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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淮:“?” 第52章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紀淮在門口與阮玉塵相顧無言許久,才慢吞吞地把他請進屋。 他從背包里拿出明天要用的工具,低頭坐在床上給油畫布上內(nèi)框。 見阮玉塵遲遲不曾言語,紀淮眼皮也不抬地問:“你怎么來了?” 阮玉塵攀著門沿稍顯局促,故作鎮(zhèn)定道:“我這不是休長假嘛,想出來見見世面。剛好碧淵潭是3A景區(qū),你也在這邊,我就過來了。” 紀淮心里涌起一絲不清不楚的異樣,他雙手抱臂倚靠墻壁,面帶懷疑之色:“看我只是順道?” 阮玉塵靜默良晌,飛快瞥紀淮一眼,立刻移開目光:“其實我想蹭住宿?!?/br> 紀淮一時語塞,他半信半疑地挑眉:“你搞抽獎能發(fā)一萬塊,還在意旅游的住宿費?” 阮玉塵陷入沉思,他還在想到底編個什么理由才更具有說服力,卻聽紀淮又開口了。 “你是想薅我的羊毛吧?” 阮玉塵:“……” 他無奈地低頭輕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心機還是笑紀淮不開竅。 “竟然被你看穿了,那你給不給我薅呀?” 紀淮無所謂地擺手:“薅就薅了,我也不差這點錢。不過明天你要跟我去和老師通報一聲,我這兒也不能偷偷摸摸藏個人?!?/br> 寥寥數(shù)語間,紀淮已經(jīng)繃好了油畫布。他小心謹慎地將畫布擺在桌上,回頭就瞧見阮玉塵在發(fā)呆。 紀淮輕抿嘴唇,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警告你,要想留下來只準打地鋪。別想覬覦我的床,我一個人睡都嫌擠。” “沒事,只要你收留我就足夠了?!?/br> 昏黃的燈光流入阮玉塵的瞳孔里,折射出的光暈溫暖而寵溺,宛如蜜糖般將眼前人泡在里面。 可惜眼前人不解風情,自帶屏蔽器,把所有曖昧通通隔絕。 阮玉塵洗完澡回來,紀淮已經(jīng)睡著了。他的呼吸勻長平穩(wěn),讓人聽起來分外安心。 他躡手躡腳地坐在床沿,生怕一丁點響動吵醒紀淮。阮玉塵不是第一次看到紀淮的睡顏,上次是在酒店,可這次不一樣?;蛟S是鄉(xiāng)村的環(huán)境太過安逸,讓他情不自禁產(chǎn)生出與紀淮隱居山林白頭偕老的錯覺。 五月份的天氣早已回暖,睡在地上不怎么涼。紀淮嘴上說是懶得管阮玉塵,但仍然留了床被子給他墊厚一點,以防被堅硬的地板硌疼。 阮玉塵躺在鋪上望著破舊的天花板發(fā)呆,窗外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清脆的蟲鳴,他始終無心睡眠。 與紀淮相處越久,阮玉塵就陷得越深,紀淮在每個小細節(jié)中的細心體貼都能讓他為之沉淪。 暗戀雖苦,但他甘之若飴。 阮玉塵翻了個身,想到身下墊的是紀淮的被子,他就亢奮不已。這種無法自控的亢奮,一直持續(xù)到天光乍現(xiàn),晨起雞鳴。 紀淮清清爽爽地從睡夢中醒來,迎面對上阮玉塵那對黑眼圈,哈欠打到一半愣是被吞下:“沒睡好?是地板太硬了嗎?” 阮玉塵又不能把真正原因說出口,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我們什么時候去找你老師?” “現(xiàn)在就去,運氣好還能包你早餐?!奔o淮邊說邊當著阮玉塵的面換衣服,一點兒也不避嫌。 阮玉塵看到紀淮光潔的后背以及凸起的脊椎骨,視線慢慢往下,挪動到若隱若現(xiàn)的股溝處,頓時大腦暈眩,血脈賁張。 再看下去會出事。他暗自告誡自己不要越界,可眼睛就像被502粘在紀淮身上似的,半厘米都移不開。 “你的臉怎么紅了,精神狀態(tài)這么差,難道是感冒了?”紀淮的臉突然放大,說完還試圖伸手觸碰他的額頭。 阮玉塵連忙慌慌張張地躲開:“沒事,等我洗漱好就出發(fā)吧?!?/br> 兩人捯飭完下樓看到老師坐在石凳前喝茶,紀淮領阮玉塵一同走上前去向他問候。 別看紀淮平時正直老實,但真要說起謊來也能不打草稿。 “老師,我哥來碧淵潭旅游,他擔心被景區(qū)黑心商家宰客,想問能不能和我們同行。住宿可以和我一間房,就是吃飯有點難辦。” 專業(yè)老師是那個嚴厲的小老頭,對紀淮倒是很好,聽他這么一說,不假思索地答應道:“那就一起嘛,讓你哥把伙食費交給老板就行了?!?/br> 跟老師報備之后,即使同學們會投來好奇的目光,紀淮也都不在意了。 他們隨便吃了點白粥咸菜填肚子,然后紀淮便自行回房間整理待會寫生要用的繪畫工具。 阮玉塵把椅子反過來跨腿而坐,趴在椅背上揶揄道:“都給你當兩回哥哥了,也沒叫你喊我一聲哥,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紀淮收拾的動作一停,起身走到阮玉塵面前,雙手撐在他兩側將他環(huán)住。陰影籠罩在阮玉塵頭頂,壓迫感漸漸襲來。 “你要搞清楚,這次是我?guī)湍??!奔o淮拋下這句話又折回去做最后的打包。 阮玉塵嘆了口氣,讓好強的孩子認哥可真是個艱巨的任務。 “紀淮你弄好沒有,就差你一人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黎善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隱隱帶了點慍怒。 他走到門口看到紀淮房間里還有個人,愣了片刻,隨即神色復雜地來回審視他倆:“這位是?” “我哥,已經(jīng)和老師報備過了?!?/br> 言下之意就是不怕你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