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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在愁苦這個…… 林致簡直哭笑不得,不過說起來,季檸夏似乎真的很喜歡和他接吻。 “不能接吻而已,有這么生氣嗎?”林致明知故問。 季檸夏苦著一張臉,“你難道不生氣嗎?感冒好之前都不能和我接吻了?!?/br> “不生氣啊……”林致說著話,觀察著季檸夏愈發(fā)拉下去的臉,將自己的小發(fā)現(xiàn)藏到心里,不讓人看出那點(diǎn)沾沾自喜,佯裝難過地說,“但我覺得遺憾,那么久不能親親我的小朋友了。” 他似乎越來越心機(jī)了,面對一些關(guān)于季檸夏的小發(fā)現(xiàn),總會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像是存放寶藏一般,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季檸夏聽著這話,抽了抽鼻子,似是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在林致懷里蹭了蹭,“那你等我感冒好了就補(bǔ)回來。” 兩人在沙發(fā)上依偎著,一旁下樓正打算去圖書館的季薄秋看著這幕搖了搖頭,一口狗糧都不敢吞下去。 季薄秋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有幸看到自家哥哥如此軟萌的一面,為了避免被殺人滅口,他選擇視而不見。 大抵是因?yàn)楦忻暗脑?,季檸夏腦袋昏昏沉沉的,手腳無力,連帶著說話也軟了許多,整個人總想粘著林致,林致往哪走視線都不由自主跟過去。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嬌氣了,但卻是無法控制的。 昨晚私奔回來后激動得壓根沒睡著,到這會兒季檸夏躺在沙發(fā)上倒是眼皮耷拉下來,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林致一頁書翻動,余光落到季檸夏身上,沙發(fā)有些短了,小孩躺在上面被迫蜷縮著腿,手枕在腦后,看樣子睡得不太舒服。 屋內(nèi)暖氣充足,平日里倒是不擔(dān)心著涼,但礙于季檸夏感冒,睡在這兒就怕個萬一。 小孩一心想著感冒早點(diǎn)好,林致又何嘗不是呢?感冒雖說是小病,但來來回回的也是折磨人的。 闔上手中的書,林致起身將季檸夏抱起,路過廚房時看到灶臺上正熬著湯,是季恒煮給季檸夏潤喉的百合雪梨蓮子湯。 百合和雪梨混雜在一起稍許甜膩,香味飄到鼻尖,只是聞著就已經(jīng)知道味道一定很好。 垂眸看向懷里睡得正熟的季檸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季檸夏雖說幼時母親離去,但該有的愛卻是未曾少的,也正因?yàn)楦赣H的悉心照料,才讓小孩養(yǎng)成了純粹浪漫的性子。 有些羨慕,但又有些慶幸,原來并非每個人都會如他一般有著慘淡前生,自己所愛之人過得幸福,實(shí)屬幸事。 人們過著怎樣的日子,便覺著世界是怎樣的,林致曾在黑暗里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好在后來光照了進(jìn)來,開出了花兒。 屋外雪下著,屋內(nèi)人心卻是暖烘烘的。 將季檸夏送回房間,躺到床上的季檸夏眉頭終于舒張,似是倦鳥歸林,裹著被子呢喃了幾句后便睡了過去。 林致看著,俯身吻了吻季檸夏的眉角,轉(zhuǎn)身離開。 房門外正巧遇到從書房里出來的季恒,他看著林致,“夏夏睡了?” 讀書人說話慢悠悠的,帶著幾分自己的節(jié)奏,落在耳中確實(shí)舒適。 “嗯?!绷种麓鸬?,“他昨晚沒睡,加上感冒藥的效果,如今睡一覺起來,感冒大概會好些了。” 季恒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下樓吧?!?/br> 兩人一前一后的下樓,季恒背著手進(jìn)來廚房,林致看著,也跟了過去。 說到底,面對季恒這個長輩,林致多少還是無措,活了三十歲也如個小兒一般。 “喝湯嗎?”季恒揭蓋砂鍋蓋,湯的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廚房,鉆進(jìn)林致的鼻腔,勾得他喉結(jié)滾動。 季恒見此,眉眼染上些笑意,從砂鍋中打了碗湯遞給林致,“嘗嘗吧,夏夏自小就愛喝這個,以前是他mama給他燉,后來,就成了我?!?/br> 林致聽著這話不知該回答什么,垂了垂眸子,將湯送如口中。 百合、蓮子微苦,雪梨清甜,兩者混雜在一起恰到好處,在舌尖擴(kuò)散開來,滾到胃里,暖了身體。 是讓人會食指大動的味道,也難怪季檸夏會喜歡。 “怎么樣?”季恒問道,似個慈祥的長輩。 林致聽著這問句有一瞬恍惚,就好像回到許多年前那段深藏的記憶,昏黃的燈光下,爺爺也是端著一碗湯給林致,問:“怎么樣?” 喉間一哽,連帶鼻子都有些酸澀,林致抿了抿唇角,看向季恒,“好喝。” 季恒聽著這話笑了,“那就多喝些。” “嗯。” 季恒將湯倒到電飯鍋中保溫,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卻聽林致在身后叫住他。 “叔?!?/br> 季恒:“怎么了?” 林致:“這湯……你能不能教我做?” 以前是他mama給他燉,后來,就成了我…… 季恒會心一笑,“好?!?/br> 以后,那個給季檸夏做湯的人,該是林致了。 “以后別叫我叔了?!奔竞阍捳f到這頓了頓,“和夏夏一樣吧?!?/br> 都是一家人了。 季檸夏醒過來的時候,林致正和季恒在書房寫字,林致自然是不會的,老老實(shí)實(shí)在一邊磨著墨,季恒大筆一揮,落筆有神,橫豎看著都是好。 “爸,林致,你們干嘛呢?”季檸夏看著相處融洽的兩人,莫名覺著自己父親和男朋友較自己睡著前更親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