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阮玉塵心下一動,他避開攝像頭傾身探向紀淮,言語曖昧:“如果你被打死,我也絕不茍活?!?/br> 紀淮:“你在說什么屁話?你咒我死?” 阮玉塵:“……你就不能配合一下?!?/br> 紀淮:“滾回你座位上去?!?/br> 阮玉塵的聲音透過紀淮的麥傳到直播間,水友們聽得清清楚楚,無一不在感嘆他們是在公費談戀愛。 盡管很久沒有一起打游戲,但兩人的默契依舊沒有下降。這不僅僅是技術(shù)上的契合,更是心靈上的契合。 他們隨隨便便玩了兩三把,就吃了兩三次雞。最后紀淮不想打了,阮玉塵也就不管水友意猶未盡的苦苦挽留,也果斷下播。 然后他們面臨著一個嚴峻的問題:是睡同一張床,還是打地鋪。 紀淮沒有阮玉塵那么多彎彎道道,他哈著哈欠含糊不清地說:“都睡床啊還能睡哪?天這么冷,打地鋪準會感冒?!?/br> 阮玉塵面露難色:“可正常男人面對喜歡的人難免會把持不住……” “沒事。”紀淮擺擺手,云淡風輕道:“你要是讓我不舒服,我會使用暴力手段強行讓你把持住?!?/br> 阮玉塵:“……那我睡地上吧。” 紀淮握住阮玉塵的手腕,淺咖色的瞳孔閃爍著柔和的光澤:“我總得慢慢適應你的親近,剛才我是說著玩的?!?/br> 阮玉塵的心臟再次沒出息地狂跳不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豁出去了。 實際上兩人同床共枕的氛圍并沒有阮玉塵想象的那般旖旎。濃郁的夜色透過窗戶漸漸蔓延至屋內(nèi)的每個角落,將陳列的家具都染成了藏青色。 黑暗中,阮玉塵睜著的雙眼異常明亮,他呆呆凝視天花板,久久無法入眠。 紀淮翻了個身,囁嚅道:“怎么還不睡?!?/br> 阮玉塵:“我怕睡相不好打擾你睡覺?!?/br> 紀淮重重嘆了口氣,隨即定定地注視他:“我不希望你過度放低身段,我們是平等的?!?/br> 阮玉塵輕笑:“可我對你的喜歡并不平等?!?/br> 紀淮一時失言,他以為只要不排斥對方,久而久之習慣總會化為喜歡。阮玉塵的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模樣,忽然讓他覺得心疼。 “你什么時候生日?” 話題轉(zhuǎn)變得太快,阮玉塵怔愣良晌才答道:“5月28日?!?/br> 紀淮腦海中有個念頭逐步顯出雛形,他打算在阮玉塵生日當天送他一份驚喜。 第72章 最后一個學期沒有專業(yè)課,紀淮被池煙安排去好友的公司完成實習任務(wù),就這樣轉(zhuǎn)眼到了五月。 紀淮打算給阮玉塵舉辦小型生日聚會,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他恍然發(fā)覺阮玉塵只身一人來到N市,相當于為他放棄了自己的交際圈。 紀淮利用業(yè)余時間聯(lián)系到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三名主播,也就是阮玉塵參加四排賽的隊友。他跟主播們大致說明情況,對方紛紛表示支持。 自來熟主播依舊話癆,他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對八卦的好奇:“上次見面就覺得你倆關(guān)系不一般,沒想到還真讓我給奶中了。snow那天再三囑咐要我們把你招待好,否則提頭見他。和他認識這么多年,我就沒見他對誰這么上心過?!?/br> 紀淮打點這一切全部將阮玉塵撇開在外,他為此憂心忡忡好些天,甚至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阮玉塵終于忍不住攤牌。 紀淮面色如常,說:“我們每天都在一起,能有什么事瞞著你?” 阮玉塵的雙眸瞬間失去光澤,時刻噙著笑意的仰月唇也沒了以往的弧度:“如果你沒辦法適應,一定要和我說,別用冷暴力逼我,可以嗎?” 即使面對如此可憐兮兮的阮玉塵,紀淮硬是只字未提,任他胡思亂想。 “別想太多?!?/br> 在一天天的憂慮中,阮玉塵迎來了他的27歲生日。 紀淮的實習工作十分輕松,老板看在池煙的面子上對他多有照顧,再加上薪酬慘淡,因此他經(jīng)常順理成章拒絕加班。 他下班先去甜品鋪拿蛋糕,又到買了一束白色波浪桔梗。剛走到公寓樓下,阮玉塵的電話準時響起。 “你今天回來得有點晚?!比钣駢m似乎沒休息好,嗓音低沉沙啞,透著些許委屈。 “嗯,因為我想送你一份驚喜?!奔o淮邊說邊走上樓梯。 “驚喜?” 他站在緊閉的防盜門前,眉目間的銳氣被削弱了幾分:“開門,我到家了?!?/br> 門應聲打開,紀淮抬眸便撞進阮玉塵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里。 阮玉塵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花和蛋糕上,隨即一把將人拉進懷里,揉入骨骼。他貪婪地吸吮紀淮身上洗衣液的清香,多日以來的惶惶不安在這一刻瞬間瓦解,徒留滿心歡喜。 沒有人能拒絕驚喜,沒有人能拒絕戀人精心準備的驚喜。 “你輕點,蛋糕都要壓壞了。”紀淮嗔怪著把阮玉塵推搡進屋,“本來想親自下廚,可你這無業(yè)游民整天在家,我施展不開手腳,只能叫飯店做好送過來。” 阮玉塵不滿地反駁:“什么叫無業(yè)游民,我是自由職業(yè)者,一天掙的也就比你的月薪多三成吧?!?/br> 紀淮默默橫過去一個和善的眼神,阮玉塵立即賠笑改口:“我就算比你掙得多,也是用來養(yǎng)你的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