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幾位貴婦人也猜測著:“難道是太子殿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太子剛好到了,見許卿南懷里的花也是一臉震驚。 皇后握著兒子的手:“怎么,不是太子你送的寒地花?” 太子不可置信道:“絕無此種可能!母后,且不說兒臣根本沒拿花,最重要的是,那鎮(zhèn)北侯家的女娘她臉破相了,說是一臉膿包,兒臣怎么可能給她送花?” 太子向來是個口無遮攔的,皇帝瞪他一眼才收了聲。 “唉,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太后其實早已知道是誰給的花了,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她那個好外孫又不知在鬧什么了,是故意針對這丫頭? 還是…… “回皇上,此花是臣給的?!?/br> 慕昉南匆匆趕來,站到了許卿南身邊。 武成帝原本聽到慕昉南叫他心中是無比開心,可是仔細一想居然是這二人碰到了一起,心下大駭。 “很好,此花原就是為了紀念季氏皇族帶領(lǐng)大盛從北遷到南邊開疆擴土的豐功偉績才做了家紋,卿南是北境長大的孩子,鎮(zhèn)北侯也曾是駐守邊疆的英烈,這花與卿南屬實相配。” 武成帝一臉笑容將話說得滴水不漏,雖說慕昉南肯定不是這個意思,但也顯得他懂事一回了似的。 皇帝說完,便提到了她家爵位的事情,此事她說話也沒什么重量,只能聽憑皇帝的安排。 “朕意欲讓你堂兄繼承爵位,封你為郡主,封號就叫……‘北玉’,如何?” 許卿南知道這哪有說不好不愿的選擇,而且皇帝確實是已經(jīng)非常合理地解決此問題了,她也只能“謝主隆恩”。 賞花會到此就要結(jié)束了,即便許卿南心中再不情愿,她也被迫成為了這場花會的“主角”??粗鴳牙飲善G欲滴的寒地花,她知道,這樣的事以后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或許長久的戴著帷帽也不是辦法了…… 皇帝留下了慕昉南,即使后者的不滿已經(jīng)寫在了臉上。 “阿南,實話告訴朕,你心悅鎮(zhèn)北侯府家的女娘,是不是?” 慕昉南面無表情:“若臣說‘是’,陛下打算如何?” 武成帝搖搖頭:“莫要和朕開這種玩笑了,朕知道你與她見了不過兩次,連臉都不曾見過,如何談得上喜歡。” “哦?陛下對臣的隱私,臣的心思,真是了,如,指,掌。”慕昉南語氣愈發(fā)冰冷,他最厭惡天家的一點即是他們這事事都要掌控于自己手中的自大。 皇帝見他語氣如此不敬,倒也不生氣,只是笑得意味深長:“阿南,你不明白朕的苦心,你與那女公子合不來的,別忘了,她是鎮(zhèn)北侯的孫女,你忘了朕同你說過的那些事了?” 慕昉南冷哼一聲,他自然不會忘記,皇帝在他幼時便常常講起許家小侯爺將他劫走意欲謀害的事情。 他小時自然深信不疑,但如今……他連皇帝都無法相信,更別提這些陳年舊事了。 “陛下說這么多,就是為了讓臣離那女娘遠一點,是嗎?” 皇帝絲毫不掩飾:“是。” 慕昉南冷不丁地笑了,直接轉(zhuǎn)身離開,最終也沒有給皇帝一個準話。 皇帝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叫了身邊的大太監(jiān)讓他去打點好京中風聲,不要讓這件事擴散。 慕昉南往外走,氣得想笑,他隨手一送,還真讓皇帝著急了。 他手里還拿著那枝雪梅,舉起來端詳了幾下,似乎……還真和那許卿南氣質(zhì)相仿。 話說,那的確是個有趣的人。 如若她不是出身鎮(zhèn)北侯……算了,慕昉南發(fā)覺自己想得太多了,居然想起了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皇帝這邊心頭被慕昉南氣得都有些胸悶,建昭長公主陪著他出了長寧公主府。 “皇兄何必擔心這么多,那只不過是個小丫頭。”建昭說的不無道理,只是武成帝不可能容忍任何一點威脅到他的人或事的存在。 武成帝語氣淡然:“朕常在想,是不是斬草除根最好。不然,還要擔心慕王借她來做文章?!?/br> “實則不然?!苯ㄕ褤u頭,她并不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當年之事她未必知曉?;市滞藛幔屑兂家慌山苑罾湘?zhèn)北侯和他的長子為首,此女是鎮(zhèn)北侯府嫡女,或許可利用她拉攏純臣一黨?!?/br> 武成帝心中也有了打算,不如劍走偏鋒將她指婚給……太子。 二人各自離開,待到一個隱蔽的轉(zhuǎn)彎處,建昭從馬車上走下來,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問題之后轉(zhuǎn)到了另一輛馬車里。 車上已經(jīng)坐著一名衣著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見建昭上車,舉起茶杯敬了她一下:“長公主安。” 建昭自然地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舉起來敬他: “好久不見,慕王殿下?!?/br> 第13章 指婚 京郊南苑,衛(wèi)虞騎著一匹棗紅馬匆匆趕到,他來之前已經(jīng)派人送來了書信告知老太傅,此時門口已經(jīng)有人在候著他了。 那人也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一臉笑容地把他迎進去。 一路繞過亭臺水池,他終于感覺那個坐在石桌旁下棋的老者。 似乎是知道他來了,老者落下最后一子定了勝負,將與他對弈的人叫下去了。 老人也只送到這兒了,衛(wèi)虞闊步向前,老者沒有回眸,聲音卻有些悠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