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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總裁傲嬌又粘人[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75頁

第75頁

    白深一愣,恍惚記起了什么,也沉默得不再言語。

    ……“你這種人為什么會來美國?你家里人就不擔(dān)心這邊把你啃得渣都不剩?”

    ……“江懷塵?名字不錯,像個詩人。懷塵,挺適合當(dāng)筆名的?!?/br>
    記憶就像是潘多拉的寶盒,一旦打開,便關(guān)不上了。

    白深心中有了煩意,頓時不想再看到面前的人,他抬腿就想回到鐵門后的世界里去。

    可是懷塵拉住了他的袖子,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再次不死心的望過來。懷塵問他:“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說著捋起了自己的衣袖,急忙道:“我可以現(xiàn)在就去紋身、打耳洞……”

    “你夠了?!卑咨畈荒偷馈?/br>
    白深知道懷塵是強(qiáng)逼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而這樣的懷塵在白深眼里,太過難看。

    “你覺得現(xiàn)在說這些有用嗎?”白深冷聲問道,他抓住懷塵的手腕,將它扯離自己的衣服,“當(dāng)初不告而別的是你,現(xiàn)在來糾纏的也是你,你就不會覺得太可笑?”

    說到這里白深想到了什么,嘴角邊諷刺的笑意變得更加森冷:“我倒是忘了,也許你是想要回那筆錢?”

    聞言懷塵連忙慌張搖頭:“不是……”

    “我會按當(dāng)年的匯率,將6萬美元換成人民幣,讓白楚交給你?!卑咨罾_安全通道的鐵門,瞬間高分貝的音樂與喧嘩涌入了這處幽冷的地方,白深背對著懷塵道,“我們徹底兩清?!?/br>
    最后幾個字幾乎要被淹沒在外面的聲音浪潮里,可懷塵還是聽見了。

    正是因為他聽見了,一時怔住,才沒有追得上白深的身影,就此在人群擁擠的酒吧里,失去了白深的蹤跡。

    ……

    不管室外的風(fēng)如何凜冽刮過,一年四季恒溫恒濕的房間內(nèi),依然暖意如春。

    在白楚的循循善誘下,方少灼終于松了口。

    那是一段記憶,不只是像故事那樣,可以被簡略輕易概括。

    方少灼將頭靠在白楚的肩膀上,聲音又悶又啞:“白楚,我不想改變你注視我的眼神……”

    這像是一聲哀求,方少灼何曾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白楚心下軟酸成水,輕輕拍他的后腦勺,溫言低語道:“別怕?!?/br>
    那低沉的嗓音有股致命的魅力,方少灼被蠱惑了。

    “如果我說,”方少灼抬眼,微微笑道,“我殺過人。你信不信?”

    那笑容太過苦澀,讓白楚心中一顫。

    他也沒有要等白楚回答的意思,自顧自地說:“我殺了我的弟弟,親弟弟?!狈缴僮频难凵褫p飄而游離起來,茫茫然找不著落點。

    “我們是雙胞胎,長著幾乎一樣的臉。”他又看向白楚,“比你和白深還要像。”

    白楚緊了緊抱著他身體的手。

    “他的名字叫方少華,灼華公司就是由我和他的名字而來的??梢哉f,沒有他,就不會有這家公司的誕生?!?/br>
    “我和他雖然是雙胞胎,可是小時候他生了病,把腦袋燒壞過。之后,他就一直傻傻的,總是干些蠢事。”方少灼想盡量說得輕快些,也許這樣,自己也可以尋得到些自救的空間。

    “經(jīng)常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別人不同意他,就要追著別人打,八/九歲了,還一邊走一邊尿褲子傻呵呵地笑……”

    “可是他竟然很聽我的話,我指著哪里,他便走到哪里,從不敢違抗我的命令。”

    “但那時的我,非常嫌惡他。”方少灼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幼小的孩子站在自己眼前,做出的行為說出的話,都是真實且惡毒的出自他們的本心,還天真無知的以為相安無事。

    “我會想,這樣的人為什么是我弟弟?為什么我會和這樣的人生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這讓我從心底,都極度想要否定他的存在?!?/br>
    白楚靜靜的聽著,不發(fā)出任何聲音,怕驚擾了這樣坦誠的在他面前,剖露出自己的方少灼。

    “他感受不到我對他的排斥,依然對我言聽計從。于是我就想,如果我讓他去死呢?”

    方少灼隱隱地咬了咬牙,這是他從不曾細(xì)說過的過往。即使是孫云清最初在為他做治療時,方少灼也沒有這樣,將自己完完全全交付出來過。

    人們總有一種自我保護(hù)的本能,潛意識下美化自己的記憶與初衷,自欺的讓所有行為變得正當(dāng)有理,說得自己都要相信。因為只有這樣,將來才可以活得更加輕松些。

    但方少灼沒有做到。他記得住自己曾做下的一切,一言一行,為此他飽受折磨,也知自己是罪有應(yīng)得。

    “有一天,我?guī)е^馬路。走得急,無意就松開了他的手,我快速地跑到馬路的對面,回頭就看到他一個人在另一邊慌張地叫著哥哥?!?/br>
    “我不想再過去牽著他,就喊道:‘自己不會過來嗎?白癡。’”

    “那條馬路上的車流很急,我們本不該出現(xiàn)在那里,是我自己偷溜出來,而他習(xí)慣性地尾巴似的跟在我身后?!?/br>
    “他不敢,我便激他:‘不過來,就別再說你是我弟弟!’他害怕了,哭著就往我這邊跑來?!?/br>
    “然后……”

    “‘砰’……”

    方少灼將手伸到自己眼前,不知是在擋住自己看見什么,又或者是在看著自己手上染上了什么。

    房間內(nèi)的兩人久久沉默,空氣凝滯的溫度,與室外幾乎交融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