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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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對于曹亮而言,就變得平淡了許多。 隨著曹叡的崩殂,皇宮的戒備等級也隨之下調(diào),羽林郎們的當值也不必再每天進行了,隔個三五日輪值一天,羽林郎們又變得悠閑起來。 但是朝中的態(tài)勢,卻是暗流洶涌。 曹芳即位之后,因為曹爽是首席的顧命大臣,所以封曹爽為大將軍,假節(jié)鉞,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加侍中,改封武安侯,食邑一萬二千戶,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與司馬懿各統(tǒng)精兵三千人,共執(zhí)朝政。 曹爽表面上對司馬懿很是恭敬,但內(nèi)心中卻是極端仇視和忌恨,親信丁謐給他出主意,尊司馬懿為太傅,明升暗降,乘機削奪司馬懿的兵權(quán)。 這個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曹爽稱陛下年幼,需德高望眾學識淵博之人教導,而司馬懿來當這個太傅,則是再合適不過了。 司馬懿升為太傅之后,原先他擔任的太尉一職便空缺出來,曹爽又乘機上奏稱領(lǐng)軍將軍蔣濟德才兼?zhèn)?,理?yīng)升為太尉。 至于蔣濟升遷后空缺出來的中領(lǐng)軍職位,曹爽則任命他二弟曹羲來擔任,同時曹爽將三弟曹訓安插到了禁軍武衛(wèi)營之中,將自己原先擔任的武衛(wèi)將軍一職由曹訓來擔任,而四弟曹彥則和司馬懿之子司馬師共同擔任散騎常侍之職。 而曹爽的表弟夏侯玄也得到了重用,被任命為中護軍,負責總領(lǐng)諸將,選撥軍中武官。 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人事調(diào)整,司馬懿、蔣濟等人完全被架空,整個中軍禁軍的控制權(quán)都到曹爽兄弟手中。 當然,曹爽還并不滿足僅僅對中軍的控制,緊接著他又把手伸向了尚書省,在曹叡一朝被棄用的浮華一黨,如今都搖身一變,成為曹爽的親信和心腹,何晏出任吏部尚書,丁謐為度支尚書,鄧飏為五兵尚書,尚書省五曹尚書之中,最為緊要的三個尚書職位皆被曹爽一系掌控。 曹爽還任用李勝為河南尹,畢軌為司隸校尉,徹底cao控了京師內(nèi)外的權(quán)柄。 相對而言,司馬懿則是低調(diào)的多,甚至可以用逆來順受形容,曹爽明升暗降,削奪了他的兵權(quán),司馬懿也表現(xiàn)的似乎毫不在意,從容地去上任,擔任有名無實的太傅。 不僅是司馬懿靠邊站,就連司馬懿的兩個兒子都沒有撈到什么好差事,司馬師擔任的是散騎常侍。 散騎常侍雖然是三品官,但卻是沒有實權(quán)的一類官職,入則規(guī)諫過失,備皇帝顧問,出則騎馬散從,隨駕侍從。 現(xiàn)在皇帝年幼,朝中大小政務(wù)皆歸輔政大臣,散騎常侍隨王伴駕,到更象是皇帝的保姆。 司馬昭則做了典農(nóng)中郎將,干脆去管理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了。 曹爽顯然對司馬懿讓權(quán)的態(tài)度相當?shù)臐M意,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司馬懿明知道斗不過自己,主動地退讓一步,肯息事寧人,曹爽也就沒有再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了。 在他看來,司馬懿年事已高,激流勇退,倒也在情理之中。 朝中諸大臣也認為司馬懿確實老了,無力再與曹爽爭權(quán),于是這些大臣紛紛地倒下曹爽這邊,曹爽府前門庭若市,往來之人絡(luò)繹不絕。 只有曹亮清楚,司馬懿這是扮豬吃虎,隱忍不發(fā),等待著一個機會而已。 司馬懿人畜無害的笑容背后,是他鐵血一般的雷霆手段。 毒蛇也只有在露出獠牙的時候,才會讓人知曉其可怕。 原本曹亮以為這一切都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時候,突然接到任命,由八品的羽林郎提升為七品的期門督。 羽林郎做為皇宮的宿衛(wèi),是升職最快的武官,可升職再快,那也至少得滿兩年或者表現(xiàn)突出有重大功勛任職滿一年的,才能獲準提升。 曹亮剛剛?cè)肼氂鹆掷蓻]有多長的時間,遠還沒有到升職的年限,而且在羽林郎的職位上,表現(xiàn)的一直中規(guī)中矩,也沒有任何功勛可言,按理還真沒到升職的時候。 但事情就這么的蹊蹺,剛剛做了幾個月羽林郎的曹亮直接被提升為期門督,讓入職比曹亮還要早幾個月的張統(tǒng)是一臉的艷羨。 “曹兄,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br> 曹亮聽出了張統(tǒng)話里的酸味,要說張統(tǒng)也是功臣之后,但比起曹氏宗室身份的曹亮來,確實是差了一大截子。 這些年來曹氏宗族式微,士家坐大,但此次明帝托孤,曹爽受到了重用,曹氏宗族之人也紛紛得到升遷,在這種大背景之下,曹亮由八品晉升七品,倒也不足為奇。 曹羲擔任中領(lǐng)軍之后,感到有些資望不足,為了能獲得手下五軍將軍的支持,他還是有意來結(jié)好曹演這些老資格的將領(lǐng)的。 提升曹亮,不過是曹羲舉手之勞的事情。 “這有什么呀,不過是升了一品,還不照樣是在宮中當差么?”曹亮不以為然地道,一臉的云淡風輕。 說實話,曹亮還真沒在乎過七品八品的芝麻官有什么區(qū)別,他的對手是高居一品的太傅司馬懿,想要和司馬懿斗,最起碼得拉近他們之間的地位再說,以現(xiàn)在曹亮的地位,還真不夠看。 張統(tǒng)撇撇嘴,道:“得了吧,你別在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才幾個月就從羽林郎升到期門督了,以后還不是青步平云,大紅大紫,我們這些人,就得熬年限熬資歷了,混得好,說不定致仕的時候能混個雜號將軍、騎督之類的官,混不好,六品七品就到頭了?!?/br> 曹亮拍拍他的肩,煞有介事地道:“別灰心氣餒,借你吉言,兄弟我將來發(fā)達了,肯定能提攜你一把。” 張統(tǒng)眼前一亮,道:“真的?” 曹亮呵呵一笑道:“那還假得了,好歹咱們也是一起站過崗一起當過值的袍澤,有我rou吃,肯定少不了你湯喝?!?/br> “多謝多謝?!睆埥y(tǒng)心里樂開了花,心想曹亮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這回自己算是抱上一條大腿了。 只是此時的張統(tǒng)壓根兒沒有意識到,他抱上的這條大腿,究竟有多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