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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尤是真的很想一拳打飛他的項上鳥頭,山海經(jīng)里怎么會記載這么討厭的妖,當初下筆時是不是筆墨都要多費出一部分。 剛好羅姍拉開門,他不好發(fā)作只能狠狠翻了個白眼。 這一次家里不單是有羅姍一個人,還有一個身量略高,染著臟橘色短發(fā)的女孩子,她見了站在門口的兩個大男人,居然沒有戒備提防,反而大大咧咧地引著兩個人走進屋。 “你們好,我是唐梓,姍姍姐跟你們說過吧?” 唐梓一笑起來,露出淺淺的梨渦來,甜得仿若滿池春水,又像是漫天溫煦的陽光灑在肩頭。 她與羅姍,一個活潑一個溫柔,一個脫兔一個處子,倒是天生一對。 這一個照面,電光火石間,陸懺忽然意識到某件事,看唐梓背對著他們往臥室走,嘴里喊著“姍姍姐,你好了沒呀。” 他去捅祈尤的手臂時卻被先一步止住了。 祈尤眼也不抬,小幅度地搖一搖頭。 見他此態(tài),陸懺立即明白他們兩個是想到一處去了。 ——唐梓并不知道羅姍身懷絕癥。 這份默契的認知并不會令人覺得欣喜,反而因為其中含義心有遺憾。 “抱歉,才收拾好,等急了吧?!?/br> 羅姍從臥室里走出來,她依舊是溫潤似水的模樣,就連她身上的怨氣都仿佛淺碧游蕩。 她話音剛落,聽見臥室電視機里以直線飆升的音量播送著新聞,她提高了音量喊“唐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坐到了遙控器上!”唐梓手忙腳亂地調低音量。 羅姍好笑地嘆息一聲,才想著對二位說一句抱歉,卻聽陸懺若有所思地念叨:“沈沽山?……這地方怎么了嗎?” 他只聽見這個地名,后面的播報被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蓋住了。 “啊是,陸先生去過嗎?” 陸懺撐著下巴,意味深長說:“嗯,隨家父到那里出過差?!?/br>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寶貝猜到了謎底啦~給個抱抱~ 第39章 出差 “是,曾和家父去出過差?!?/br> “這樣啊,我之前一直想去看看來著?!绷_姍將一縷碎發(fā)挽到耳后,語氣帶著一些期許,說:“我之前看過好多沈沽山的怪談,說是有‘陣法大山’的名號嘛,古代好多修士會去那里作法修煉來著。我記得書里說是這山很久很久以前是不叫這個名字的,后來出了事,才改叫沈沽山?!?/br> 陸懺的手指摩挲著杯口,“羅小姐了解的很多啊?!?/br> “我比較喜歡嘛,”羅姍提起這種神神鬼鬼的怪談格外的有興致,想起新聞報道,又不無遺憾地嘆息一聲說,“本來是想要年底去一趟的……看來是去不上了?!?/br> 羅姍不像是其他人,今年去不了還可以明年去,她的生命已燃燒至盡頭了…… 客廳里陷入短暫的死寂,唐梓這時候在臥室里插話說: “是啊——本想和姍姍姐一起去爬山的,可惜山體塌方了哎。” “塌方?沈沽山嗎?”陸懺有些愕然,這山正是沈玄當年帶著他去的那一座,也是從時起他終于開始夢溯前朝。 提起沈沽山,他還有一種……怎么說,很微妙的一種感覺。 唐梓握著手機從臥室里晃出來,趴在羅姍身后的沙發(fā)邊緣上,嚷道:“是啊,昨晚九點多山體塌方……哎,好像還死了人呢?!?/br> 聽她又一次把這條新聞念了一遍,羅姍不無遺憾地嘆息著說:“看樣子我的挖寶夢破滅了?!?/br> 祈尤:“……”不是,您原來要去山上干什么?挖棺?還是認祖歸宗? “您是說……昨晚九點山體塌方的嗎?”陸懺問道。 祈尤轉頭看著這個四四方方大寫的微妙本人,壓低聲音問:“你老家?” 陸懺:“……” 他抿了抿唇,好脾氣地回復說:“謝謝關心,不是?!?/br> 祈尤:“哦?!?/br> 你這個“哦”為什么那么遺憾啊?? 唐梓打量著他們兩個古怪地嘿嘿一笑,捅了捅羅姍,雖然是咬著耳朵但音量可一點都不低。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說什么來著?” 她的語氣還帶著點邀功請賞的意思,祈尤怎么聽怎么別扭。 羅姍把猴斗子一樣的唐梓抓過來按在沙發(fā)上坐好,“教子無方”似的嘆了口氣說:“別瞎說,吃你的橘子去?!?/br> 她被“訓斥”了也一點都不生氣,嬉皮笑臉地摸過一個圓潤光滑的橘子扒開皮,掰開第一瓣仔仔細細看著撕去瑣碎的白絲,喂到羅姍嘴邊:“這袋橘子我昨天晚上放學買的,都很甜。啊?!?/br> 羅姍神色自然地接過,手肘碰一碰她:“陸先生剛剛問你話呢?!?/br> “?。颗??!碧畦骰剡^神,抽出一張紙巾擦著手說:“您說塌方是吧?我看是九點鐘……稍等,我查一下給您看?!?/br> 她擱下剩下的橘子,摸出手機找到網(wǎng)上播報的新聞遞給他,“就是這條?!?/br> 陸懺簡單地掃了幾眼,記住幾個關鍵時間點便把手機還了回去:“謝謝。” “咦?這么快的嗎?”唐梓嘟嚷著接過來,她不知道陸懺驚人的記憶力,只當是他敷衍看過一遍就作罷了。 羅姍溫和地笑笑,稍微向前傾身,詢問說:“我還沒有問,祈先生您今天來找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