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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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再反對,也沒有再出現(xiàn)任何亂子,他的即位可以說順風順水,整個魯國上下內(nèi)外,都是一片慶贊之聲。 魯國國內(nèi)自不用多說了,畢竟季氏與孟氏扶持的他上位,而他又是李然與叔孫豹暗中支持,所以國內(nèi)的三方勢力都顯得相當安靜。 而于境外,大國如晉,齊,小國諸如莒,邾等國,其實也都對這位新即位的魯侯是有所了解的。也都知道這是一個腦子不太聰明的公子,他們當然也樂見其成。 于是,公子稠即位便顯得格外的順遂…… 然而,令所有魯國人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樣的魯侯,剛一即位,頒布的第一條政令,便是要減免絕大部分城邑的稅賦。 這當然是李然的主意。 季孫宿理所當然的猛烈反對,因為在那“大部分城邑”當中,他的封邑可是占了絕大部分。若是當真減免了稅賦,那季氏這一大家子的花銷豈不直接沒了著落? 家宰,邑宰,死士,門客,以及關系網(wǎng)的維護,哪方面不要錢?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誰能忍?! 而李然要的就是他反對。因為只有這樣,李然第二局才能得以進行。 在祭氏別院之中,李然已將部分計劃告訴了叔孫豹,讓他先去做好準備。緊接著李然再度進了一趟魯宮。 已經(jīng)繼承大統(tǒng)的魯侯,如今也不像往日這般自由了,更不可能天天離開魯宮。所以見得李然進來,自是十分高興,當即詢問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君侯,明日你在朝堂上便提議去朝覲晉侯,新君即位拜訪他國國君古來有之,季氏與孟氏必定不會阻攔于你?!?/br> 這就是第二局的開端。 魯侯甚是詫異的言道: “去晉國?繼續(xù)借晉國之手對付季氏?” 李然先是搖頭,而后又點了點頭道: “是,但也不是?!?/br> “嗯?” “晉國雖是如今的霸主,但魯國內(nèi)政,晉侯就算有心干預,只怕六卿也不會傾力相助。” “而今這世道,都是趨利之徒,若我們給不了六卿更為實質(zhì)的好處,又想讓他們出力,那可謂是難于登天……此次入晉,其用意乃是讓君侯能夠暫時離開魯國一些時日,至于目的嘛,待日后君侯便會自有分曉?!?/br> 李然并未告訴他這部分計劃的詳細內(nèi)容,因為此時他自己也還有些拿捏不定。 畢竟此次羊舌肸前來魯國觀禮,并沒有給予他們想象中的熱忱,反倒是試探之意更多了一些。 第二十九章 祥瑞的意義 魯侯自知此時已沒有退路,要想坐穩(wěn)這個位置,他眼下必須要仰仗叔孫豹與李然。 第二日,魯侯便在朝堂之上提出了要入晉的想法,并是立刻派人往晉國去通報了消息。 對于季孫宿而言,魯侯出使晉國,朝覲晉侯,可謂是正中他們的下懷,他們巴不得魯侯能離開朝堂。畢竟傀儡雖是傀儡,可有的事,當著魯侯這個傀儡做,總歸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而魯侯自個愿意出使他國,不正好可以讓他放開手腳來? 不過,魯侯即位后入晉朝覲,這好歹是個外交大事,那自然是要妥善安排一番的。尤其是選個好日子,在這個做啥都要占卜看日子的年代,出使晉國這樣的大事,那自然是要請上太卜好好算一算的。 然后,就在叔孫豹的安排下,出使時間被定在了下個月初三,卜算的結果為:貞。 李然仍舊住在祭氏別院之中,此處于曲阜中可謂是鬧中取靜,相對還是更為安全些。 而這幾日又閑來無事,李然把出使晉國的整個計劃都串起來整理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確定要這樣做?” 叔孫豹還是有些擔心,李然的計劃看起來嚴絲合縫,可一旦要真落實下來,難免不叫人膽顫心驚。 “目前削弱季氏于百姓中的聲望乃是最為關鍵所在,我們先將季氏反對減賦的消息散布出去,各個城邑都務必要做到,如此方能從根本上削弱季氏在魯國的聲望?!?/br> “另外,那祥瑞之物也需做得天衣無縫,切不可讓季氏和孟氏看出破綻來?!?/br> 出使晉國之前,李然并沒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魯侯雖然人可以離開,但民心也不能丟。 畢竟他剛剛即位不久,此時出使晉國,一旦季氏與孟氏暗地里搞什么小動作,只怕待得他回來時,本就不多的君威更是所剩無幾,屆時可就當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傀儡了。 將季氏反對減賦的消息散布出去,一方面可以打壓季氏的聲威,另外一方面也可以為魯侯收獲一波民心,而這些破事也夠季氏短時間里喝一壺的了。 至于祥瑞之物,這對于魯侯在民間的威望自然是大有裨益。 這種伎倆,歷朝歷代都不少見。即便是久遠的未來,也依舊是很有市場的存在。 “子明兄當真是好計謀,如此一來,就算我們暫時離開了,季氏與孟氏想必也會忙得不可開交了!” 孫武靠在門框邊上,眼角帶著點點意味深長的笑容,本就英武的臉龐一時看來更具光彩。 孫驟見得侄兒在此胡亂發(fā)言,正要讓他閉嘴,卻不料李然笑道: “對付老jian巨猾之輩,自然是要用得這老謀深算,所謂因時而異,因人而異,此即為中庸之道也?!?/br> 這話算是在提點孫武了,對于這位日后的兵家至圣,李然可是一直抱著很大的期望。 “唔……‘因時制宜,因人而異,中庸之道’,確是有一番道理……武受教了?!?/br> 說著說著,孫武朝著李然躬身一禮,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李然見狀急忙讓他起身,而后道: “長卿兄免禮,長卿兄幾次三番相救于在下,然甚是感激。長卿既叫得我一聲‘子明兄’,那你我之間便無需如此大禮了?!?/br> 話音落下,幾人聞聲皆是大笑起來。 唯獨叔孫豹在旁,卻只是聞聲一嘆: “經(jīng)酒肆一事,季氏多半已經(jīng)死了招攬之心,此刻想必正在謀劃著如何對子明痛下殺手,日后爾等行事,還需謹慎提防,務必小心從事,萬不可被那季氏趁虛而入?!?/br> 這話自然是說給孫驟與孫武聽的,兩人目前名義上都算得是李然的保鏢,所以日后李然的安全自然皆是由他們負責的。 叔孫豹叮囑完他二人,轉身過來又與李然商量起來: “關于魯侯減賦一事以及天降祥瑞之事,一旦消息傳出,季氏得知必定也會知道乃是我們暗中所為。以季孫老匹夫的作派,想來不會留給我們太多時間,他必以其雷霆手段處之?!?/br> “叔孫大夫說得也對,子明兄此計雖好,但我們畢竟是遠在異國。這國內(nèi)之事,我們又如何干預?就算我們千般謹慎,卻總有個萬一呀?!?/br> 孫武在此處畢竟只是孫驟的侄子,并沒有其他身份,故此這番話一出口,孫驟便立馬喝道: “大夫與主公商議,你亂插什么嘴!” “誒,孫驟,長卿所言不無道理?!?/br> 李然擺手制止了孫驟。 只見他神色淡然,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而后道: “兵不厭詐,此次我也沒打算瞞著季氏,我要的就是讓季氏忙起來,疲于應付魯國國內(nèi)之事,從而無暇顧及身在晉國討援的我們?!?/br> “但……倘若果真如叔孫大夫所言,季氏因為此事而派人追我們至晉國呢?” “呵呵,那可真是再好也沒有的了?!?/br> 季氏若真膽敢在晉國對他出手,那便可謂天大的機會。晉侯雖多年不問政事,可韓起這個人卻相當“有責任感”,如果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上賓被襲擊了,他又豈能坐視不理?又豈能不徹查到底? 到時候季氏將要面對的,可不就是他這般小打小鬧了,韓起一旦出手,晉國之威,山崩地裂。 幾人聞言,這才明白了為何李然要選擇此時爆出祥瑞的輿論。也終于明白了原來這是李然的一石二鳥之計。眾人恍然后,無不點頭稱是。 …… 數(shù)日過去,叔孫豹在魯國各城邑散布消息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到五日,整個魯國國內(nèi)都知道了魯侯想要為百姓減免賦稅,但卻遭到季氏與孟氏強烈反對的事。 一時間,無論是季氏還是孟氏的封邑皆是怨聲四起。 若要這些百姓揭竿而起反對季氏與孟氏,他們只怕也是不敢的,可若說讓他們私底下咒怨嗓罵,那他們肯定會不遺余力。 季氏與孟氏很快也有了警覺,自己的封邑內(nèi)民怨載道,只得急忙派人前去處理。安撫言論的安撫言論,給邑宰敲警鐘的敲警鐘,反正怎么能暫時壓下這股民怨,他們便如何行事。 可就是不考慮給百姓們些許好處,也絲毫不提減免稅賦一事。彷佛在他們看來,百姓按規(guī)繳賦交糧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改。 而老百姓也都不是傻子,一看季氏與孟氏只爭相籠絡各處各城的宰邑幕僚,卻絲毫不顧他們“理所應當?shù)脑V求”,對于他們的怨懟更是充耳不聞。 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非但是將原本只敢在私底下討論的話題直接就攤到了臺面上來說,而且還有些不怕事的人直接是來了都城討要說法。因此,都城內(nèi)一時間亦是輿論四起,議論不絕。 而另外一邊,下柳河南岸,距離曲阜三十里處。一位農(nóng)婦在河中洗滌衣物之時,竟發(fā)現(xiàn)了一塊玉石,巧奪天工,仿若神跡。農(nóng)夫見后駭然不已,急急忙送進了城里。 理所當然的,叔孫豹接見了此人,而后從此人手中得到了這塊“天生的”玉石。 “君侯即位,天降祥瑞,紫星東移,此寓我魯之將興??!” “來人,快快來人,將此玉送往魯宮,呈獻君侯!” 于是,這塊被人為加工過的“天然”玉石,就這樣送到了魯宮,并接受了魯國上下群臣數(shù)之不盡的溢美之詞。 “于公而興……魯圣將出……這難道說的便是新即位的君侯?!” “果真是天降之物,此玉渾然天成,巧奪天工,這一行歪曲小字,雖是模糊,但卻瞧得清楚,天佑我魯國啊!” “是啊是啊,君侯有德,上天有感,故此賜下祥瑞,以昭示天意!” “君侯英明,得一而興!” 原本還對魯侯不以為然的魯國朝臣,一時間紛紛前去拜見,那恭敬模樣,簡直與之前有著云泥之別,不知道的還以為魯侯是給他們加官進爵了呢。 話雖如此,但此玉之象征意義可謂十分重要,因為這是魯國一個關鍵節(jié)點,前太子暴斃(名義上的),新君剛剛即位,一切都是新的開始。而就是在這樣一個新的開始之際,上天賜下帶著“于公而興,魯圣將出”字樣的玉石,豈非更是說明新君即位的權威性? 君權天授,順應天命! 是日,叔孫豹自朝堂出來后,也顧不上回府,徑直是去了祭氏別院來找李然。開門遇見李然,便是一陣大笑相迎: “哈哈哈哈!” “子明啊,你是沒看到季孫老匹夫與孟孫羯今日在朝堂上的臉色啊,那可是相當難看??!” “他們在那玉石邊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一想到自己扶持的新君居然會是‘天命所歸’,他們此時只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 “我聽說曲阜內(nèi)外,不少百姓都自發(fā)為魯侯祈愿,君侯之威,聲勢漸起??!” 季氏與孟氏扶持公子稠即位,為的便是要把持魯國上下,以此繼續(xù)壯大他們的勢力??烧l能想到魯侯剛剛即位,上天便誕下如此昭示,仿佛打了他們的臉一般。 現(xiàn)在無論是魯國朝內(nèi),還是民間,魯侯之名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上天的代名詞,備受敬重,無人再像以前那般小覷或者不敬。 而如此,季氏與孟氏當真可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不能叫喊出聲,因為他們當初可是魯侯的堅定擁護者,現(xiàn)在魯侯聲勢漸起,他們心里就算叫苦連天也只能憋著了。 “呵呵,叔孫大夫莫急,這才只是開始,后面有的是好戲等著他們呢?!?/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