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了，是我對不起你?！彼鍢E抬手蹭掉他的眼淚說，“都過去了，沒事了，我們能好好說話了?！?/br>
    他把付瓊的手握?。骸澳俏夷堋f說我們的事了吧？”

    第70章

    隋楨坐回旁邊的椅子上，前傾身體，目光還是看著他。

    “嗯……”付瓊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覺得你變了很多，而我還在原地。”隋楨笑笑說，“你看起來過的很好，你也一直在強調(diào)你過得很好?！?/br>
    “我……”付瓊垂下眼。

    “我知道?！彼鍢E說，“其實你離開之后我總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會在我后面，或者在我旁邊。我印象里……你比我矮，你會走我右邊，你有點愛哭，很細(xì)心，很聰明……我看見你就會很安心。我們……曾經(jīng)那些在一起的日子，我都記得，但后來因為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就一直不和你提。我現(xiàn)在想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喜歡到時不時要拿出來懷念?！?/br>
    隋楨話多的時候，聲音很沉，很好聽。

    “所以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你幫我找的吧。那、那時候，是你找到澄鯉游戲的人，給我爭取了個機會的吧?！备董偟吐暤?，“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你從那時候就這個樣子，什么話都只說一半?！?/br>
    隋楨抬起頭道：“你聽誰說的?！?/br>
    “一個之前和你對接過的r……”付瓊說，“她說你本來談好了，畢業(yè)了也想去澄鯉，你還推了幾個產(chǎn)品廣告，全力推澄鯉的產(chǎn)品，對吧……”

    “……”隋楨的牙咬著下唇，虎牙慢慢磨著道，“你那時候自尊心那么強，我告訴你我拜托人幫你找到一個面試名額，你會不會恨我？”

    付瓊垂下頭。

    隋楨繼續(xù)道：“你說要走的時候，我其實覺得你在說氣話，像今天一樣……但當(dāng)我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你真的走了而不是發(fā)脾氣的時候，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讓你回來?！?/br>
    “所以我說了，明明是你不找我……”付瓊說，“那段日子……”

    “我明白那段日子對你為什么不堪，甚至因此想否定那時候喜歡過我這件事。”隋楨說，“但它是我最美好的記憶了，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接著，隋楨像是自言自語，像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要把憋了一肚子的話一股腦丟到付瓊面前，開始喋喋不休說著話。

    “如果你沒出現(xiàn)，我甚至想過一輩子都困在那里?！彼鍢E雙手抱住頭，手指插在發(fā)絲間說，“說出來你不信，我真的很變態(tài)……我搬家后，把我們所有的東西都留著，我還買了和宿舍一樣的上下鋪……”

    “在你家的儲藏室里?！备董偟?。

    “……對，你看見了？這些東西，我想讓我每天能有一點活下去再見到你的動力，對了，對了……我本來想過去澄鯉，但是澄鯉這幾年一直沒開放我想去的職位，我想變得優(yōu)秀一點站在你面前，至少不要像我們從前那樣過得那么辛苦，沒錢真的很辛苦，對吧？……”隋楨自嘲笑笑，“我就打算去鴻翼了，那時候是我最想放棄的一年?！?/br>
    “后來我們又見面了，婚禮那天你終于和我說話了，我真的激動了一晚上沒睡好，但那天我覺得你變了……不是……不是說不好，你變得很好，我也很開心，但……那天我發(fā)現(xiàn)，你確確實實不屬于我了?！?/br>
    隋楨一下子說那么多話，又卑微又帶著渴求的語氣，把付瓊那最后一點的防線在不斷敲擊和毀壞。

    他露出了哀傷的表情，帶一點神經(jīng)質(zhì)地喃喃道：

    “對……你……你不是我的附屬品，你不屬于任何人，想到這一點，我就要瘋了?！?/br>
    “想到你以后可能會屬于別人，有個人會和你生活，和你親近，和你接吻，我也要瘋了?！彼鍢E從椅子上站起來，忽然雙膝都跪下來，他在床邊雙手搭在他腿上看著付瓊，“那四年，我感覺我過了一輩子，太長了，長得我看不到頭，我一直以為終點會是你的?！?/br>
    “可沒有，我看不見頭?！彼鍢E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說。

    “對不起。”付瓊傾身抱住他，“對不起……”

    “這是我的事，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別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隋楨抬起手把他抱在懷里，緊緊摟著，珍惜地把他抱在懷里。

    “我覺得我……一直活在那個地方，我們的小出租屋里。”隋楨在他耳邊說，“在你走后，我好像被困在了那個時間里，記憶里都是大學(xué)時候你的樣子，你還活在我身邊，我把我們所有的關(guān)于我們的東西都還放在一起，我一直小心翼翼期待你能回來。我不止一次想，只要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你一定會回來的。”

    “可你在繼續(xù)生活了?！彼鍢E說，“但我沒有，我一直沒有……”

    “……”付瓊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忍不住就一滴滴落下來了。

    尤其是聽見他痛苦地說：“我好像一直被困在那個時間里，但你在繼續(xù)生活。”，他的情緒也被那句話帶動著，陷入進去。

    “別哭。”隋楨松開他，手指猶豫了一下，摸上他的臉，用拇指蹭走他眼角濕濕的痕跡。

    他低聲嘆息，重新把他抱回來：“你還說自己不愛哭?！?/br>
    “我不愛！”付瓊又瘦又小，香香軟軟的，還伏在他的肩頭低聲抽泣：“……”

    “好了?！彼鍢E抬手摸摸他后腦勺，“以后都有我在了，學(xué)長。我一步都不會離開你，我答應(yīng)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