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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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蕩拿起茶盞,咕隆咕隆的一飲而盡,也嘗不出什么味道: “味道……頗為古怪……” 李然見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并且是自顧自的品茶起來…… …… 另一邊的戰(zhàn)事卻正如火如荼 陸渾之戎轉眼間是陷入苦戰(zhàn),可謂損失慘痛,而高強所部一開始就知道陸渾之戎必會上當,所以起先也不敢貿然出兵。 但后來眼看又不能光顧著陸渾之戎全軍覆沒,不得已只得是率軍支援。 而這一番異動,卻是正中了趙鞅的下懷!趙鞅立刻是改換陣型,在其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準備是圍點打援,將其分而殲之! 籍秦這邊,卻是被范蠡的疑兵之計給限住,只得是高掛免戰(zhàn)牌,龜縮不出。 正當高強率軍前來支援陸渾之戎,卻不知趙鞅早已是在那專門等著他了。 于半道上,趙鞅是突然從讓殺出,直接是打了高強一個措手不及! 高強眼看自己將要不敵,只得是且戰(zhàn)且退,并是命人手持狼煙,乞求籍秦那邊的支援。 但是,如此又過得半個時辰,卻是遲遲等不到。 趙鞅這時也察覺到籍秦似乎已經被范蠡的疑兵所惑,也定然不會再分兵來救,所以更是加緊全力進攻高強。 被圍在陣中的赤暠,知道他這次是闖下了大禍,卻也不管其他,只一馬當先,奮勇沖在前列,只求一死。 最終,他是于亂軍之中身中數箭而亡。 如此一來,陸渾之戎便是群龍無首,潰敗更甚。 前軍潰散,對于高強所率援軍那也是一陣猝不及防。高強終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軍隊的士氣。在一陣大潰敗中,最終是為趙軍活捉。 趙鞅聞之不由大喜過望,命人是將其押送回營,而他則是帶著陽虎,轉而去和范蠡匯合,繼續(xù)攻打籍秦。 高強被送回營地之時,由李然接收,李然看到高強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當即是迎了過去,將其解綁。而褚蕩則一直站在一旁,以防高強突然發(fā)難。 高強其實手無縛雞之力,年紀也大了,根本就做不出什么事來,他看著面前的李然,不由得是嘆了口氣。 “你……便是天下聞名的李然李子明了吧?” 李然笑道: “正是,子良大人乃是齊惠公曾孫之后,公孫蠆之子,身份尊貴,按理說不該受得如此對待,來人,給上客備座!” 當即,有下人是拿來支蹱和蒲墊。高強倒也毫不客氣,只活動了一下筋骨,便是直接坐了下來,隨后苦笑道: “哼!手下敗將,何提身份尊貴?先生真的在挖苦在下了!” 李然也是對面席地而坐,并是安撫道: “子良大人言重了!無論如何,大人的貴胄身份是無從更改的?!?/br> 高強卻是頗感無奈道: “雖僥幸不死……但這條命……只怕也是活不長咯!” 李然示意褚蕩倒一杯清水過來,隨后是笑著安撫道: “呵呵,子良大人為何如此悲觀?大人可未必就會死在此地??!” 高強抿了一下嘴唇,卻對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只道: “高某雖為齊國舊勛,卻實為棄人,如今既是委身于中行氏,又為趙氏所擒,趙氏豈能容我?” 李然卻對此不置可否: “子良大人難道就當真一心求死?” 高強看著李然,也是不由冷笑一聲道: “呵呵,子明先生……是想要從我口中知曉更多的事情吧?但實在抱歉了,在下是絕不會出賣中行氏的!” “中行氏待在下不薄,在下絕不行此不義之舉!” 李然聞言,卻也不說其他,只管是替他又重新沏了一壺花茶來…… …… 不多時,籍秦的防線也被趙鞅和陽虎攻破,籍秦本想要逃走,卻又被蒯聵所獲。 由此,潞地之戰(zhàn),趙鞅是大獲全勝,并是一口氣抓獲了籍秦和高強,這不得不說是極大的鼓舞了他們的士氣。 趙鞅意氣風發(fā),回來的時候,李然老遠便可聽聞得其笑聲。 待趙鞅見到李然,更是直接大笑道: “哈哈哈!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此戰(zhàn)大獲全勝,不僅是直接抓住了對方兩名統(tǒng)帥,更是將陸渾之戎全軍殲滅!中行氏的實力,也必將大打折扣!” 李然卻道: “陸渾之戎雖已被滅,但是朝歌之師主力尚在,而且齊國和鄭國眼下也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將軍可不能疏忽大意了!” 趙鞅正色道: “先生提醒的是,本卿確是不能夠得意忘形了!” 李然環(huán)顧四周,笑道: “不過,今日大勝,還是值得慶祝一番!將軍何不設酒擺宴,論功行賞。如此也好犒勞將士,以振士氣!” 趙鞅點頭道: “先生所言甚是!對了,正好借此機會,將那高強,籍秦二人直接斬了!” 李然聽到這話,面色卻是突然凝重了起來,言道: “將軍……高強此人,還請將軍需得慎重對待!” 趙鞅聞言,不免是有些奇怪: “高強乃為叛軍大將,今日殺之正好振奮我軍士氣,而且也能令我趙氏在此揚名,先生卻是何出此言?” 李然則是更進一步,拱手說道: “高強在齊國,本就身居高位,對于齊國田乞也知之甚多。如今正可從他口中打探一番齊國虛實!所以此人暫且還殺不得的!還望將軍明察!” 第八百三十六章 范獻子的臨終遺計 趙鞅聽了李然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先生說的在理,既如此,這個高強,就且留下他一條性命,便交由先生全權處置便是!” 李然則是躬身道: “多謝將軍!” 接著,李然在得了趙鞅首肯之后,是再一次來到了關押高強的營帳內。 在李然的囑咐下,高強并沒有被捆綁,眼下正坐在那里,面朝囚窗向外發(fā)著呆。 聽到動靜,不禁是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李然,卻又是回過頭去。 “呵呵,究竟還是來了?你究竟是想要知道何事?!” 李然也不避險,直接是在其對面席地而坐。 “子良大人,中行穆子當年待你不薄,在下若是讓你出賣中行氏,只怕也是有悖節(jié)義。但是,如今有一個人,昔日與你可謂死敵,咱們就且說一說他,應是無礙的吧?” 高強卻甚是有些奇怪的看著李然: “你說的……卻是何人?” 李然一字一頓的說道: “田……乞!” 高強聽到這個名字,很明顯瞇了一下眼睛。 “哦,先生原來是說的此人……當年高某乃為田乞所逐,此乃為天下人所共知!說他是高某的死敵,倒也毫不為過。但是,高某畢竟已離開齊國多年,對于他如今的狀況,卻也所知不多,只怕高某這里也是愛莫能助!” 李然卻是笑了笑: “這個……恐怕是不見得吧?想必子良大人對于齊國和田乞的動向,應該是比任何人都更加的關注才對!晉齊二雄爭霸,而范氏和中行氏又都跟齊國關系密切,想必……子良大人應該還是知道不少的吧?!” “難道……子良大人就不思如何報仇?” 誰知,高強卻是嘆氣道: “即便如此,那又當怎樣?當年高某也是因為上了田乞的當,這才讓田乞是有機可趁!事到如今,縱是追悔莫及,卻又有何辦法?” 李然繼續(xù)笑道: “如今齊侯年歲已高,聽聞太子荼與田乞二人不合,此為田乞的隱憂。如今他連橫晉國權卿,又想要借機插手我晉國的內亂,子良若是想要報仇雪恨,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高強回轉過頭,上下打量著李然,隨即卻又是一陣長嘆: “高某如今不過一敗軍之將,被囚于此,又能有何作為?” “你也不必來勸降于我,今日既身陷囹圄,但求一死而已!” 李然不由為之一驚,又捋了一下胡須后,卻是突然問道: “不知……子良大人可知豎牛?” 高強聽到“豎牛”二字,不禁是撇了撇嘴: “如何不知?此人在魯國翻江倒海,先是弱了叔孫氏,而后又在鄭國攪動了一番風云,再后來,便是在范獻子的手下做事?,F如今,卻又在齊國是替田乞賣命。此人也算得是周游列國,雖非公卿,卻也算得一個人物?!?/br> 李然又繼續(xù)言道: “看來,子良大人對此人知道得倒也不少。不過……尚有一事,卻不知子良可知曉一二?” 李然一直對高強以禮相待,高強態(tài)度也是客氣許多: “在下雖不知子明先生是何故問及此人,但想必大人定是要與田乞作對的,所以大人可盡管來問,高某定雖是知無不言?!?/br> 李然點了點頭,隨即一個拱手問道: “豎牛此人,所到之處,無不是搞得自己在那個地方待不下去了,才會離開。在魯國,在鄭國,無一處不是如此。但是唯獨在晉國時,卻是主動出奔去了齊國!范獻子病逝的時候,范氏依舊是如日中天,他完全可以跟著范吉射,甚至是轉投于中行寅的麾下。他卻為何要舍近求遠,反倒是去了齊國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