他余光看見楊飛文的手機屏幕,微側(cè)了下目。 楊飛文特別自覺地伸出手機,讓他看上面的氣溫表:“綏兒剛才說過會兒就不會冷了,不過我看今天最高溫和最低溫都沒變......” “過會兒就不冷了?”晏休重復(fù)了一遍,目光往旁邊那人面上掃了眼。 俞綏幅度很輕地抽了抽嘴角,他花了兩分鐘的時間表演被凍壞了的可憐樣,好不容易才從晏休手里騙了件外套,轉(zhuǎn)頭就讓人給拆了臺。 但他面對晏休的時候神色如常,爪子往晏休的胳膊上抓了一下,還小小地抽了下鼻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晏休輕嘖一聲,領(lǐng)著俞綏回車上。 拆臺專業(yè)戶緊跟他倆其后。 最后的一排座位堆著其他人的書包和行李,空出兩個位置,成了非常隱蔽的空間。然后這兩位置讓俞綏和晏休給占了。他倆往后面走那會兒,不知道誰帶頭吹了聲口哨,四周便接二連三響起竊笑聲。 帶他們的徐教授人過半百,是中瑞混血,跟學(xué)生的代溝有好幾層,聽不懂這一車子的兔崽子在鬧什么。不過他喜歡熱鬧活潑的氛圍,非但沒有制止,還跟著拍了掌,吹了聲口哨。 這幫人笑得更大聲了。 俞綏抬眼記住了好幾個起哄最兇的面孔,伸手指了指,然后特帥氣地把晏休往離座推。 “哎喲。”一個女生捂著嘴笑,“綏兒好A哦。” 鄰座的另一個女生立馬邀功:“所以我一直站的上綏下休?!?/br> 晏休聽到這,終于后知后覺這人剛才一直讓自己走前面是為了什么,瞥了他一眼,然后別開了臉。 大少爺非要耍剛才那個帥,推人的時候磕到了旁邊的箱子,這會兒伸手揉了揉那一塊地方。察覺到晏休的反應(yīng),俞綏很敏感地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晏休沒來得及藏好的那抹笑。 嘲笑吧,是嘲笑吧! 俞綏沒好氣地嘖了一聲。 車子發(fā)動之后,俞綏戴上耳機翻找音樂。界面頂端彈出消息那會,他直接點了進去。 是班里那幫人在嚷嚷。 車開以后不好再大聲吵吵,他們就轉(zhuǎn)戰(zhàn)到線上。因為轉(zhuǎn)成了特別熟悉的班里同學(xué),玩笑也開得十分囂張。 梁文:[@魚閑罐頭你倆在后面搞出大動靜的時候我們要不要裝作沒聽到?] 楊飛文:[那不然還能怎么樣?] 易田:[矜持一點] 舒熠:[這不好吧,這是在車上啊] 舒熠:[@人木紀委,偷看違反校紀嗎] 易田:[?真敢想!] 楊飛文:[你贏了,反正我不敢看] 俞綏:[......] 晏休順著他的動靜往他屏幕上看了看,對上滿臉一言難盡的俞綏。 俞綏也看了他一眼,抓著手機說:“他們把咱倆想的那么不文明,我現(xiàn)在就抨擊他們。” 話是這么說,俞綏“抨擊”了半天,對話框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只有數(shù)不盡的點,導(dǎo)致那幫畜生更變本加厲了,不在場的文三班學(xué)生都冒出來湊熱鬧,想看官配又鬧出了什么大新聞。 那幫畜生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跑到后座來,俞綏和晏休也當(dāng)然不可能鬧出大動靜。 但俞綏還是不知道該發(fā)什么。 他就是覺得虧了,明明什么都沒干呢。 正想著,素白的耳機從他眼皮子底下遞了過來。 晏休戴著一邊耳機,白色耳機線在他倆中間掛著。他捏著另一側(cè)的在俞綏面前晃了晃,看俞綏沒有反對,便伸手指勾走俞綏的,把自己的耳機換了上去。 低緩的音樂便傳了過來。 怕耳機線扯掉,俞綏撐著椅子,往兩人中間挪了點,胳膊跟他的貼到一起:“什么歌?” 晏休直接把手機給他看,然后伸手在俞綏打了半天點點的屏幕上戳了幾下,把那些點都刪了。 車子過了道坡,俞綏順著慣性,半個身子都掛到了晏休手臂上。 他一手抓著耳機,一手抓著晏休,朝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 窗也拉上了,這里真的很隱蔽。 其實挑這個位置的時候真的沒想干什么。但是可能是被起哄過了,老覺得不干點什么有點虧。 晏休也朝他看了一眼:“不打算起來了?” 俞綏賴唧唧地靠了一會,默默地坐直身體,閉了閉眼睛。 其實他還在滿足感的后勁里,但一次也沒好意思正兒八經(jīng)地把那稱呼叫出口。就是忽然喜歡上瞎琢磨,一下子琢磨出許多曾經(jīng)被忽略的,細枝末梢的事來。 他想到至今還撂在他屋里的那簽筒,想到讓他糾結(jié)過一陣的“我不是神,我只是不用算”,那是挺早之前了,晏休挺早就那啥他了。俞綏想到這,感覺手機被抽走了。他順勢挨過去,想看晏休要發(fā)什么。 但是晏休什么也沒發(fā),就是放在手心捏著,替他摘了連接在上面,現(xiàn)在顯得多余的另一副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