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之主13
札燈坐在教堂的長椅上,陽光透過五彩的玻璃折射出光怪陸離的光線,在教堂內(nèi)部,她不僅聽不到室外的聲音,哪怕在教堂內(nèi)部,她也無法聽到任何屬于有生靈的物體所發(fā)出的聲音,只有光線沉默而恒久地投射在教堂的圣像上。 “你是一個人來的吧?!?/br> 他的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札燈站起來看向前方,他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竄了出來,“我在找東西。” 札燈靠近他的時候,才看到他懷里抱了不少的東西,接著,他一股腦地扔在地上,“有關(guān)特尼布里斯家族的事情,我的確知道一些東西。” 灰塵揚(yáng)起,札燈打了個噴嚏,她扶了扶眼鏡,“這些都是和特尼布里斯家族有關(guān)的事嗎?” 這位自稱為伊凡的圖書管理員始終帶著他那個形態(tài)詭異的面罩,他模棱兩可,“你看了就知道了?!?/br> 她將散落在地上的書卷拾起,“這是?” 有關(guān)于疫病的記載。 從有記載以來,到最近的一次——鼠疫。 札燈翻了一會,“你的意思事,特尼布里斯家族的人和疫病有關(guān)。” 伊凡的喉嚨里發(fā)出古怪的笑聲,“他們家族的人是外神的奴仆,你明白嗎?” “妄想成神的奴仆?!?/br> 伊凡指著札燈手里的記載本,“是他們帶來了疫病和災(zāi)禍?!?/br> “他們企圖用此處生靈的核源取悅外神?!?/br> 他沉默了一會,忽然跪伏在教堂中,“只有此處是安全的,不被竊聽的。” 他在胸前比劃著,“可是我主已亡!” “我主不朽,贊頌圣音。 海濱之輪, 永生之門。” 札燈忽然念了起來,“我主,是……” 伊凡忽而站了起來,他激動的打斷她,“我主已亡,世界已經(jīng)被拋棄了!” “你的那個主,并不是……” 他搖著頭,“你的主不是主……” “假的,都是假的。” 他的聲音因為過于激動而顫抖了起來,“我不應(yīng)該去找永恒之輪的!” 他的肩膀也開始戰(zhàn)栗,“沒有,什么也沒有,空的?!?/br> 伊凡轉(zhuǎn)頭朝向札燈,“你沒有聽到嗎?” 札燈不禁因為他的異常而感到有些脊背發(fā)涼,“什么?” “聲音。” 他捂住頭罩,“好多的聲音!” 札燈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精神錯亂的癥狀了,她一把抓住了伊凡的手,擼起了他的袖子,上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團(tuán)狀的斑紋。 “怎么會這樣!” 伊凡看著自己的手臂,我是使者,我已經(jīng)偽裝成使者,怎么會…… 札燈盯著他面罩下的眼睛,“你該告訴我,完完整整的告訴我,你知道些什么?!?/br> “我……” “我并不是這個地方的人?!?/br> 伊凡坐在長椅上,“我因為好奇永生之門的傳說來到此處。” “一開始,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br> “直到我查到了永恒之輪以及特尼布里斯家族?!?/br> “之后我就夜夜會聽到海邊傳來的,毛骨悚然的聲音?!?/br> 說到此處,伊凡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古怪的音調(diào)冒了出來,“很多的調(diào)查員過來送死?!?/br> “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绬幔俊?/br> “他們妄想以凡俗之眼直視外神。” 伊凡的話顛叁倒四的,一會說我主已死,一會又說外神會拿走所有,他一方面說自己信奉的“主”會護(hù)佑他,一面又不斷呢喃著阿撒薩洛斯的名字。 外面忽然狂風(fēng)大作起來。 札燈在觸及到一個冊子的時候,眼睛狂跳了起來,她撿起那個冊子,竟然和安娜給她的那一冊有著同樣的圖案,她將冊子塞進(jìn)了背包當(dāng)中,伊凡的注意力完全被外面的動靜吸引了,他完全沒有注意道札燈的動作。 伊凡突然站了起來,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札燈拉住了他,伊凡!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到我的家鄉(xiāng)!” “永恒之輪困住了我……” 札燈攔住了他,拽住了他的手,“這是癔癥!” 她試圖勸阻他,“這里沒有你的家鄉(xiāng)!” 他的聲音在狂風(fēng)大作的背景下顯得那樣微弱,但是他的力氣奇大,札燈被他推倒在地面上,眼鏡在兩人推搡間跌落,札燈在疼痛的空白中去摸眼鏡,卻又聽到伊凡的聲音,“所以,你以為你是正常的嗎?” “你還有家可回嗎?” 札燈怔愣間,他沖出教堂,一會就不見了身影。 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xiàn)在就陰云密布,閃電劃破驟黑的天空,札燈在閃電的光中摸索著眼鏡的去處。 其實她不是第一次這樣狼狽的找眼鏡了,但是這一次,那種無法忍受的委屈的感受涌了上來。 她摸到了眼鏡的鏡腿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的甜心?!?/br> 接著她感覺到眼鏡被人抽走了,“流淚了嗎?” 手指撫上臉頰的觸感,冰涼的,濕滑的。 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扶了起來,摟在懷里,“卡修?” 他身上熟悉的香味籠罩著她,她有些發(fā)懵,“你怎么在這里?”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是悶悶的笑聲,“我還想問你這個問題呢?” “狼狽地趴在地上找什么,我的甜心,看起來像是被人欺負(fù)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觀呢?” “你一直在這里?” 札燈冷靜下來,她想推開他??ㄐ匏沟膿肀щm然溫柔,但是足夠緊密,她無法逃脫。 “你聽到了我和伊凡的話?” 卡修斯沒有回答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札燈從他的溫柔當(dāng)中意會到一些冷酷的含義來。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br> 卡修斯撫摸她后背的手停頓了片刻,接著抬起她的下巴,“魂歸故土,這樣不好嗎?” “只需要小小的代價?!?/br> 他的聲音溫柔而殘忍,“我的甜心,整個世界都會沉入夢境中,就像是……” 他湊近她的耳側(cè),“飄落的花瓣?!?/br> “塵歸塵,土歸土。” 扎燈的脖子被他用手掌握住,她抬頭看他,“我不明白?!?/br>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唇瓣,“什么?” “耍我,很有意思嗎?” 卡修斯明知道扎燈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卻無端要陷入她黑而沉的眼眸,因為她的眼神,他感受到了一種情緒的震顫,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情緒,想要細(xì)致地品味一番,那感覺又像是瞬時淌過的淚滴一般落下。 “你不喜歡我?!?/br> 扎燈語氣如此篤定,好像她知道如何才是真正的喜歡一樣。 “所以,我對你有什么作用。” “而你,究竟又是誰?” 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你很美味?!?/br> 他含混的話連帶著他的吻一同卷入她的唇舌之間,她吞咽下的,不知道是誰的津液,還有他未盡的話語。 “你不是個信仰‘主’的人,不是嗎?’” 他的嘴唇擦過她的面頰,“你也不該相信任何東西?!?/br> 他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放在那圣壇之下,“你看到什么?”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起來,沉默的圣主啊,沉默的圣子。 他動手剝?nèi)ニ囊路澳愕臍g愉便是你的家園,我的甜心?!?/br> 她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是?!?/br> 他頓住了手,按在她的腰間,扎燈并沒有用力地抵抗他,“是痛苦。” 因為痛苦而存在,因為存在而痛苦,所以,痛苦才是家園。 他俯下身,咬住她的耳朵,“這么說來,你喜歡的是痛苦?” 她撐起上半身,握住了他垂落的發(fā)絲,他在意外中被她拉扯到她的臉側(cè)。扎燈聽到他因為頭發(fā)拉扯而粗重的呼吸,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貼近的觸感,“喜歡,但不應(yīng)當(dāng)是我的痛苦?!?/br> 她側(cè)頭,幾乎能看清他肌膚的紋理,“因為戲耍而帶來的快樂,以及這樣的疼痛,你喜歡嗎?” 他聽不出她語氣,因為她拽住自己的頭發(fā)而將頭擱在她的頸窩,“怎么叫戲耍呢?” “我當(dāng)然喜歡你?!?/br> 自以為可以竊取力量的外來者送來的補(bǔ)品。 美味的甜品。 卡修斯環(huán)抱住她,“我的欲望和食欲是一體的?!?/br> “所以,我是真的,想要……” 他的手掰開她的腿,中指橫放在那凸起的圓粒上,緩緩的摩擦起來,她幾乎是立即合攏了腿,連帶他的手一起夾在了腿心,他溫柔地舔舐她的臉頰,“吃掉你?!?/br> 他垂落的發(fā)絲撲散在她的肩膀上,就像是那銀色的長發(fā),要完全地吞吃她。 他的手指無法行動,他也并不著急,只是往里壓了壓,手指嵌入rou縫中,她輕呼出聲。 “你應(yīng)該做什么呢?” 她感受到了他腿間的硬物跳動著抵住她的臀rou,他的聲音卻并不因為急不可耐的rou欲而失去理智,“你應(yīng)該夸夸我,不是嗎?” 他喜歡聽她的聲音,聽她的話語,想要更多…… 她抓住了他作亂的手臂,“你也像你的先祖那樣,將自己獻(xiàn)給了阿撒薩洛斯?!?/br> 她每說一句話,都會伴隨著顫栗的喘息,你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說,他想要從永恒之輪中得到什么? 永生嗎? 多么不劃算的交易。 他沒有回答扎燈的問題,另一只手掰開了她的腿,他的牙齒輕輕摩擦著她的脖頸,在她被脖子上的觸感所吸引過去時,他的手指沾了那滑膩的體液往里擠了進(jìn)去。 她掰住他掐住自己大腿的手指,在他抬頭時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他忽而笑了起來,舔了舔嘴唇,“甜蜜的懲罰。” 手指猛地抽動起來,她的腰僵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