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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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叡心下惴惴,他也覺得自己古怪,為什么就是覺得袖袖與別人不同,他只看一眼,就覺得滿心喜歡,都這么多年了,還喜歡不膩。你說她美吧,也不甚美,未到傾城傾國的地步,性格還那么倔,他倆互相折磨那么多年,總得有個人服,他以前高傲,覺得自己是皇帝,必要這個出身卑微的小女子馴服,結果卻是他一敗涂地。 大概是天上管姻緣的老神仙將他的紅線牢牢纏在懷袖的牌子上,死死打個結,這輩子是解不開了。 秦月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說:“我有東西落下了?!?/br> 蕭叡低頭一看,地上掉了一塊帕子,沒等秦月走過來,他趕緊先撿起來遞過去。秦月連拿帕子都注意不碰到他的手,淡淡地道了聲謝。 說罷又要走。 寧寧喚:“爹爹?!?/br> 蕭叡忽地腦子一熱,脫口而出:“方才寧寧說的都是真的?!?/br> 秦月停下腳步,回過頭,神情復雜地凝望他。 寧寧這時候突然機靈了,她一溜煙跑出了屋子,還命人關上門,不許人接近。 秦月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既急且氣,她覺得自己是魔愣了,明知道會會很煩躁,可是就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來,又覺得這是意料之中,蕭叡這家伙果然開始裝模作樣,每次都是來這一招,這么多年了,他想必更會演了。 可蕭叡只說了這一句就沒有再說下去,他心口有萬語千言,但只撞上她的眸光,一切都結成冰,重重地沉下去,遲來的深情不過是無用之物。 他自己最清楚,時機早就錯過了,他已無計可施,他若非要強求也不是不行,只是袖袖不可能再假死第二次,她這次再死就是真死了。已到而立之年,他們都折騰不起了。 蕭叡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這么一說,我曉得如今我做什么你都不信我。我只是把我這輩子最后的一點良心都留給你,單單在你和孩子這里,想做一個純粹的好人罷了。” 秦月捫心自認,蕭叡說得很是情真意切,怎么看怎么像真的,她只是一直憋著一團躁郁的怒火:“你堂堂一個皇帝,何必在我面前伏低做???” 蕭叡這樣,便顯得她像是鐵石心腸、不識抬舉一樣。 蕭叡亦是困擾:“那你要我怎樣?我都照辦?!?/br> 說完,便見到袖袖更氣了。 蕭叡自知說錯話,反使得他似在嘲諷人,認錯地說:“那我該怎樣?在你面前,我連‘朕’也不自稱,你那時假死逃之夭夭,我不知道,以為你真死了,差點跟你一道去了。 ” “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這樣喜歡你,你變了樣子,變了聲音,我自己也吃驚我居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自嘲似的低笑了兩聲,“你罵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受著。是我自作孽,我的報應。袖袖,我不強求你留下,不強求你愛我,但你不能總是懷疑我的愛是假的。我這輩子就這么丁點大的一顆心,你嫌棄是黑的,可我全給了你。” 秦月在袖子里將手緊握成拳,她煩躁到心快炸開,如今蕭叡倒是給了她所有自由,出入宮廷的令牌也給了她,明擺著隨她進出,放她所有自由,她反覺得自己又快在被無聲無息地困住。 這番話她都挑不出刺來,最后只說:“別叫我袖袖。我是秦月。” “懷袖是你以前給我取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小貓小狗才會被人取名字?!?/br> 蕭叡道:“那時我很愚蠢,是瞧不起你,我自以為高貴,不可能愛上一個奴婢?!?/br> “可我為你取那名字的時候,是真的滿心歡喜。袖袖是我心愛的小姑娘?!?/br> 秦月再聽不下去:“懷袖死了!” “我知道。”蕭叡說,“為奴為婢的懷袖死了,如今活著的只是秦月。只是秦月可以屬于別人……” “我不說了,徒惹你生氣?!?/br> 兩人又開始冷戰(zhàn)。 秦月心煩意亂,連復哥兒都發(fā)現了,他問娘親為什么生氣,秦月沒好氣地說:“你好好吃藥就是了……” 下午,寧寧從御書房下學回來,與娘親、弟弟轉述太傅今天講的故事,她說得手舞足蹈,有聲有色。 正這時,蕭叡突然回來,極難得看到他黑著臉:“寧寧,你給我過來。” 寧寧心底稍微有點知道自己可能闖禍露餡了,連忙往娘親身邊躲:“娘!” 秦月護她:“怎么了?” 蕭叡指著她說:“你自己問她前日去玩蹴鞠的時候都干了什么好事!” 秦月更不解:“我陪她一起去的,她什么都沒做啊?!?/br> 蕭叡氣得肝疼,又不敢在老婆孩子面前太兇,道:“我原本就不同意你帶她一起去,她竟然在外面亂說?!?/br> 寧寧狡辯:“我沒有亂說,我說你喜歡娘,又沒有錯?!?/br> 秦月明白了,這小丫頭小騙子把她和蕭叡的緋聞廣而告之了。 第130章 秦月一時間進退維谷, 她就說,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可她說是寧寧的娘親,孩子卻不在她身邊長大, 她哪能理直氣壯地教訓孩子?怕打了罵了,寧寧討厭她。 秦月把人從身后挖出來:“你都說了什么?” 寧寧扁著嘴, 過了一會兒, 才說:“沒說什么, 就說我喜歡你,我父皇也喜歡你?!?/br> 蕭叡怒火不減:“你出宮前怎么答應爹的?” 寧寧不怕父皇發(fā)火,梗著脖子說:“我又沒讓他們知道那是我親娘。” “你還狡辯!”蕭叡生氣。 寧寧還敢和他吵架:“你氣什么?我?guī)湍惆涯镉H哄回來, 爹爹你不應該謝謝我嗎?你還罵我?真是不識好人心?!?/br> 聞言, 秦月又懷疑地望向蕭叡。 蕭叡真的快被氣死了。最生氣的是怕秦月懷疑是他指使孩子做的,他就不明白了,他只是想做個好人, 怎么那么難呢?三天兩頭出岔子,“我又沒讓你多嘴?!?/br> “最近大家都慣著你, 你要什么就得什么, 倒讓你養(yǎng)大了膽子,連大人的事你也敢管!” 寧寧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低著頭,拒不合作:“我是你們的女兒, 我想讓你們在一起,理所當然。就準你們把我送來送去, 不準我有自己的主意嘍?” 最煩的是秦月, 她只是一時心軟,哪能想到寧寧小小年紀就敢設計大人。 秦月問:“你是故意的嗎?你這都是在哪學的?” 寧寧被爹娘一起拷問責罵,其實心里慌張極了, 偏還要佯裝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口不擇言地說:“你不是也設計我,故意讓我知道以前的事,叫我討厭爹爹嗎?” “爹說你勇敢聰慧,想做什么都敢做,我想,你以前是個庶民你都有那個膽子,我是公主,我自然也敢。” 秦月瞬時被哽住,她無法反駁。 寧寧一氣兒把爹媽都給懟了,痛快倒是痛快,結局就是除了上課,禁足一個月,伴讀也不準進宮陪她,每日還要罰抄一千個字。 她也硬氣,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父皇磕頭謝恩。 蕭叡真是氣到要笑了,失言道:“這倔驢模樣,跟她娘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某個小倔驢的娘親道:“我倒覺得和某個人一樣,臉上甜,背地里做壞事,還愛出爾反爾,裝可憐哄騙旁人?!?/br> 蕭叡無比難堪:“又不是我讓她這么做的,我怎么知道她會這么做……”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秦月揮揮手:“罷了罷了,左右本來他們就懷疑妙清是你的內寵,過陣子她‘病逝’就行了。” “要么等我走了,你隨意從儲秀宮的那幾個女人選一個頂上?!?/br> 蕭叡更尷尬了:“那些個女兒我一個沒有幸過?!?/br> 秦月嗤笑一聲:“你少騙人了。以前我在宮里的時候,你都沒少往后宮跑,我?guī)啄瓴辉?,你又不是不舉了,還能清心寡欲不成?那你干脆出家好了?!?/br> “沒,真沒?!笔拝蓖nD了一下,遲緩平靜地道,“冊子上是記了一些,你剛過世那會兒,我有次去后宮,結果蘅蕪宮起火,我怕我一個錯眼,我們的女兒就被人給害了。后來又擔心哪個女人得了我的寵以后張揚,要害她,所以不再親近她們。倒也不是特意為你守那么多年,我和皇叔說好,是想守個兩年,不知怎的,就這么多年過去了?!?/br> 他一見那些女人,就想到一個個都是他把懷袖逼死的罪證,連見也不想再見到。 秦月聽得目瞪口呆,她想和蕭叡吵架,又想不到該怎么譏諷他,真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使力。 蕭叡無可奈何地說:“你是不是不信?你若不信去找雪翠或者苗尚宮問問,等皇叔回來了,你再找皇叔問問。我難得做幾回好人,你總不信我。” 秦月道:“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騙人。” 總而言之。 皇上有了個新的寵妃,而且這個寵妃還得到了小公主的認可,這一消息,不多時就傳揚開來。自然也免不了還要議論這個寵妃的外貌像極了已故的皇后,再究尋之后,又聽說這位以前是個道姑,被皇上強行還俗帶回宮。 當年圣上這些年真可讓百姓們吃驚了數回,要么不近女色,要么就那么刺激,以前是非要和女官偷情,如今竟然和出家人偷情。 荒唐啊荒唐! 但他是皇上,他想要什么女人,就算不合禮數,被人也拿他沒辦法,總不能拿他下罪。只是難免在民間被人編排他其實背地里是不是很靡亂,竟然不愛那些正兒八經娶回宮的宮女,專愛捻七搞八,一時間名聲更難聽了。 蕭叡能怎么辦?他只能受著,還得淡化寶貝女兒在其中的作用,免得她被人非議。 雪翡雪翠眼下仍在秦月身邊侍奉,雪翡偶爾換個男裝,來往宮廷內外,雪翠如今作為尚宮的副手,雜事繁多,秦月不用她一直在身邊端茶倒水,偶爾還指點她一下。 雪翡今天又出宮去了,雪翠嘴上不說,心里很羨慕,總想當年若她也跟姑姑一道走了會怎樣?瞧瞧雪翡,這次回來,她都快認不出來了,神采飛揚,已不是當年那個愣頭愣腦的小丫頭,而她卻磨得像塊木頭似的。近來,連一向文靜的她都有些心情浮躁,她也想離開。 雪翡踩著宮禁的點回來,姐妹倆還睡一個屋,聊聊彼此這些年發(fā)生的事。雪翠尤其愛聽雪翡講那些奇聞軼事,聽得她心向往之,雪翡講累了:“一直是我講,你呢?你不是也很厲害,聽說再過幾年,就能做尚宮了?!?/br> 雪翠惆悵地道:“我倒想跟著姑姑四處走走?!?/br> 雪翡卻嘆氣說:“聽著是很瀟灑,說是云游四海,其實也是四海為家、顛沛流離,連個歸處都沒有。你不知道那有多累,姑姑其實也很累,只是異國再好也不是我們的故土,而故土又沒有我等的立錐之地罷了?!?/br> 一個想出去,一個想停留,兩人互相羨慕。 雪翡猶豫了一下,問:“你有沒有覺得姑姑和皇上最近關系好了一些?他們會不會和好???” 雪翠道:“唉,我不知道?!?/br> 一陣沉默。 雪翠摸著良心說:“這幾年因我是姑姑留下的人,皇上才信任、栽培我。我沒與姑姑說過,可皇上卻在姑姑走后都沒有碰過后宮妃子。……姑姑呢?我記得不是有個當鏢師的男子依稀仰慕姑姑?姑姑以前在宮里就不缺喜歡她的?!?/br> 她跟懷袖通信一般只提小公主的事,而且能傳的消息簡短,哪有空去講那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現在則是因為姑姑沒問,她難道要上趕著去說嗎?她沒想做紅娘去撮合這對兩看兩相厭的鴛鴦。 雪翡說:“姑姑在宮外倒是曾遇見過幾個男子,只是因為復哥兒病重,她一心照顧孩子,又要打理生意,沒空談情說愛?!?/br> 秦月頭疼死了,要照顧一個復哥兒已經心力交瘁,偏偏女兒更不省心,調皮搗蛋就罷了,竟然還想要撮合爹娘。 秦月與她促膝長談一回,寧寧不認為自己是小孩就必須聽從大人的話,與她據理力爭。誰也說服不了誰,一時間陷入僵局。蕭叡說了她好幾回,她也不認錯。 寧寧說:“我既有爹娘,為何要做一個喪母之女?” 她是公主,沒人敢評價她,可是她曾經在外面見過有個親娘早逝的姑娘,只因為喪母便被說沒有教養(yǎng)。 使得復哥兒憂心忡忡,家里的兩個女人都好兇,他拖著病軀,哄了這個,又要去哄那個。 蕭叡為了躲避,親自來給兒子喂藥。 復哥兒喝完藥,說:“自你們出現之后,我又是見娘親哭,又是見娘親生氣,現在還成日吵架。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