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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錦瑟 (NP)在線閱讀 - 冷血動物

冷血動物

    從蘇錦瑟到顧白家中二十分鐘的路程里,秦羽給賀思年打了14個電話,通通被他按掉,剛下車時又來了,賀思年原本就不爽,接起電話來都帶著火氣,“干嘛?”

    沒想到對方脾氣比他大,聲音氣沖沖的,隔著幾步的蘇錦瑟都聽的一清二楚,“賀思年你昨天晚上跑到醫(yī)院去干什么?電影上映期間你能不能不搞事?”

    “你跟我?”

    “我還用的找跟你?有手機(jī)的人都知道你賀思年大半夜在醫(yī)院跪在地上給女人暖手!”

    這句話一出兩人具是楞住,蘇錦瑟掏出手機(jī),就看到頭條推送“影帝深夜醫(yī)院會情人?!睒?biāo)題倒是取得挺好,蘇錦瑟點(diǎn)進(jìn)去,就看到一張圖片,女生披著西裝坐在醫(yī)院長廊的椅子上,賀思年單膝跪在她面前,捧著對方的手在嘴邊哈氣,儼然就是昨晚他在為自己擦干血跡的場景。

    近些年娛樂圈年輕一輩勢微,賀思年算是最抓眼球的一個,從前李玉和蘇錦瑟把控的好,從沒爆出過什么緋聞,突然有了這么個消息,各個論壇瞬間爆炸,紛紛猜測照片里的女生是誰。

    慶幸爆料者的手機(jī)像素一般,蘇錦瑟又一直低著頭,照片中面容看不真切,不然蘇錦瑟真的要被氣死。

    “那個女的是不是蘇錦瑟?賀思年我還真服了你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對她這么情深意重呢?你”秦羽氣急敗壞的罵著,被賀思年直接掛斷,他把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塞回口袋。

    “你回去吧,看看如何回應(yīng)。你的電影還在上映,多一些熱度不是壞事,秦羽或許”蘇錦瑟想了一下,略帶些嘲諷,“關(guān)心則亂。”

    秦羽對她的敵意遠(yuǎn)超同行競爭,蘇錦瑟只能歸結(jié)于賀思年這個藍(lán)顏禍水。

    “吃醋了?”賀思年眉頭一挑。

    蘇錦瑟白了他一眼,一邊走進(jìn)電梯,一邊掏出手機(jī)給李玉發(fā)消息,請她幫忙,避免事情擴(kuò)大,自己的身份被曝光。

    賀思年跟上,說:“我倒是有個好公關(guān)方案?!币妼Ψ讲唤釉?,賀思年自顧自的繼續(xù),“公開吧。”

    他一直就想公開,只是蘇錦瑟和李玉都不贊成才壓著,這次被偷拍反而給了他機(jī)會宣告主權(quán),讓那些個趙亦然趙二然的看看清楚蘇錦瑟到底是誰的。

    蘇錦瑟呼吸一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問:“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公開吧,反正都被拍到了?!辟R思年有些心虛的避開她的眼神。

    直到此刻蘇錦瑟才終于理解了賀思年在想些什么。

    賀思年多自大啊。

    在他心里,蘇錦瑟一直以來都是他的所有物,辭職、分手、積攢的勇氣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在鬧小脾氣,賀思年是打心底里覺得自己絕對不會離開他。

    所以他才放肆。

    見到留宿的趙亦然大打出手,在自己家里亂翻,直截了當(dāng)?shù)倪M(jìn)浴室求歡。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挠X得上了床就意味著和好如初,才會在自己說出‘朋友’的時候氣急敗壞的罵出那一句‘婊子’。

    蘇錦瑟低著頭冷笑,她竟然妄想過他會改。

    “笑什么?”賀思年皺眉。

    “沒事,就是覺得自己像個笑話?!?/br>
    聽到對方陰陽怪氣的回答,賀思年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不介意她的失蹤,不介意她和趙亦然上了床,也答應(yīng)了她可以先不結(jié)婚,她還在鬧什么?

    電梯到達(dá),顧白在門外,就聽到賀思年氣急敗壞的一句“蘇錦瑟”。他眉頭微蹙,打量著電梯里站著的兩人,一個怒氣沖沖,一個死氣沉沉,一看就知是在吵架邊緣,顧白微笑,朝蘇錦瑟伸出手道:“小兔,來?!?/br>
    和她小時候一樣。

    每次被爺爺奶奶責(zé)罵后跑出家門去找顧白,他就是這樣,笑著牽起自己的手,帶自己逃離那個壓抑逼仄的內(nèi)心世界。

    蘇錦瑟牽上他的手,順從的躲到他身后,她小小的避風(fēng)港。

    目睹一切的賀思年雙拳緊握,根本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進(jìn)去等我?!鳖櫚装鸭议T鑰匙遞給蘇錦瑟,待人進(jìn)屋后,才看向賀思年說:“賀先生還是先回去吧。”

    “你憑什么管我。”賀思年眼里滿是戾氣,他受夠了小姑娘身邊出現(xiàn)的一個又一個男人。

    “你聽小兔提起過除了她爸爸以外的家人嗎?”顧白毫不在意他的敵意。

    賀思年警惕地看著他,等待對方接下去的話。

    “小兔的爺爺奶奶在她小時候?qū)λ懿缓?,她不會吵架,每次被罵了都躲著哭,聽起來是不是很好欺負(fù)?”顧白笑著搖搖頭,說:“其實(shí)她什么都記在心里。所以在她獨(dú)立后,就沒有再見過她爺爺奶奶一面。去年她爸爸給我發(fā)郵件說她爺爺病重,臨終前想見她,但是小兔不肯。她爸爸想讓我勸勸她,我告訴他誰勸都沒用,小兔做了決定誰都改不了。”

    “就像是和你分手一樣,在這種大事上她從來不會沖動行事?!鳖櫚卓粗樕兩n白的賀思年,微笑著繼續(xù):“她會繼續(xù)見你不過是因?yàn)槟钪鴱那暗那榉?,如果你還這么不知收斂咄咄逼人,遲早會落的一個下場的。”

    看上去像只任人欺負(fù)的小兔子,其實(shí)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是他最愛的

    類型

    賀思年胸膛劇烈起伏,但是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shí)話。

    見刺激的差不多,顧白淺淺一笑,“想讓她改變主意,死纏爛打是沒有用的,先想清楚她為什么要離開你再說吧?!?/br>
    話罷他微微點(diǎn)頭,替對方按下負(fù)一樓,看著電梯門關(guān)上才輕嘆,怎么也想不通小兔怎么會找個這么強(qiáng)勢的?

    見顧白進(jìn)門,蘇錦瑟忙問:“大白,他走了嗎?”

    顧白點(diǎn)頭,靜靜的等著她解釋一切。

    蘇錦瑟沉默了好一陣,還是選擇什么都沒說。

    她就像是走入了迷宮。

    她下定了決心分手,可是怎么也改變不了從前那些習(xí)慣,看到他時身體比大腦反應(yīng)更快,不自覺地會去關(guān)心對方。也不明白賀思年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像一團(tuán)亂麻,怎么都扯不清楚。

    蘇錦瑟需要自己想清楚。

    顧白沒有逼她,兩人簡單休息便動身前往警局。

    剛做完筆錄出來就被陳敏堵住了路。

    只有兩面之緣的陳敏給蘇錦瑟的印象是驕縱到有些蠻橫,所以在看到對方潦倒萎靡的樣子時還有些吃驚,對方直接拉住蘇錦瑟的手,格外的用力,帶著哭腔說:“蘇錦瑟,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不要讓他坐牢?!?/br>
    蘇錦瑟掙脫她的手,漠然的說:“他是不是故意的這件事你可以去找警察說?!?/br>
    “我求求你,我就只有這個哥哥了,他就是想嚇嚇你,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陳敏滿臉淚痕,哀求著。

    “只有?”

    “我小的時候爸爸mama就出車禍去世了,我和我哥相依為命長大的。無論我要什么他都會給我,那天我們堵沉墨只是想要問清楚他為什么要推開我,結(jié)果沒想到,鬧成那樣。”陳敏語無倫次的解釋著,“他去找你只是氣不過,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從來沒有傷過人的。”

    “我就剩下哥哥一個親人了,求求你不要讓他坐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有錢的?!标惷纛澏兜膹陌锾统鰩讖埧◤?qiáng)行塞到蘇錦瑟手中,乞求道。

    這個動作讓蘇錦瑟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她就是塞了一筆錢給自己,想用這筆錢當(dāng)作一種安慰。

    “我不要你的錢。”蘇錦瑟淡淡的回答。

    對方的態(tài)度讓陳敏幾近陷入絕望。

    “怎么了?”慢了幾步出來的顧白走近詢問。

    “她是那人的meimei?!碧K錦瑟解釋道。

    顧白微蹙著眉,很快就想通了對方的目的。

    他不過是輕微傷,雙方達(dá)成和解對方就不用被刑事處罰。

    “求求你們?!标惷衾√K錦瑟的衣袖,低著頭,口中不斷重復(fù)著。

    顧白的眼神落在蘇錦瑟臉上,輕易的捕捉到了她的不忍心,就在他等待對方說出拒絕的話語時,蘇錦瑟開口:“他昨天傷的不是我,我不能做決定?!?/br>
    對于蘇錦瑟而言,這樣推諉的話已經(jīng)算的上是放過的意思。

    顧白有些驚訝。

    陳敏也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她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急忙抬起頭轉(zhuǎn)向顧白,“求求你了,只要不要讓我哥哥坐牢,讓我做什么都可以?!?/br>
    突然變成決定者,顧白微楞,腦海中快速思考著一個世俗認(rèn)定溫柔的人面對這種情況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片刻后他微笑道,“我原本就傷的不重,而且,真正的當(dāng)事人都不追究?!彼戳艘谎厶K錦瑟,“我也不會追究的,不過你們要承擔(dān)我的醫(yī)藥費(fèi)和誤工費(fèi)。”

    陳敏似得救的溺水者一般急忙點(diǎn)頭答應(yīng)。

    后續(xù)的調(diào)解又花費(fèi)了不少時間,再離開警局已經(jīng)不早,蘇錦瑟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沉默,直到回到顧白住處,她坐在陽臺邊,接過對方遞來的水,說:“大白,我原本不應(yīng)該這樣輕易的放過他的?!?/br>
    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可輕可重,昨晚在看到顧白傷口時她生出了恨意,想到過最惡毒的報復(fù)。

    顧白坐在她對面,扮演好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我只是突然覺得陳敏很可憐。”蘇錦瑟低頭看向樓下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顧白離開后的她太孤單,

    她不想讓陳敏也變成這樣。

    女生臉上流露出的憐憫和孤獨(dú)太過強(qiáng)烈,饒是顧白這樣沒什么共情心理的人都為之一顫。

    蘇錦瑟走后,顧白從保險柜中抽出一份密封的文件,一邊翻看著,一邊思索,原定計劃是否應(yīng)該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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