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分明就是她站著更顯氣勢,她卻還是被他沉寂又陰鷙的目光逼的倒退了一小步。 她不明白司卿譽為什么會這么盯著他,他該感到心虛才對,他—— “所以呢?” 凝視著她的男人突然開口,語氣冷靜到可怕。 “你是打算睡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是嗎?” 許宜依下意識就想反駁,可話到嘴邊,腦海里很忽然的就跳出了那天她到機場的時候,陳瑾在微信發(fā)給她的話—— 【啊?你不是前幾天就打算和他提分手嗎?現(xiàn)在才分?。俊?/br> 反駁的話只在嘴邊饒了幾圈,最終還是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司卿譽咄咄逼人,她甚至連謊話都不敢說。 反倒是司卿譽,半天聽不到她開口,咬緊后槽牙,對她說:“許宜依,我不是夜店里的鴨子?!?/br> 他嗤笑,一字一頓,說出來的話惡劣又粗魯。 “我不打分手,炮?!?/br> 說完,司卿譽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抬腳就往外走。 “嘭”的一聲,有人摔門離去。 室內(nèi)再次變得寂靜一片。 窗外的雨滴不厭其煩的“敲著”窗。 屋外,電閃雷鳴。 不知過了多久,許宜依倒在了沙發(fā)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如果司卿譽沒提,她都快要忘記,她其實是想要分手的。 不是所有的高嶺之花都像小說那樣,開竅之后就變得浪漫又解風(fēng)情。 司卿譽是個枯燥乏味的人。 許宜依說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時候動了和他分手的心思的。 或許是她想吃蛋糕,但他說自己工作忙讓她自己玩那次。 又或許是她約他十次,他九次都會有事提前離開,讓她一個人回酒店。 再或許是她帶他去她朋友的聚會,想要介紹他給朋友認(rèn)識,結(jié)果他卻皺著眉問她:這里很有意思? 她承認(rèn)他們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但那些美好背后,也有很多不好的,只有她一個人慢慢消化掉的東西。 就這樣,突然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于是她就決定對只會工作的那個男人說分手。 可她才剛下定這個決心,男人就冷著臉在她面前背過身蹲下來。 她驚訝。 他說:“不是走累了?上來。” 想要分手的心,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 所以,她是想過分手,可她從來沒想過和他做完就分手。 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 電光火石間,許宜依想到分手前的那一晚,她帶他去朋友聚會,她好像喝了點酒,又好像和朋友談心的時候聊嗨了,說了點“掏心窩”的話.... 具體的許宜依想不起來了,但她本能的覺得,司卿譽應(yīng)該是那時候聽到了什么。 加上第二天晚上她又去找他,他就誤會了? 許宜依能想到的只有這么多了。 可是她很快又泄氣。 想到了又怎么樣呢。 她確實想過要和他分手,單這一點她剛才就沒辦法反駁他。 但,難道問題全都出在她身上嗎? 要不是他總是那樣...她又怎么會想和他分手? 所以,他到底憑什么那么大聲的吼她?。。?! 整理清楚思緒的許宜依,唰一下就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越想越覺得堵得慌,她當(dāng)即就跳回臥室,拿起手機,把司卿譽從黑名單放出來后,用力敲擊鍵盤! 另一邊。 司卿譽今天來的時候并沒有開車。 大半夜,又是暴雨天,馬路上別說車影子,整個世界都只有路燈亮著。 司卿譽到家的時候,覺淺的老許挺到動靜開門出來,一出門就看到渾身濕透的人。 老許驚訝他怎么淋成這樣,但也沒問具體原因,只是關(guān)心道:“快回去洗個熱水澡,這孩子,回來也不知道打個傘。” 司卿譽頭發(fā)捋到后面,凌厲的臉龐此刻顯得蒼白無比。 他微微頷首,沒有多言,回了自己房間。 老許搖了搖頭,搞不懂他們這些年輕人,下樓去給司卿譽沖了杯感冒靈送到了他臥室。 司卿譽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感冒靈,擦頭發(fā)的動作停滯。 他眸色沉沉。 片刻后,走過去,端起那杯感冒靈一口氣灌下。 像是被迫接受了這份關(guān)心,難以下咽,但終究還是吞了下去。 桌面上手機閃了閃。 司卿譽放下杯子,拿過手機看了眼。 凌晨五點,鄭艇舟被老婆一腳踹醒,老婆腿抽筋了,他只能認(rèn)命的起來邊給老婆揉腿邊在微信控訴—— 【兄弟,有什么工作,咱就不能上班再聊?你就非要在晚上,非要在我躺床上的時候,非要一打就半個小時是吧???你知不知道我老婆懷疑我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孕婦本來就敏感,這下好了,我說我是在跟你通話,我老婆非要說我把小三小四的號碼存成了你的名字。我給她開免提,你倒好,我免提開了,你一句話不說就算了,還直接給我掛電話!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點睡沙發(fā)!竇娥都沒你兄弟我冤!】