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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兩個人心中都有數(shù),梁禧心中也并沒多篤定自己能贏下陸鳴川。 非要說的話,差不多是五五開。 他們兩個之間太熟悉了,訓練加上比賽,大大小小對戰(zhàn)過不下百場,誰贏誰輸真的說不好。 彭建修對于梁禧的情況一直在密切關注,這會聽說他已經(jīng)恢復完全,自然是同意他參賽,不過也有前提。 “如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話,都要下來,說實話,對你現(xiàn)在的年齡來說,這次世錦賽你就當成是來長見識的都行,不要那么大心理負擔?!?/br> 梁禧應著“是”,心中卻明白,對于他來說,這是他的開端,而對于陸鳴川來說,這次比賽卻是一個結尾。 他理解陸鳴川的選擇,但也明白,那人心底對站上劍道的熱愛絲毫不亞于他。 那么多年的付出,汗水和血,咬碎了牙獲得的一個又一個冠軍,即將在陸鳴川脫下劍服的一刻化為泡影。 他們都會有這么一天,燒盡青春,光榮謝幕。 可梁禧希望自己能陪他走到最后,用最好的狀態(tài)。 世錦賽,拉開帷幕。 第八十六章 泊平的七月,暴雨季。 梁禧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時,窗外的雨水順著玻璃往下淌得正歡,來電話的是傅慧雅,母子倆寒暄兩句,她就忽然提出要回國的事情。 那時候梁禧正在陸鳴川家的主臥上躺著,剛做完恢復性訓練,翹著一條腿搭在陸鳴川身上,享受陸大少爺?shù)陌茨Ψ铡?/br> 這一聽傅慧雅和梁詠文要回國,驚得梁禧整個人都向后瑟縮一下,斟酌半天,這才發(fā)問:“怎么忽然要回國?離你們退休不是還有幾年?”梁禧的父母生他挺早,這會還沒到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 “是有這兩年回國的打算,但過兩天回來是臨時的,不待長久?!备祷垩拍穷^聽上去是在任教的學校,學生在室外喧囂吵鬧,聲音有些嘈雜。 梁禧這才聽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識松了口氣:“可是我這一陣子要準備參加世錦賽了,可能沒時間陪您和我爸?!?/br> “不就是來看你比賽的嘛?!?/br> “……啊?” 梁禧是有片刻愣神,轉而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這才確認傅慧雅是真的要來看他比賽。 上一次有父母陪著去比賽已經(jīng)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事,自從梁禧受傷到A國開始,傅慧雅和梁詠文對他擊劍的事情一直不支持,自然也不會去看他的比賽??苫蛟S到底還是血濃于水,仔細想來,很多事情經(jīng)過時間的洗滌,好像都已經(jīng)潛移默化變成了另外的模樣。 撂下電話好一會,梁禧這才反應過來,瞬間變得緊張,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一下子將腿從陸鳴川身上撤下來。 “怎么了?” “我爸媽要回國?!绷红谋砬檫€有些呆滯。 “嗯?!?/br> “那……”他猶豫起來,“那你說,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帶著你見家長?。俊痹捯怀隹?,陸鳴川的表情也凝固了,莫名升起一種丑媳婦兒要見公婆的緊張感。 尤其是,他這個“媳婦兒”好像還有個更大的問題,這還是個男媳婦兒…… 兩個人一起緊張的情緒并沒能持續(xù)太久,因為接踵而來關于世錦賽的各項事宜,都被提上議程。 填表、體檢等等瑣碎的事擠壓著,并沒能留給梁禧太多時間去發(fā)揮他的戀愛腦,一連幾天回家倒頭就睡,這倒是讓陸鳴川有點欲求不滿,壓著他親了好久,又拉著梁禧,兩個人好生一頓切磋“養(yǎng)鳥”技巧,這才算了。 衛(wèi)生紙扔了一地,梁禧躺在床上順氣,心想著這到底是不是一個直掰彎的劇情——某些人借口運動員精力旺盛,扒著他的大腿一磨就是好久。 梁禧甚至認真懷疑是不是自己從前段位太低,早點色誘一波或許倆人早就老夫老妻了。 他并非沒考慮過兩個人的床笫之事,畢竟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也就差那么最后一步,可是兩個人都沒什么經(jīng)驗,礙于馬上就要參加比賽,誰都不敢太胡來。 給看、給摸,不給吃,這著實是有點難耐。 梁禧只能盯著陸鳴川公寓里一面墻的獎牌和獎杯,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比賽上。 要真算起來,假如陸鳴川在比賽之前拉著他做這事,萬一出點什么問題,那才真叫“禽獸不如”。 他想贏陸鳴川,而且也必須一路贏過去,因為潘睿和他的賭約放在那里,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梁禧如果在世錦賽上排名不如潘睿,為了自己的話,恐怕是真的要滾蛋才行。 不過,即便承受著的壓力很大,他還是充滿信心,一路盯著日歷,總算是等到了紅圈圈在七月十九日的那天。 世錦賽的時間線拉得很長,從七月十九日開始一直到七月末,前后要一個多星期,按照賽程表上的時間,先進行的是個人賽,決出冠軍之后才是團體賽。 由于地下賽被發(fā)現(xiàn),根據(jù)劍協(xié)的懲處,梁禧將無緣這次世錦賽的團體比賽,雖然心有遺憾,可是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他也沒什么好抱怨的。 第一天并沒有安排花劍項目,梁禧和陸鳴川的比賽在二十號,那個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在大賽組委會規(guī)定的酒店里住下。 或許是彭建修看破不說破,這次直接把他倆扔在了同一個房間,這倒是省去很多調換房間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