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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問:“你如果要跟我媽談談,就把我叫上吧?!?/br> 靳北點了點頭。 江向笛想了想,想要順便打聽姚錦,但又想起來當時在晚宴上,朱楓是沖著他來的而不是靳北。 靳北卻先皺眉開口說:“提款機?” 江向笛微窘:“語言是個形象的藝術?!?/br> 靳北挑了挑眉,想起這人離婚的時候甚至把副丟下卡:“很可惜,這一點你不像你生母?!?/br> “她是有些愛財,我倒是覺得,夠用就好,”江向笛語氣平靜,完全不像是剛獲得了一巨額獎金的人,他問,“不過,這跟可惜有什么關系?” 靳北攤了攤手:“有關系,不好騙?!?/br> 江向笛:“嗯?” 富豪榜上最有潛力的年輕男人略微有些苦惱,“騙到你似乎不太容易,我的真心夠嗎?” 因為各大媒體的宣傳,金銀花畫展不但迎來了國內各地的觀眾,更有國外趕來的群眾,即便是到了閉館的時間,也有不少游客流連忘返。 拿到一張票,也變得非常難了。 不過這一日,參觀的人群中,出現(xiàn)了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身后跟著的小助理年紀不大,十八歲的樣子,提著背包說:“老先生,您慢著點,真的不用聯(lián)系場館清場嗎?” 老人他姿態(tài)輕松,就像個普通的游客,但與他對視時,會覺得他眼里藏著睿智的神采。 老人說:“小秋,不用那么麻煩。” 小秋:“童老,如果您一定要親自來看的話,也可以等到閉館?!?/br> 他記得自己的這位童老先生是連畫展晚宴都并不樂意出席的人,卻為了那個所謂的落梅,親自過來一趟。 他們徑直走進了展覽的房間,一眼便能看到那張對望圖。 落梅印在少女的裙擺上,仿佛增添了一筆俏皮可愛,正如創(chuàng)作者,仿佛能給人無限驚喜。 隔著電子屏幕看,和線下直面整幅作品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時隔多年,可以發(fā)現(xiàn)作品主人心境的變化。 少了意氣風發(fā)肆意輕狂,多了時間打磨后的溫柔。 童老面露驚奇,輕聲說:“不及圈內很多人的老辣,卻是境界不俗,更像是沉淀多年后再次提筆厚積薄發(fā)?!?/br> 小秋:“您看過?” 童老說:“見過一面,印象深刻?!?/br> 他見過落梅的畫,對于新人來說,其實是一個非常高的起點,稍加培養(yǎng),必定會有不俗的成績,只可惜童老后來去打聽的時候,江向笛已經離開了,除了作品,便沒有留下其他的痕跡。 這幾日來江向笛收到不少來自圈內人士的交友申請、詢問和贊賞。但他不是那種會交朋友的人,讀大學的時候,因為那件事,參加的社交活動很少,上班后,雜志社里的圈子也小。 所以此時陡然面對如此多的社交,讓他有些應付不過來,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禮貌回絕。 直到這一天、他收到了自稱是童老助理的打來的電話、請他來見一面。 電話號碼是不能作假的,江向笛沒懷疑,只是驚奇,既然對方主動邀約,大概率會是好事,如果能結交,那必然是極好的,于是收拾了東西,準時趕了過去。 約的地點就在寫字樓里童老的工作室,小秋將他帶去休息室,江向笛一眼便到了里頭的老人,還有坐在對面的米潔。 自從江向笛的用作品證明了實力,米潔已經對這個年輕后輩刮目相看了。 打過招呼,江向笛上前坐下,端端正正的,莫名讓人覺得乖。 童老笑了笑,和藹道:“別拘謹,我就是很欣賞你,才麻煩你來一趟,小江,先喝點什么。” 如果是一般人,此刻應該是受寵若驚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江向笛笑了一下,依然是平靜有禮:“白水就行,謝謝,我很榮幸?!?/br> 雖然兩人年齡差距不小,但涉及一個圈子,話題聊起來還是很愉快融洽,童老面露欣賞,說:“我想收你為徒,可以嗎?” 江向笛目光驚奇,一旁的米潔已經傻眼了。 他們協(xié)會內第一重量級人物,被封為當今世紀藝術屆內殿堂級人物再次收徒,要知道,凡是童老親自帶的新人,大多都已經有所成就了。 江向笛并沒有多思考:“抱歉,我已經有老師了?!?/br> 童老皺眉:“是誰比我快了一步?” 江向笛撓了撓鼻子:“聞自明先生?!?/br> 小秋:??? 米潔已經麻木了,她就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還有什么驚喜等著她。 其實靳總的眼光一點都不差吧? 連童老都皺起了眉,不是生氣江向笛,而是生氣自己晚來了一步。 如果要讓他知道自己晚來了七年,一定會更生氣。 圈內沒有改老師的習慣,認準了一個便是一個,是原則也是忠誠,江向笛覺得自己如果擁有兩個老師,別說別人,對兩位老師也是不尊重。 童老明白,便歇了這份心思,又想著對方是自己找了幾年的人,又有些不甘,問:“小江以前是在哪里讀書?” 江向笛:“b大。” 米潔脫口而出:“你資料表上沒寫這個?!?/br> 江向笛:“我讀的不是美術專業(yè)。” 米潔:“……” 那也得寫??!首屈一指的b大啊,這還是個隱藏大學霸啊,也別按照規(guī)矩參加三次畫展才有機會成為美協(xié)會員了,她現(xiàn)在就可以把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