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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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到底走是不走?!” 這名武人頭目顯然也是個急性子,只聽得極為清脆的一聲金屬聲后,武人拔劍出鞘,而他身后的上百個武人也皆是在那躍躍欲試。 然而李然此時卻是目光一轉(zhuǎn),盯著那名武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br> “上!” 武人見李然一聲不吭,當(dāng)即就要動手。 可誰知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李然身后猛的竄出,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在溪流邊猛的傳出。 那領(lǐng)頭的武人竟是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站在一旁的,正是褚蕩。 “跟先生這般說話,太失禮了!該死!” 褚蕩掂量著自己手中的鍋鏟,臉上橫rou不停抖動。 而這一下,那些武人見得頭目被殺,再也沒有多余的話要說了,抄起家伙就朝褚蕩沖了過去。 李然驚愕不已的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那些役從蜂擁而至護(hù)著他往后退去,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 “老大,可以用言語解決的事,干啥要動手啊……” 原本他正在思考如何既不動手又不用跟這些人走就解決此事,可誰知褚蕩這個猛人上去就是一鍋鏟,直接捅了馬蜂窩,現(xiàn)在說啥也是不管用了。 “殺!” 上百個武人一齊沖向褚蕩。 只見褚蕩又順手從地上橫著抱起一根枯木樁子,連著一陣橫掃,騎在馬上的那些個武人們失了平衡,便紛紛是倒地不起。 接著,也不知褚蕩又哪來的蠻力,拋下木樁子,硬是壓垮了好幾人。而后,又徑直朝著一匹馬硬生生的沖撞過去。 “哇呀!” 由于那時代尚未發(fā)明馬鞍,因此想在馬背上穩(wěn)如泰山那可太難了。因此,只聽得一陣戰(zhàn)馬嘶鳴過后,騎在上面的武人便立馬是支撐不住。頓時倒飛而出,直接撞在一塊巨石上便頭破而亡。 這還沒完,褚蕩又殺回李然身旁,左手持著從對手那繳來的青銅劍,右手竟是直接拿著把鍋鏟,借著糧車阻擋,獨自一人守在出口。 外面的武人見狀,只得是下馬來戰(zhàn)。而褚蕩則是硬生生的給李然生動表演了一回什么叫一人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真乃神人也!” 饒是李然看到此處,也不由瞠目結(jié)舌。不得不欽佩這褚蕩當(dāng)真是一身的蠻力無限。 第七十四章 餓殍遍野 黃昏,小溪邊,血流成河。 血水不斷注入小溪,一時染紅了整片溪流。又在夕陽的輝映之下,顯得尤為鮮紅。 褚蕩一人擋在糧車缺口,當(dāng)真是一人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那些個前來追殺李然的武人前赴后繼與之相博,卻絲毫撼動不得褚蕩半分。 見得褚蕩如此勇猛,這些武人多戰(zhàn)一刻,心中怯意便更多一分。 又是一陣廝殺過后,地上已盡是這些武人的尸體,鮮血的氣味逐漸開始在空氣中蔓延。而褚蕩則提著武器,逐漸向外殺去。 李然看著前方不斷倒下的武人,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凜然。 剛才那領(lǐng)頭的武人說話時明顯帶著齊國口音,李然雖未去過齊國,可在魯國時,也沒少聽齊國人說話。畢竟齊魯挨著夠近,兩國民眾往來甚是密切。故此那領(lǐng)頭武人一開口,李然就隱隱覺得不對勁。 此時再細(xì)細(xì)一想,只覺得季氏與齊國的關(guān)系確實是很不一般,只怕早已是暗中勾結(jié)在了一起了。 想到此處,李然神色微斂,示意身邊的侍從上前喊話,想要讓褚蕩稍作留手,務(wù)必抓個活口。 可就在這時,褚蕩忽的發(fā)出一聲猛吼,竟是直接蓋住了侍從的喊話聲。隨后,眼見其龐大的身軀在空地上一陣旋轉(zhuǎn),四周追殺武人頓時如草芥一般倒下,鮮血橫流,命喪當(dāng)場。 “褚蕩!” 李然急忙大喊一聲。 然而褚蕩卻依舊置若罔聞,仍是如同狼入羊群,左右開弓,劍鋒所至,無所能擋。 李然自是不能體會什么叫“殺紅了眼”的,因為他從未親手殺過人。 而此刻,褚蕩便是已經(jīng)殺紅了眼。前來追殺的武人瞧得如此兇猛的褚蕩,早已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紛紛急忙轉(zhuǎn)身想要逃跑。 可誰知褚蕩根本就不給他們逃出生天的機會,一個縱身追了上去,一揮手便是一個。這群原本躍躍欲試的武人一時間反而好似成了待宰羔羊一般,伴隨著褚蕩揮舞的節(jié)奏,一齊是紛紛倒下。 很快便僅剩下了最后一個,只見那人面朝褚蕩的步步緊逼,反手趴在地上,不停地往后挪,雙腿亦是不住的打著顫。 李然從糧車堆里沖了過來,正要讓褚蕩留下活口,可誰知褚蕩左手高舉,一劍斜劈,那人當(dāng)場被砍作兩截。 “我……” 饒是李然也不由愣住了。 “大哥……殺人歸殺人,該留活口還是得留?。 ?/br> 他只覺一群烏鴉從自己腦門前飛過。 而讓他更無語的是,當(dāng)褚蕩殺死了最后一名武人,只見褚蕩伸手甩甩了劍鋒上的鮮血,而后轉(zhuǎn)頭看向李然,還在那憨憨的說道: “先生,你看,俺褚蕩這身本事如何?嘿嘿,是不是沒讓先生失望???” 李然頓時就無語了。 一抹額頭上的細(xì)汗,李然只得朝他揮了揮手,而后示意身后的侍從上前收拾清理一番。 接著,他叫褚蕩叫到身前,皺眉問道: “褚蕩啊,方才你廝斗之時,我叫你,你全沒聽見么?” 褚蕩聞聲一怔,摸著后腦勺道: “哦?先生叫俺了?” 瞧著他這一副毫不知情還很詫異憨厚的模樣,李然當(dāng)時就沒了想跟他講道理的心情。可他還是耐著性子道: “哎……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記得留一兩個活口,咱們也好問問這幫人到底打哪兒來的不是?” 誰知褚蕩問道: “為啥要問他們打哪兒來?管他們是哪來的,他們想殺先生,俺就殺光他們便是。” 說著說著,褚蕩臉上不由表現(xiàn)出來一股頗為豪橫的模樣來。 李然聽到這話,知道再說也是無用,頓時再度無語: “我……” “罷了罷了,你且休息一下吧。咱們今晚可要繼續(xù)趕路了?!?/br> 要說這次全無收獲,倒也不是。 至少,這群千里送人頭的武人也可謂是幫了李然一個大忙了,那就是他們騎來的馬匹。 李然命人清點了一番,還留在原地的馬匹至少有數(shù)十匹,有了這些馬匹與之前拉運糧車的馬匹互換,他們此番前往衛(wèi)國便有了保障。 于是當(dāng)夜李然就命令役人更換馬匹,此時馬兒有了富余,可以時常更換,速度也隨之猛的提升了一截。 …… 如此又趕了兩天,李然跟隨著孫武留下的記號行路。而伴隨著這些記號越來越新,李然知道,他們已經(jīng)距離前方祭氏商隊不遠(yuǎn)了。 但與此同時,前方祭氏商隊也已入了衛(wèi)國境內(nèi),再有兩日便能抵達(dá)衛(wèi)都帝丘。 孫武混在商隊之中,并未被祭氏的人所察覺。 一開始,他這一路都在給李然留下記號,但隨著李然遲遲追不上來,心里便也沒了底。 他也清楚,祭罔與祭詢兩兄弟根本就不是干大事的人,他們此番運糧前往衛(wèi)國,祭氏糧車吃重如此不均,一直搖搖晃晃,可他們完全視而不見,始終不曾檢查一二,仍是悶頭往前趕路。 若這些糧車被運到帝丘讓衛(wèi)國的官員接收,只怕這兩兄弟這輩子就算完了。 后來,他一直想找個機會,于半路上稍稍拖延一下祭氏商隊的進(jìn)程。然而祭氏的商隊乃是出了名的準(zhǔn)時準(zhǔn)點,而且這兩兄弟是真的神經(jīng)夠大條,根本不理會周圍發(fā)生了些什么。 “哎,姑且再等等吧。若是實在不行……” 原本,孫武得到的指令,便是若入了衛(wèi)國,臨近衛(wèi)都時,若還不見他們趕上來,便可故意側(cè)翻幾輛糧車以示眾人。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如此行事。因為就這兩個紈绔子弟,倘若見了這一幕,只怕是要立馬嚇得跑回鄭國,而鄭國這一趟也就是徹底黃了。 這里面畢竟還有官家的糧食,若因為這事,斷了衛(wèi)國和鄭國的關(guān)系,這后果可不比現(xiàn)在好多少。 隨著他們?nèi)肓诵l(wèi)國境內(nèi),衛(wèi)國旱災(zāi)所帶來的慘狀也逐漸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道路上盡是流民,田地間不見人影,荒野處盡是尸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婦孺啼哭之聲,流民乞求施舍之聲,不絕于耳。 越是靠近帝丘,這種景象越是慘烈,甚至連最后官道上也盡是流民尸體,無人收斂。 餓殍遍野,慘不忍睹,不外如是。 這讓孫武不由心神顫動,他原本以為戰(zhàn)爭就是這世上最殘酷之事,可當(dāng)他看到眼下景象,卻不由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 比起戰(zhàn)爭的浮尸百萬,漂血流櫓,這種自然災(zāi)害所帶來的犧牲更是悲慘。 因為這些個庶民根本沒有掙扎的余地,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只能任由老天不斷收走他們的性命。 他們就像是漫山遍野已經(jīng)枯萎的草芥,而這天災(zāi)便像是一點火星,一旦降落便是燎原之火,無人可擋。 但更讓孫武憤憤不平的是,這一路,祭氏商隊見得如此慘狀,竟也都是完全無動于衷! 仍是自顧自的趕路,絲毫沒有想過用自己運來的糧食緩解一下當(dāng)?shù)貫?zāi)情,仍是想著將糧食運往帝丘交了完事。 這是何等的冷血? 難道他們當(dāng)真沒有把這些庶民的性命當(dāng)回事嗎? 難道他們的心里便只有完成任務(wù)這一件事嗎? 孫武看著兀自坐在馬車上昏昏欲睡的祭罔與祭詢,心中早已是怒火中燒。 第七十五章 紈绔子弟的豬腦子 可他又能做點什么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