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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灼吸了口氣,繼續(xù)道:“聽我說,我是個商人,我會投資我認為值得并且有所回報的事,并不是因為我對你……”對他什么呢?方少灼本來滿腹的草稿,竟還是卡了殼。 “好?!?/br> 方少灼一愣,“……你說什么?” 白楚嘴角有些止不住地張揚,眼底的溫柔笑意幾乎要漫了出來,“我說,好的,少灼。” “……”因為最后的、久違的那一聲名字,方少灼咬到了舌頭,竟也不覺得疼。 窗外是倒退的風景,白楚伸出手掬了一把晚秋的風,飛舞的落葉從他指尖穿過,天高氣爽,心曠神怡。 “我們會共贏。” …… 月底,《意外拍檔》回城拍攝。 白深竟也跟著他們一起轉移,更神奇的是,他還真的和劇組上下打成一片,仿佛成了劇組的一名編外人員。 回城后兄弟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家拳擊館,交替互為攻守的練拳。 這算是他們兩人的例行項目,從十幾歲一直保持到現在。 “可以啊,這么久了功課也沒落下?!本毩艘簧砗?,而猶有余力的白深擊了一掌手中的拳靶,挑釁地再次給白楚下戰(zhàn)書。 白楚擦去下巴上滴落的汗水,懶得理這位親哥,靠在一邊喝水。 白深便也靠過來,“我好久沒有回歸到城市的夜生活了,下周有個party,和我一起?” 白楚好奇他哪根筋搭錯,“我就不必了?!?/br> “放心,是蒙面趴?!卑咨罟雌鹱旖切Γ瑑尚值艿倪@個笑容簡直是模子刻出來般一模一樣,“可以把你男朋友也叫上?!?/br> 白楚被水嗆到了。 第39章 白楚咳得急, 白深卻笑得瞇起眼:“嗯……比上次反應大?!?/br> 拿干凈的毛巾擦凈臉頰嘴巴,白楚淡淡掃了一眼過去:“別說又是你身為兄長的直覺?!?/br> 白深吹了聲口哨, 高深莫測誒地笑了笑,隨后轉著手上的拳靶轉身離開。 忽然腳底一個極快的影子閃過,若不是白深反應力快, 這下該是被摔個狗吃屎了, 他驚險避開,似笑非笑地看向加害者:“敢給我搞偷襲?” 白楚逆光站在他面前, 氣勢若居高臨下, 他用牙齒綁緊右手上的拳套,語氣冷淡:“不是還要來嗎?” 言下之意似乎是將白深當做了逃兵, 這白深可不會答應。他甩手扔了拳靶,戴上自己的拳套, 一邊系繩一邊慢步走回拳擊場中央, 與白楚相對而立。 晶瑩的汗水才剛剛揮發(fā),薄薄的皮膚下又涌動起奔騰的熱血。 “白楚,可別忘了, 當初這是誰教你的。”白深輕笑一聲, 身體一個疾步欺上, 右拳猛揮至白楚面前! …… 白楚拆了拳套, 轉動著脖子肩膀走下拳臺,很久沒有這么痛快地舒展一陣筋骨, 看來他哥還有點用處。 白楚的背后, 拳臺地面上白深的身體正成‘大’字仰躺著, 汗水沾濕了他滿身滿臉,胸膛大幅起伏,安靜的空間里只能聽到他運動過后大口的喘氣聲。 良久,白深才坐起來,揉揉發(fā)疼的地方,隨口向別處啐了一口。 “臭小子,竟然動真格。” 不過到最后,白楚還是妥協了。 白深說:“沒關系,我會頂著這張臉,帶上十幾個辣妹在酒店開房,哦對了,不拉窗簾?!?/br> 白楚:“……” 行吧行吧,反正他是欠了他哥的。 至于方少灼那邊,白楚既沒有主動提起,也無意告知。 本來也沒什么好說的。 當天晚上,白楚不情愿地被白深半拽著拉來這個店招牌都不知在哪的地下派對門前。 推開大門后,白楚看到并不明亮的鎢絲燈光下,一道樓梯通往著地下室。而光站在外頭,就能聽見從里面?zhèn)鱽磬须s的音樂聲,不知進去之后又會是一番怎樣混亂景象。 就在白楚略微晃神的工夫,白深已經猛地在他背后一推——不愧是親哥,完全沒有怕他會連滾帶爬摔破相的可能。當然如果這是白深所期望的話,那白楚也只能讓他哥失望了。 派對正是高潮時分,極具節(jié)奏感的電音低音炮,和極其紛亂的人聲,轟炸著白楚的鼓膜。 “enjoy yht!”白深在他耳邊大聲叫道,音樂聲早已蓋過了他的嗓門,說完隨即投入了擁擠喧鬧的舞池,去盡情享受屬于他的夜晚。 而白楚,只是漠然地掏了掏耳朵。 白楚被人群擠得難受,眼瞧著不遠吧臺處有個座位,長腿一邁,幾步便走到了跟前。他靠在座椅靠背上略微瞇起了眼,讓自己適應一下酒吧昏暗的燈光,這才開始仔細打量這家酒吧的內設。 ——只能說,依然不合自己的審美。 這里的所有人,包括調酒師,服務生和dj,全都戴著奇形怪狀的面具。羽毛、金箔、塑料等等材質,在昏暗的燈光下也看不清面目,詭異的色塊隨著音浪的高低起伏而蔓延舞動,生生造就了一場群魔亂舞的狂歡盛宴。 哦對,他和白深也戴著面具。他是白色的狼,而白深是黑色的鷹。兩人的面具都蓋住了大部分的面孔,唯有嘴唇至下巴這一塊兒才吝嗇地暴露出來。 他坐在那兒還沒來得及點杯酒,就已經有個面具人暗示明顯的遞來根煙給他。 令白楚無端就想起,當初ktv里給自己遞煙的那只白皙得透明的手。腦海中浮現出畫面,白楚搖搖頭,也隨手揮開了還想貼上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