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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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誰知道蕭叡是不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在說假話。 都說君無戲言,可她以為皇帝口中所說的話才是天底下最不可相信的。 她賭不起這萬分之一的可能。 ~~~ 雪翠得了吩咐,開始偷偷收拾行囊,還要將尚宮局的差事都交托給其他女官,一件一件,事兒還真不少。 雪翡幫她一塊兒收拾,開玩笑道:“你還說我,你在這宮中當(dāng)女官,攢了這么多寶貝,待你一出宮,就直接搖身一變,可以做個腰上纏錢的富婆了?!?/br> 雪翠瞪她:“你干不干活!別偷懶?!?/br> 過一會兒,雪翡問:“你……你真想好了要跟姑姑走?。磕慵依锊皇沁€有人嗎?你也可以回家啊?!?/br> 雪翠沒好氣地說:“回家干什么?回家的話,我還不如留在宮中做女官。起碼在宮中干活可以有月錢有賞賜拿?;亓思?,伺候父母兄弟,白干活,人家還要嫌棄你?!?/br> “我還是喜歡跟著姑姑,我后悔了那么多年,這次我不要再留下了?!?/br> 兩人靜默地整理東西,窸窸窣窣,過了一會兒,雪翡忽地說:“你說,這世道怎么變得那么快呢?” “我原還以為姑姑這回真要做皇后了,結(jié)果卻突然遇上這樣的事?!?/br> 因是在宮中議上,還是不能太明目張膽,他們極小聲地說: “姑姑不是本來就想走嗎?” “可我感覺姑姑也不是那么想走了……” “我感覺不出來,她對皇上還是冷冷淡淡。” “你是不知道,在外面的時候,我每天跟著姑姑,她雖也快活,卻不像跟皇上在一起這樣……我說不上來,只是他們倆人在一起時,就與旁人都不相同。我有時會想,姑姑是不是當(dāng)局者迷?!?/br> “我們說這些有什么用,到底是姑姑自己做決定。她比我們都聰明,還能犯傻不成。姑姑說什么,我們照做就是了?!?/br> 雪翠聞言,長嘆口氣,稱了聲“是”。 ~~~ 順王被關(guān)了幾個月,瘦了一大圈,胡子也沒得清理,養(yǎng)出了一大把亂糟糟的長胡子。 他這幾個月甚是犯愁,只把自己愁出了幾根白須白發(fā),終于與他的年紀(jì)有幾分相稱了。前些日子,他從那逆侄口中得知,逆侄已經(jīng)打著他的名義和蕭叡打起來了,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他知道此人無恥,卻沒想到把他抓了,還要偽造他的言語書信,平白無故讓他背一口大鍋。 順王設(shè)想了下,換成他大哥在世的話,多半會干脆地直接把他一道砍了吧,但蕭叡卻不一定。也說不準(zhǔn),實在不行,他想辦法逃出去,去找秦月,能不能帶上他,一起去個皇帝找不到的地方。 他幫了那個小丫頭那么多,總該回報他一下吧? 他被困這么久,大致摸清了看守他的人如何排班。幸得他不學(xué)無術(shù),其實還會開鎖,解繩,只是他武功不夠精湛,怕出了這屋,沒幾步路,就被逮回去了。 便在這時,某日半夜,他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叫起來,還是個他沒見過的,他被嚇一跳。 再定睛一看,此人蒙著臉,仿佛有點眼熟,順王左看右看,認(rèn)出來:“米哥兒?” 來人瞇起眼睛笑,拉下蒙面的口罩:“道長這都能認(rèn)出我來啊?!闭撬S久沒見的米哥兒。 順王老淚都要淌下來了,心想,他做好事果然是會有好報的。 若是朝廷派人過來,他都要心驚一下,沒料想居然是秦月的人,順王放心下來,二話不說,拉起來:“走,走,趕緊走?!?/br> 一伙人偷了他直接走,往山里鉆,一路甩開追兵,再到河邊,已有夜船在等著了。他們找的幫手都是本就住在這一代的好漢,比較地形熟悉,還是江湖人士更占優(yōu)勢,傷了幾個人,到底是把順王給掏出來了。 夜流湍急。 大家提心吊膽,到了凌晨,進了大河,見到趕來接應(yīng)的船隊,才終是松了一口氣。 順王還是頭一次見到秦月搞的船隊,再看那漆黑的炮管,心下嘖嘖,幸好秦月沒有謀反的意思,不然多少也能給蕭叡吃點苦頭。 他問:“米哥兒,你們是打算帶我去哪?既然是你干娘讓你來找你,如今京城那邊的情形怎樣?” 少年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道:“我都這么大了,別叫我小時候的名字了。干娘是受皇上所托才請人救您,自是要送您回京城?!?/br> 順王竟然下意識有幾分遺憾,不過也好,先把他的名聲給澄清了再說,又疑惑,試探地問:“他們倆如今是和好了?” 他被關(guān)了太久,什么都不知道。 一個扎著粗辮子、皮膚微黑的小姑娘走進來,道:“東家要回來的。” 順王同她打個招呼:“這不是靈兒小姑娘嗎?” 他坐下來:“可否給我碗魚片粥,再與我說說,我被關(guān)起來的這幾個月,外面到底發(fā)生了那些事……” ~~~ 蕭叡從不干涉秦月的人手,他想干涉也無從下手,別看秦月是個女子,跟著她混的那些江湖人士也是死心塌地。 所以,秦月先收到了飛鴿傳書的信件,與她說已經(jīng)把順王救出來了,她計算著時日,覺得大抵十日左右,順王就能到京城。 她直接把信使人送去御書房,不一會兒,蕭叡就腳步匆忙地趕了回來。 正是午后。 孩子們都在午睡,兩人去書房談話。 秦月為順王說好話:“并非我出于私心,道長定不可能投敵。他很欣賞你,好幾次與我說你的好話,不是出于恭維。他老人家無兵無權(quán),只有一顆善心,我希望你別為難他?!?/br> 蕭叡心想,這話雖不是枕邊,但袖袖與他說的話,比那枕邊風(fēng)還要厲害多了,他當(dāng)然得聽。不過就算秦月不說,他也不至于要害皇叔,還得要皇叔幫他背一背大義的旗。 還沒等蕭叡回答,秦月補充說:“我知你也敬重道長?!?/br> 蕭叡全都答應(yīng)下來,又對她道謝:“我每回還是要靠你幫一把才行?!?/br> 秦月?lián)u了搖頭:“倒也不是,就是沒有我,你也總會有辦法的。你看看,這幾年你不夠聽他們話,這個皇帝不也做得不錯嗎?本就該強硬一些?!?/br> 蕭叡抬眸,望向她:“我這輩子,怕是做不成我父皇那樣的皇帝?!?/br> 既像是情人,又像是朋友,也像是決裂后重新相逢的親人,秦月難得地柔聲道:“你做你自己便是了?!?/br> 蕭叡問:“我可以去送你嗎?” 秦月想了想,還是搖頭:“還是不了?!?/br> 蕭叡說了聲“好”。 蕭叡想了想,又問:“今天晚上,我能和孩子們一起睡嗎?就這一晚?!?/br> 秦月覺得他也有幾分可憐,便點了頭:“好?!?/br> 第144章 寧寧打七歲以后就和父皇分床睡了, 她現(xiàn)在都是自己獨占一張床,有時候午睡會和弟弟一起睡,不過有次差點不小心把弟弟踢下床, 娘還是讓他們分開睡。 弟弟還小,弟弟一個月有半個月還要纏著娘睡覺, 她就笑話弟弟。被父皇聽見了, 父皇說她:“你不是也要爹爹陪著到六歲嗎?” 寧寧小臉紅也不紅一下地說:“我早想自己獨個兒睡一張床了, 是父皇你非說我害怕。” 蕭叡道:“哦,那倒是朕的不是了?!?/br> 今晚上父皇突然說要和他們姐弟倆一起睡,寧寧雖然奇怪, 但最近爹娘奇怪的舉動多了去了, 那兩個人還老是一起關(guān)上門說悄悄話,娘對爹的臉色也緩和很多。 她覺得應(yīng)當(dāng)是快和好的跡象吧。 她跟娘親一個浴池里洗澡,她看看娘親的身體, 就算她是個小孩子,也能瞧出這一副雪肌玉骨有多美麗。闔宮上下的妃子她都見過, 就算她常和娘親吵架, 可她還是覺得,娘親美是很美, 無怪乎把爹爹迷成那樣。 其實吵吵架也好,先前娘想對待瓷器一樣對她, 只是親切和藹,現(xiàn)在會對她發(fā)脾氣, 時常要教訓(xùn)她, 才與別人家的娘親一樣。 娘親把她從浴池里抱出來,她看看娘親,心想, 我長大以后也能變得那般美嗎? 秦月正給她擦頭發(fā),見她眼珠子滴流轉(zhuǎn),問:“又在想什么呢?” 寧寧問:“娘,皇后的衣裳多漂亮,你穿上一定最好看?!?/br> 秦月心想,我又不是沒見過,真是個小傻子,還想哄我。她想想,覺得女兒與她頗像,單是這自以為聰明和鉆牛角尖的勁兒,就是從她這學(xué)的。 看她還這么一派天真,秦月就愈發(fā)對利用她女兒的人生氣。對付蕭叡,她無所謂,可是不該欺負(fù)她的女兒。 只在這件事上,她與蕭叡是齊心一致,所以才一起瞞著女兒,準(zhǔn)備明天還一起告訴她。 寧寧洗得香噴噴,被抱著回了臥室,一進去,她就看到父皇跟弟弟泡一個洗腳盆。 是沒聞到臭味,可她還是作出一副怪樣子,嫌棄地皺起臉,捏鼻子,揮揮手說:“走了走了?!?/br> 復(fù)哥兒怪委屈地說:“jiejie,我的腳腳不臭的?!?/br> 過一會兒,寧寧再回來,她坐在床邊,看看這床已經(jīng)躺了父皇和弟弟,比她獨占要小多了,問:“我必須要睡這?。课?、我要么和娘親睡吧?!?/br> 娘親比較香。 復(fù)哥兒馬上鸚鵡學(xué)舌一般地說:“我也想跟娘親一起睡?!?/br> 爹爹的心都要碎了。蕭叡想,怎么誰都嫌棄我?。?/br> 他板起臉:“我都跟你們娘親說好了,今天晚上你們歸我看管了?!?/br> 復(fù)哥兒脾氣軟,第一個妥協(xié),乖乖鉆進被窩里。 寧寧迫于無奈,也跟著進了薄被。 蕭叡躺在外側(cè),寧寧躺在最里面,復(fù)哥兒則被夾在中間,他給兩個孩子掖好被角。 寧寧問:“爹爹,你可不可以給我唱歌聽啊?” 蕭叡無有不從,他低低地唱起童謠,寧寧小時候他唱過千百遍,再熟悉不過了。兩個孩子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眉眼間舒展,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在此時此刻,他只是一位父親,而不是皇帝。 這或許也是最后一次了。 寧寧一覺睡到天亮,然后發(fā)現(xiàn)父皇還沒去上朝,明明以前天只蒙蒙亮,父皇就要起身更易洗漱準(zhǔn)備朝議。 她轉(zhuǎn)過頭,看到復(fù)哥兒也行了。 不過父皇的長臂把他們給抱著,所以動彈不得。 復(fù)哥兒看看她,眨巴眨巴眼睛,寧寧拍了拍父皇壓在他們身上的手,說:“父皇,醒一醒,該上朝了?!?/br> 蕭叡這才醒過來,他昨晚上沒睡好,雖困意很濃,可閉上眼卻怎么也睡不著,看到天快亮了,才因為身體的疲憊而小睡過去,也不知睡了有沒有一個時辰,就被孩子給叫醒了。 這兩個小家伙倒是生龍活虎。 寧寧坐起來,也不知道她怎么睡得,明明昨晚上因為擠,睡得還算挺規(guī)矩,卻還是把頭發(fā)睡得蓬亂。蕭叡見她那模樣就不由地笑出來,說:“爹爹給你梳頭了,好久沒給你梳頭了。” 寧寧近來得了一個梳頭手藝極好的宮女,十分器重,倒不稀罕父皇給她梳頭,父皇梳頭只比娘親略好一些。她實話實說地道:“不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