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楨側(cè)頭看付瓊，神色溫和說：“我其實(shí)一直私心覺得，說不定這個作品在澄鯉會有更好的發(fā)展?！?/br>
    “你是在夸我們的美術(shù)嗎？”付瓊笑起來。

    “嗯。”隋楨垂頭親了親他。

    “再大膽一點(diǎn)想……”付瓊閉著眼說，“如果我們兩方可以合作，這說不定會成為國內(nèi)游戲界幾年不出的大制作，對不對？我們不光有仙俠世界武俠，各種金庸世界，我們也可以對各種西方神話繪本有自己獨(dú)特的幻想吧，甚至可以和東方古典美學(xué)結(jié)合在一起?！?/br>
    暢想了一會，他倆沉默下來，用腳趾頭想想這個合作都是天方夜譚。

    “哎算了算了，能不能不聊工作了?！备董傉酒饋砩鞈醒?，“休息天，做點(diǎn)有意義的事?！?/br>
    “比如？”隋楨翹著腿看他。

    “比如，打掃房間。”付瓊說。

    隋楨：“……”

    付瓊對打掃可能有癮，喜歡把東西歸置好，打掃完的最后在花瓶里插上花，算是對整個流程最后一道收尾。

    他打掃完了上面，就去樓下他們倆的房間擦了擦灰。隋楨看他不見了，跟著他一起下了樓去，在暮色里，付瓊身上都是橘色的暖光，溫和的像油畫上的人。

    “好了?！备董偘淹习逊藕?，洗了手，隋楨從后面一把抱住他。付瓊無奈地從鏡子里看他，眼里滿是溫柔，“你真是的，一刻不粘我不舒服？”

    “不想分開?！彼鍢E說，“老婆……我很愛你。”

    “……”付瓊甩甩手，擦干。

    曾經(jīng)覺得無言以對的話，如今終于可以燙平心里的角角落落，他任由隋楨抱著，他雙手覆蓋到隋楨抱著他的手臂上，低聲道：“我也愛你?！?/br>
    ……

    和隋楨約好了周末郊游，出發(fā)的時間就要很早。

    付瓊難得沒賴床，起來就是一精神小伙兒，絲毫看不出還是前幾天那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想起隋楨抱著自己哭的晚上不過就是前夜，但好像又過了很久……

    隋楨整理好東西，看見他就穿了個長袖，勒令他再穿件外套：“不冷？給我穿上?！?/br>
    “……”付瓊只能乖乖穿了。

    “有時候看你挺成熟，怎么有時候和小孩一樣?！彼鍢E淡淡道，“知不知道換季了?！?/br>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啊?！备董傉f。

    “……”隋楨盯著他看。

    那表情真是一言難盡，可能在思考，全世界敢說他啰嗦的估計(jì)也只有付瓊一個。

    就像全世界都覺得隋楨長得兇神惡煞不好惹，只有付瓊能從自己的角度看見他垂著眉毛溫柔的樣子。

    而且他看了好多年了。

    付瓊和他上了車，兩個人坐在一起，他在副駕駛上搜索目的地。

    “有點(diǎn)下雨?！备董偺а劭纯赐饷?，雨滴落在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上，雨刮器在一遍一遍地刮開上面的水漬。

    他們倆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目的，在路上閑聊的時候，隋楨還是話少，聊工作，聊一些隋楨之前在國外的生活。

    付瓊現(xiàn)在都有點(diǎn)想不起那段日子的感覺了。

    對隋楨來說，是很磨人的存在吧。

    想到這里，付瓊趁著紅燈，抬手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

    “怎么了?！彼鍢E說。

    “你在國外的時候，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呢?！备董傉f。

    “你。”隋楨毫不猶豫回答。

    “……”付瓊看他，“除了我?！?/br>
    “面條?！彼鍢E說，“牛rou面。”

    付瓊笑得靠到椅子上：“……你真是的，那我是不是還要感到榮幸？我比牛rou面重要。”

    “因?yàn)楣ぷ骱艹鋵?shí)，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彼鍢E說，“吃飯，睡覺，工作，還有……”

    付瓊道：“還有？……”

    “特別想你的時候，會翻你的動態(tài)，看你在干什么?！彼鍢E說，“打電話怕打擾你，會看你游戲上的下線日期，也會偶爾期待在游戲上和你偶遇?！?/br>
    “……”付瓊聽著聽著心里又酸了。

    “睡一會。”隋楨就此打住了話題，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學(xué)長，頭發(fā)長了?！?/br>
    付瓊在車上睡了一會，等睜開眼，他們已經(jīng)到了地方。

    隋楨先下車，讓付瓊別下來。付瓊坐在里面有點(diǎn)莫名，以為他不是要停這個地方，結(jié)果他把車上的行李搬下來之后，隋楨撐著傘過來給他開門。

    “？”付瓊說，“你不開走了嗎？”

    “就停這。”隋楨說，“下來吧?！?/br>
    付瓊才知道，他這是去拿傘過來怕他淋雨。

    付瓊下了車，隋楨就攬住他鎖車，生怕他淋著一點(diǎn)兒雨。付瓊挨著他，抬頭看隋楨：“隋楨，你有時候有沒有反思一下，是不是對我太好了點(diǎn)?！?/br>
    “不好?！彼鍢E說，“你以前對我更好?！?/br>
    “談戀愛不是還債啊！”付瓊打了一下他胸口，又低聲嘟囔，“你會不會用力過猛，等這勁兒過去了就沒了……”

    然后付瓊又開始新一輪的腦補(bǔ)：“然后和我失去激情……我開始抱怨你對我不好，我們矛盾越來越大，你遇見了一個比我年輕又對你崇拜的，你從他身上找到了原來的自信……”

    隋楨：“……”

    他嘆了口氣，道：“我過了五年都沒有變心，學(xué)長還有什么疑問嗎？”

    “……”付瓊頓了頓，“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