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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姝色媚撩(重生)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墨瑆指了指庫房一圈,“這些都是御賜之物,以后想采買什么,從這里取就是,你小庫房的鑰匙就收好,不要動。另外,買糧的事,讓墨伯給你去cao辦,他有經(jīng)驗?!?/br>
    愣著的顏妤,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很快,墨伯帶了十余有經(jīng)驗多掌柜過來,聽候她的差遣。

    墨瑆不僅給了錢,還給了人,算是給了她最大的支持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墨瑆問都不問一句,二話不說就全力支持她,對比她那個冷酷無情還嘰嘰歪歪的弟弟,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她知曉褚雁常年在市井走動,比她更熟悉情況,便拉了褚雁過來,將心底想法告訴她褚雁,褚雁舉雙手支持。

    在褚雁的出謀劃策之下,賑糧一事很快就提上了日程,她剛在東市布場,就收到稟報,西市也有以她名義向民眾賑糧。

    派人去打聽,才知道是她那個冷酷無情又嘰嘰歪歪的顏禛自掏腰包cao辦的。

    國庫糧倉乃國本,是應(yīng)急用的,不能隨意動用。

    所以,那日他拒絕了顏妤。

    今年雖有動蕩,但各地也算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五谷豐登,買糧不難。東宮不缺銀子,難得顏妤有這份心,他自然也得支持了。

    京都眾人對于頤寧公主的賑糧之舉,都持有懷疑態(tài)度,以為這位公主又閑得無聊,找事情磋磨時間了。

    估計這一時興起的熱乎勁,三天就過去了。

    很快眾人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賑糧,頤寧公主還派人挨家挨戶去調(diào)查,家中沒有御寒物什或余糧的,都得到了救濟(jì)。

    不僅僅是救濟(jì),就連褚雁的施藥贈醫(yī),她也出錢出力了。

    她的熱乎勁,不止三天,吭哧吭哧忙了大半個月,京中各人的下巴幾乎都驚掉了。

    在顏妤的帶動下,墨依依也跟隨著她,給她打下手,就連墨老太君與文繡郡主也拿出了不少銀子助力她。

    怕她累著,文繡郡主幾乎將最得力的下人全都調(diào)撥給她用了,交代眾人,務(wù)必要全力支持公主。

    怕她傷著,墨瑆動用了幾隊的玄螭衛(wèi)給她全方位的保護(hù)。

    顏妤累是累了一些,但都在她承受的范圍內(nèi),最重要的的是,她每天都忙得很充實,似乎找到了人生意義,整個人容光煥發(fā)的。

    倒是墨瑆,出奇地想念她,雖然每日都能見到她,但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腳步也沒停下里過。

    他只有晚上才能抱一抱小姑娘,可小姑娘一下榻,迅速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尋個舒服的位置就睡了過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顏妤并不知道,自己在民間民望越來越高,她只樂此不疲地繼續(xù)為民忙活著。

    -

    很快到了臘月,顏妤的肚皮也漸漸大了起來,近五個月的身孕,又是頭胎,在厚厚的冬裝下,還未顯懷,只有同床共枕的墨瑆,能清晰感應(yīng)到她腹中的小生命正在茁壯成長。

    墨依依的婚期也漸近,顏妤的重心也轉(zhuǎn)到了墨依依的婚事上。

    出嫁那天,墨依依還未出門,顏妤就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反而弄得文繡郡主哭不下去,反過來要去安慰她。

    靖安侯府距離太師府,也就相隔兩條街,她若要找墨依依玩,也不過出門左拐的事。

    墨瑆哭笑不得地抱著自家小姑娘,安撫了好一會。

    迎親隊伍在一片敲敲打打的鑼鼓聲中漸行漸遠(yuǎn),靖安侯府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咋咋呼呼的墨依依,突然像少了什么。

    眾人都有些不太習(xí)慣。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顏妤與褚雁的交情,越發(fā)深厚了,雖有君臣之分,但她從未當(dāng)褚雁是下人,反而當(dāng)成是摯友。

    若非褚雁的指引,她還在渾渾噩噩過日子,不知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為何物。

    是褚雁讓她懂得了,身為一國公主她擁有無上的尊榮與權(quán)力,自然也可以利用這些,為民謀利,這既是為社稷,也是為她的父兄。

    褚雁在蘅苑的這些日子,與展云見面的機會,幾乎比得上他們夫妻倆了,可兩人愣是沒有進(jìn)一步。

    就連話都沒有講上兩句。

    兩人明明心里都有對方,可眼神卻極少對望過,哪怕她刻意給兩人制造機會,都沒有用。

    偏偏,一到轉(zhuǎn)身之后,一方的視線一定追隨著對方。

    顏妤看不太明白,既然明明相愛,為何就沒有人往前一步?

    展云雖是墨瑆的隨從,卻也正經(jīng)帶過兵打過戰(zhàn),也有不俗戰(zhàn)功,乃御封的正三品都尉,與褚雁也算得上門當(dāng)戶對。

    她去問墨瑆,“你上次還是沒有告訴我,褚雁與展云,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cao心別人,若是多空,多cao心cao心你家夫君?!?/br>
    說著,墨瑆將人拉進(jìn)懷里,用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腹部,看能不能感應(yīng)到孩子在動。

    顏妤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別顧著玩,和你說正經(jīng)事呢?!?/br>
    自從她上次跟他說過,腹中似乎有蝴蝶在扇動翅膀,太醫(yī)說那是胎動,他就對她的肚皮非常感興趣,雖然從來沒有成功感受到過孩子的動作,但他依舊每日找著機會,都要試上一試。

    “我也在做正經(jīng)事呢?!蹦w看著她的眼,認(rèn)真道。

    松開了放在她腹部的手,將她帶進(jìn)了懷中,微涼的唇貼上了她的柔光若膩的肌膚,從耳垂開始,沿路往下。

    顏妤推了推抱著她粉頸吻著啃著的男人,“展云是你的屬下,你就不幫他一下?他日日欲求不滿,你看著順眼?”

    守在門外的展云,險些一個趔趄,忍不住應(yīng)了一聲,“公主,屬下沒有欲求不滿?!?/br>
    顏妤小臉頓時一紅,羞得鉆進(jìn)了墨瑆的懷中,她都忘了展云一直守護(hù)在外,這些話全都讓他聽了去。

    見到小姑娘這模樣,墨瑆嗓音平淡無波,語氣卻不容置喙:“展云,退到院子外?!?/br>
    “是?!?/br>
    聽到了展云走遠(yuǎn)的聲音,顏妤一把捶了捶他的胸口,“都怪你!”

    第一次感覺到在屬下面前丟臉了。

    握住小姑娘的粉拳,抓起來就不客氣地咬了一口。

    “靖安侯夫人,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關(guān)心別的男人,怎么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男人是不是欲求不滿?”

    顏妤挺了挺自己不算大的孕肚,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大肚子,“你欲求不滿不是很正常么?”

    那小眼神,明明白白寫著:這樣情況下,你能做什么?

    見她那一臉的無辜,墨瑆險些內(nèi)傷,這小姑娘最近的心真寬大,關(guān)心百姓疾苦,關(guān)心墨依依嫁了過不過的好,就連他的屬下的婚姻大事都上了心。

    這么寬大的心,偏偏就只留了一個犄角旮旯給他。

    就連親熱,腦子里想的都還不是他。仔細(xì)再想想,現(xiàn)在的他,在她心目中,別說犄角旮旯,估計一個指甲縫大的位置都沒有。

    他幽幽看著身前的小姑娘,片刻,一字一句地道:“果然到手了的東西,就不珍惜了?!?/br>
    顏妤眨了眨眼,這話怎么聽著,像極了那說書先生聲情并茂地在控訴那些始亂終棄、見異思遷的負(fù)心漢?

    這突如其來的話本劇情,是怎么回事?

    仔細(xì)品著品著,顏妤驀地笑了,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去尋他的唇。

    有人需要人安撫呢。

    -

    在她很落力地“安撫”下,她夫君不但欲求得到饜足,還很好心地告訴了她,為何展云與褚雁走不到一塊的緣由。

    展云與褚雁,從小就訂了娃娃親,兩人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三年前,展云隨墨瑆出征,沒多久,卻收到了褚雁的退婚書,他連問一句為什么的機會都沒有,就沖上了前線。

    當(dāng)時,不僅僅墨瑆受了重傷,就連同展云也受了重傷。

    兩人回京救治,展云醒來的時候,他原本就臥病多年的母親,去世了。

    至親去世,展云須得守孝三年。

    之后,褚雁就進(jìn)了太醫(yī)院學(xué)醫(yī),兩人幾乎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見到褚雁過得這么好,他似乎也沒有了問為什么的理由了。

    她過得好就行。

    顏妤聽了卻唏噓不已,她不了解男人,但她至少是了解女人的,褚雁看展云的眼神,騙不了人。

    她去問了褚雁,當(dāng)初為何要退婚?

    多年來,無數(shù)人問她退婚的緣由,她都未曾宣之于口,這些日子與顏妤算是交了心,見顏妤這般為她cao心,再想到那個退婚的緣由,頓時哭得潰不成聲。

    當(dāng)年,褚雁遇到了地痞流氓,險些失了清白,雖然被自家大哥救了,但終究身子被人看光、摸光了,看著全身不堪入目的青紅之印,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臟了,配不上展云。

    那一番遭遇,就像噩夢一般,日日夜夜纏著她。根本沒有勇氣坦然與展云走進(jìn)婚姻。

    退婚是她唯一的退路了。

    無故退婚,展云一定會追問她緣由,即便她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卻依舊一直煎熬地等著,等著展云來責(zé)問她。然而,她等來的,卻是展云重傷的消息。

    展云從受傷到康復(fù),足足三個月。她束手無策,就連去看他的資格都沒有。

    見展云因戰(zhàn)功封了三品都慰,她比誰都高興,之后,她花了很大的力氣,考進(jìn)了太醫(yī)院。又托自家大哥通過墨瑆的關(guān)系,拜藥靈子為師。

    展云作為軍人,注定一生出生入死,她只能用心學(xué)醫(yī),用她的方式守護(hù)他。

    顏妤都哭濕了幾條絲帕。

    大瑨雖民風(fēng)開放,但男女之大防,還是有的,對貞潔更是看得大如天,褚雁的遭遇,說出來,必定又是一番切皮離骨之痛。

    萬一說出來,展云介意呢?

    她根本幫不上褚雁的忙。白白折騰了一圈,徒惹褚雁傷心。

    -

    墨瑆一放值回來,她抱著他,又是一陣大哭。

    “這是怎么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待會若告訴她一個消息,估計又要哭了。

    小姑娘只搖搖頭,這是褚雁的秘密,她不能說,就只能抱著自家夫君哭,實在太難受。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夫人一會雷雨一會晴天的情緒,哄了好一會,慢慢等小姑娘情緒平復(fù)。

    小姑娘哭著哭著,忽然發(fā)現(xiàn),抱著的夫君,身上居然穿著的是盔甲。

    她的眼淚頓時收住了。

    從他懷中掙扎出來,“你……你這是又要出征?!”

    “嗯?!蹦w輕輕應(yīng)了一聲,扯過裘氅將她裹緊,才將人扯進(jìn)懷里,免得冰涼的盔甲凍著她了。

    “塢城等地出現(xiàn)了暴動,當(dāng)?shù)毓俦?zhèn)壓不住,皇上派我?guī)П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