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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揉著太陽xue,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起很多事。先是想起俞綏雙手合十說拜托了哥哥,又想起他撐著門說我不需要哥哥,最后浮過的是不久前那一會,俞綏說給你一個管我的機會。 他最近總能感覺到俞綏在糾結(jié),在一條線上左右徘徊,于是就總跟喜怒無常,若即若離似的。 而他居然生不起氣來。 浴室門響了一聲,俞綏換了衣服從里面出來,游魂似的直奔床上,撲上去就不動了。 晏休看了一會,慢慢走去關(guān)燈。 他把俞綏放地上的簽筒拎到桌上,隨手抽了一根。 上上簽。 晏休只看到這就放了回去,然后他抬手關(guān)了燈。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快了 推推朋友的幻耽文→《熱搜上線》,縱也 季聞夏最近擁有了一種奇怪的能力——碰到危險就會瞬移到影帝身邊。 偏偏他還很容易碰到危險。 走在夜路井沒蓋。 上個節(jié)目舞臺塌。 起初他還覺得難為情,后來他悟了。 生活不易,保命要緊,且瞬且珍惜。 影帝沈聽河最近緋聞纏身,對象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季聞夏。 說好的一個人去洗手間,出來時身邊卻跟著衣衫不整的帥哥。 說好的不帶家屬上綜藝,被窩里卻突然探出熟悉的腦袋瓜子。 說好的三年之內(nèi)不戀愛,微博認(rèn)證卻神不知鬼不覺改成了“季聞夏的神秘男友”。 粉絲:神秘。 粉絲:真他媽神秘。 粉絲:這兩人究竟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 第39章 咚咚,房門被輕叩了兩下。 清晨的鳥鳴,車引擎聲以及樓下廚房里起鍋的聲音喧雜成片,而房內(nèi)悄無聲息。 “沒醒呢,別叫了,他們醒了自己就下去吃了。”袁語說。 “真能睡啊?!边@聲來自年輕女性的感嘆。 高跟鞋有兩陣聲,有一陣從樓上到樓下,到遠處另一道房門前兀然停下一道,然后是震耳欲聾的兩下拍門聲,那年輕女性沖屋里毫無形象地喊:“俞斯!你把老娘車鑰匙藏哪了?” “我沒拿你的!” 保姆阿姨咕噥:“日曬三桿了?!?/br> “為什么是他們?”俞僚經(jīng)過時停了一下,問,“還有人?” 袁語說:“小休昨天在這休息呢。” 俞僚好像詫異了一下,小聲說了句什么。 袁語起初可能是想等他們倆起床的,畢竟有客人到家里,身為主人她卻從頭到尾沒露面,這說不過去。 但那屋里寂靜太久了,院門一次次打開,車子一次次打火出發(fā),一直到整棟房子重歸沉靜,里頭也沒有動靜。 第一道車引擎聲響起時,晏休醒了一次。那會兒是在學(xué)校里尋常起床鈴聲響起的時間。 老晏家的雙休日沒有這么喧鬧過,所以他短暫地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他在俞家。 而后又睡過去。 第二次醒來在十點左右,晏休一睜眼便對上拱到他下巴底下順軟的短發(fā)。 俞少爺可能沒有跟別人共享過同一張床,睡著以后非常有領(lǐng)地意識,整晚都在竭力把外來客從床上弄下去。 晏休醒了好幾次,后來干脆拿被子在中間橫了一道,也不知道俞綏怎么翻過來的。此刻晏休動彈不得,俞綏的雙手隔著一層被子繞過晏休的腰腹,緊緊地扣在床頭,他身體百分之七十的重量壓在晏休身上。 晏休很勉強才能撐起身體,俞綏跟著往上抬了個很小的幅度,隨即沉沉地墜下去。不輕不重地砸到晏休腰腹上。 男孩子腰腹以下碰不得,即便隔著一層被子,晏休還是倏然擰起眉,有那么一瞬間表情空白,舉起的手好幾次落在俞綏后背,很想把這混蛋玩意兒丟出去。 混蛋玩意兒大概夢里察覺到了這股殺氣,抓著衣領(lǐng)撓了撓脖頸,悶頭滾進了另一側(cè)的被子里。 俞綏上一次換床的時候就是奔著面積大去買的,因為俞家迷信,一度覺得床有多大空間,人的成長空間就有多大,跟長腳不買小鞋一個道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不過俞綏進入成長期以后身高的增長幅度確實一直很可觀。 現(xiàn)在俞綏一滾就滾得老遠,他側(cè)蜷在另一個床角,還知道自己抓被子往身上裹,然后翻了個身,后腦勺對著晏休繼續(xù)睡。 身上少了一重物,胳膊腿都輕松了。晏休卷裹著被子坐在床頭,他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幾分鐘后,掀開被子起身洗漱。 旁邊獨衛(wèi)里沖水聲響起那會兒,蜷在床角的俞綏兀地睜開眼。他迷瞪地抓了抓頭發(fā),抱緊被子默默挪到床頭那邊去了。 他其實醒的要比晏休還早一點,僅僅早一絲兒,大概就是意識剛出來那一秒晏休就睜眼了。 可憐俞綏壓根兒沒來得及想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跟他同桌躺在同一張床上,下一刻就把他同桌砸了個七葷八素。 他特清晰地聽到了晏休悶哼。 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是果子將熟的樹,風(fēng)一過便滿地躁動的青果。正好是摸不得蹭不得的年紀(jì)。 俞綏支著腿,緩緩搓了搓臉。心虛和尷尬上涌,大少爺抬起頭,結(jié)果忘了后面還有堵墻,一下重重地磕到墻上。他這下真的宕機了,招了槍斃一樣直挺挺地摔到枕頭和被褥上,捂著后腦勺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