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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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術(shù)甚至有幾分遺憾,蕭叡在治國方面可圈可點,為何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執(zhí)迷不悟。 而蕭叡這時正在蘅蕪殿哄女兒:“剛進了一批馬兒?要不要去看?明日爹爹抱你一起騎大馬好不好?” 寧寧高興極了:“要去!要去!” 蕭叡見氣氛正好,趁熱打鐵地問:“爹爹還想把大馬給復(fù)哥兒看看,我們?nèi)ヌ酵麖?fù)哥兒,好不好?” 寧寧頓時面露不快,仿佛不是要去見娘親和弟弟,而是爹爹要把她送給人販子,猶豫不決,一時間決定不下好還是不好。 蕭叡心下嘆了口氣。 寧寧說:“我們沒辦法把馬帶去給復(fù)哥兒看,那幾匹馬太明顯了,要是帶去誰都知道你是皇帝?!?/br> 蕭叡更頭疼,把小孩教得太聰明有時候真不是好事。 隔日,蕭叡正要去看看剛住進宮的雪蓮公主,卻收到懷袖送來的信,蕭叡以為是心尖血不夠用了,沒想到一展開看,竟然是懷袖問能不能讓復(fù)哥兒住進宮去,請他陪伴。 第124章 蕭叡當(dāng)即改變行程, 直接出宮。 反正今日沒有早朝,北狄的公主剛到京城,想必水土不服, 讓她多休息一下更好。蕭叡如是虛偽自欺地安慰。 秦月正在吃早膳,用一碗魚片粥, 她在海上生活時日日吃魚吃到膩煩, 而今許久沒吃, 又開始想念,見他來了,也不起身, 問他:“要用一碗嗎?” 蕭叡已經(jīng)在宮里吃了早點墊過肚子, 但還是眼都不眨地答:“好?!?/br> 兩人相對坐著用餐,氣氛冷淡。 秦月一言不發(fā),她的用餐禮儀仍是在宮中時的習(xí)慣, 這么多年早就改不了了,用筷用勺都不會發(fā)出一絲聲響, 食用時也不會砸吧嘴, 吞咽拒絕很是安靜。蕭叡亦是如此。秦月這些年混在江湖,江湖人哪來這么多講究, 吃起飯來丁零當(dāng)啷,她不會加以指責(zé), 可總有些不舒服。 食不言。兩人靜悄悄吃完一頓飯。 秦月問:“你要凈口的香湯嗎?” 皇帝是需要的,蕭叡連忙道:“不必, 不必, 一切從簡就是。沒那么講究?!?/br> 秦月“哦”了一聲,侍女端上香湯,她當(dāng)著蕭叡的面凈口揩嘴洗手, 真就晾著蕭叡不管了。蕭叡心想,她這日子倒過得滋潤,難怪這些年過去還這樣美。 秦月抬頭就見蕭叡在隱忍等待的神情,仍然沒提信件的事,卻問:“皇陵那事是怎么回事?外面都傳開了。你治下如此寬松了?” 被雷劈其實不是大事,她不至于大驚小怪,以往她還做尚宮時,皇宮的宮殿、石柱甚至宮人偶爾在雷雨季節(jié)也會被雷劈中,每年都要花一筆修繕費用,連正殿都被劈過,據(jù)皇宮掌故帳子記載,歷朝歷代都不是稀罕事,假如這就算是皇帝不賢的昭示,那每個皇帝都該退位了。 蕭叡道:“有心之人在外故意散播,我正在查?!?/br> 朝廷和江湖就是反義詞,秦月倒是想到他們商行曾有些見聞,看他沉穩(wěn)的樣子,只語帶譏諷道:“你自個兒心中有數(shù)就好。遠些的地方緣因天高皇帝遠,你控制不住也就罷了,皇宮是你的地界也如此‘固若金湯’,你這皇位坐得很穩(wěn)啊。” 蕭叡臉皮厚得很,不疼不癢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再如何也不能讓每顆人心都向著我,你不都是一例?總會有些不死心的覬覦,等他冒頭了,我再打下去?!?/br> 秦月冷哼一聲,蕭叡倒是很有長進,這皇帝當(dāng)?shù)糜土嗽S多,不如年輕時那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本正經(jīng)。 蕭叡見她一直不提,要不是信就在他的袖子里,他都要以為只是自己的一場幻覺,他坐正,稍微側(cè)身,面朝著秦月,主動問:“你說讓復(fù)哥兒住進宮去是什么意思?” 秦月說:“字面意思?!?/br> 這個決定著實讓她不快,她幾乎是以閉著眼睛捏著鼻子的態(tài)度在說:“他的病要是治不好,那就只剩下幾個月的命。他自己沒說,可你那日見了他以后,他心情很好,大夫說有益于他的病情。我再自私也不好在這上面自私。你是他爹,你本來也該照顧他?!?/br> 蕭叡回過神,忙不迭道:“是,是,我是要照顧他?!?/br> 下面的話卡在喉嚨里,像是粗糙砂礫,他艱澀地問:“那你呢?復(fù)哥兒進了宮……” 秦月垂著眼睫,每一絲影子都像在說她不情愿:“妙清在宮中名錄上還沒記過世吧?每日趕來趕去太麻煩。”她戒備蕭叡,覺得自己的行為好生愚蠢,蕭叡隨時都會反悔。 蕭叡替她問出這個問題,他知道袖袖不是為著他回皇宮,從側(cè)面來看,不過是因為她心軟才被孩子挾持。而孩子是誰造的孽?是他。所以糾起源頭,他還是那個罪魁禍?zhǔn)住?/br> 可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還是不爭氣地跳動起來,為著即將到來的朝夕相處而心生愉快,亦想讓她不要那么驚惶害怕,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你要是怕的話,可以把你的人手帶到宮里去……” 話沒說話,秦月惱怒地瞪他:“你在嘲諷我嗎?” “不是,不是?!笔拝毙牡装没诘亍鞍选币宦暎拥吐曄職?,“我就是……就是真想做個好人……不想嚇著你?!?/br> 秦月更惱火:“你真不用裝模作樣,蕭叡,我不會被你嚇著的,說的好像我很怕你似的。我管你做不做好人?!?/br> 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袖袖還是跟個炸藥桶一樣,一點就炸。 不敢惹,真不敢惹。蕭叡畏葸地想,可能聽她這樣中氣十足地吵架、罵人,他也快活的。 蕭叡又想了想,說:“你到了宮里,也好跟寧寧相處,相處久了,她就知道你的好了。” 秦月不置可否,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煩躁,若是雪翡、米哥兒在此,必定會很吃驚,姑姑居然會這樣任性、壞脾氣。 蕭叡其實不介意繼續(xù)待下去,他是不怕被罵,可是女人總是發(fā)脾氣對身體不好,只得問:“你打算哪日搬過去?我找人接你?!?/br> 秦月說:“就今日吧。也沒甚好拖的?!?/br> 蕭叡一口答應(yīng),說到做到,偷偷摸摸把秦月和復(fù)哥兒藏在龍輦里帶回宮,下馬車換轎子的時候,還親自抱著復(fù)哥兒,把孩子藏在他的斗篷里。 復(fù)哥兒那么小小的一只,都沒宮里的大橘貓肥碩。 這個時辰點,寧寧不在蘅蕪殿,正在御書房那邊上早課,蕭叡著人收拾了間屋子出來,原本公主身邊伺候的人就是全宮上下嘴巴最嚴(yán)實的,眾人見皇上冷不丁帶回來一個小男孩,沒人問話,只麻利地收拾。 還有那個特別討小公主喜歡的女人也回來了,先前她們一道不見,皇上讓大家照常,裝作還在伺候公主,大家心里都沒底,生怕哪日就被賜死了,好不容易小公主回來,日子安穩(wěn)了。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女人也跟著回來了。 她到底是誰? 若說是被皇上寵愛,可也沒見皇上臨幸她。若說不是,皇上待她明顯跟待別人不一樣。 最可怕的是,乍一看,她好像比出宮以前長得更像皇后了。 除了沒有眼下的小痣。 這正收拾著,突然聽見女人說:“皇上,收拾院子這種小事不必您親自指揮,您日理萬機,還是去忙國事為好。” 她語氣冷淡,措辭尊敬,卻不知怎的,讓宮女內(nèi)侍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 蕭叡想起自己本來的預(yù)定是打算去見北狄公主,訕訕地說:“你說的是?!?/br> 復(fù)哥兒搬來皇宮里,他好生新奇,腦袋困倦,卻睡不著。 秦月問他:“睡得慣嗎?床鋪夠不夠軟?要不要再給你墊一層被褥?” 復(fù)哥兒搖了搖頭,問她:“娘,我們是搬來和爹、jiejie一起住了嗎?” 秦月微微一笑:“是啊,高不高興?”她又不是不能演。 復(fù)哥兒靦腆地笑起來,點了點他的小腦袋:“高興?!?/br> 秦月心情復(fù)雜,世事多難盡如人意,她這個娘親就是當(dāng)?shù)迷俸?,也不能完全代替爹。她越是惱火,就越是被蕭叡襯得尖酸刻薄、面目可憎,然后更加使她惱火。她心里好不服氣,縱使她不服氣也無濟于事,她只能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情況考慮,老天爺對她就是這樣,最壞便是復(fù)哥兒沒救回來,寧寧也不要她,倘若如此,她接下去怎么做? 她暫時還不想去設(shè)想。 ~~~ 梅常在今日也一早起來,精心地梳洗打扮。 同小院的人譏諷她:“累不累啊?又沒人看,隨時隨地這般妖嬈,真不愧是教司坊出來的?!?/br> 梅常在答道:“jiejie見笑了,只是說不準(zhǔn)陛下要召喚小的,就像上次一樣,meimei膽子小,怕若是邋里邋遢到時耽誤了,可就不好了?!?/br> 把人氣得跳腳:“統(tǒng)共不過被皇上喊去兩三次,就張狂成這樣!” 好巧不巧,還真有內(nèi)侍過來召喚。 梅常在不免有幾分得意,不過她也沒高興一會兒,皇上把院子里新來的幾個肖似先皇后的梅、蘭、竹、菊都喊上一起去。 四個小妃子都被帶到一處宮殿,見到一穿異族衣裙的女子,褐發(fā)藍眸,立時猜到這位就是剛?cè)雽m的北狄公主,皇上已冊封她為“雪妃”。 蕭叡對她們說:“讓人收拾收拾,你們搬到這里,陪陪雪妃,她遠嫁至此,有許多不適應(yīng)。這差事辦好了,也有賞賜?!?/br> 說完,又轉(zhuǎn)頭對雪妃說話,開口竟然是北狄語:“她們是朕的妃子,我讓她們來陪伴你,做你的玩伴?!?/br> 雪妃含羞帶怯地對他點頭:“謝謝您?!?/br> 然后眾人就被撂在此處,連多一句話都沒有。 皇上公事公辦完,轉(zhuǎn)頭便離開,毫不留戀,至多對雪妃有幾分謙和溫柔。 蕭叡是真不耐煩浪費功夫,懷袖死后,他就開始裝都懶得裝了。 龍輦行至半路,他把張磐叫來問話,擔(dān)憂不已地問:“小公主下學(xué)了嗎?回去以后是何反應(yīng)?有無吵架?” 張磐道:“沒有?;噬稀!?/br> 蕭叡心煩意亂:“唉,問你也是白問?!?/br> 他鼓起勇氣到了蘅蕪宮,一片靜悄悄,聽不見寧寧的聲音,也沒有懷袖的。 寧寧也沒照往常一樣來迎接父皇。 蕭叡問宮女:“公主呢?” 在書房寫作業(yè)。 蕭叡又問:“另兩位讓你們伺候的呢?” 一直在屋里沒出來。 手心手背都是rou,這可怎辦是好?蕭叡先去見了秦月,說:“寧寧不是回來了嗎?你不去看看嗎?” 秦月很是煩心:“你催什么催?” 蕭叡明白了,是他不細(xì)心,唉,袖袖向來不是上趕著的性子,她就不會哄人。 第125章 御花園。 寧寧一個人坐在藤編秋千上, 百無聊賴地慢悠悠晃來晃去,宮女侍候在一旁,她也不要人推, 只獨自發(fā)呆。 前陣子連日下雨,今日卻是是個難得的晴天。 她想起去年這時候, 父皇都會帶她去放風(fēng)箏、踏青, 原本她還以為今年可以全家人一塊去, 還讓父皇做風(fēng)箏。 那時她把風(fēng)箏帶去多開心,可是娘親沒陪她去玩,開始是搪塞她過兩日, 兩日又兩日, 后來她就不稀罕了,不知那兩支父皇親手做的風(fēng)箏是不是留在那座府邸里。 早上父皇應(yīng)該在上朝,她倒是可以去看, 但她今天沒興趣去看那群糟老頭子吵架。以往覺得有趣,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她的爹娘也吵架時, 她一點也不覺得有趣。娘親并不溫柔, 他們也不相愛。 她今晨出門,娘站在院子的對面, 門檻后面,望著她, 所以她停了一下,以為娘要和她說話, 卻一句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